星期十 作品

第 71 章 鬧鬼合租房裡的眼疾美人(二十四)

霍斯言與其他男人說好一人十五分鐘

,每人花十五分鐘陪虞藻睡覺,但前提是,虞藻沒醒。

這才大約十分鐘,虞藻醒了,接下來排隊的人白排。

等霍斯言將虞藻抱出去吃飯時,一群男人跟吃了炸/藥似的,不爽又不甘,如同怨夫一般,幽幽地看向虞藻。

虞藻眼睛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周圍人很多。

他反應過來房子裡不止一人,可現在他被面對面抱在懷裡、像小寶寶一樣。

面上燒得慌,他伸手扯扯對方袖子,小小聲說:“這麼多人呀?”

如今,霍斯言模仿陳遲的聲音,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嗯。”他道,“齊煜明薄寒他們都回來了。”

語氣稍頓,他看向一旁急切又焦急的司瀛,淡淡地添了一句,“司瀛也在。”

虞藻愣了愣:“司瀛?”

“我的上司。”霍斯言解釋。

虞藻想起來了。

他都要忘了司瀛……

司瀛:“我們集團是具有人文關懷的集團,陳哥受了傷,我來關心一下他。”

眼睛卻直勾勾盯住虞藻。

虞藻:“喔。”

下屬受傷,上司來慰問下也很正常。

虞藻抬了抬手臂,不小心碰到霍斯言的手臂一側,霍斯言悶哼一聲,他這才想起對方身上有傷。

“是不是很痛?”

陳遲的手臂受傷後,他摸過傷口,十分猙獰。

上次他又摸“陳遲”的傷口,傷口居然撕裂了,都是血。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養好。

“抱歉,讓你擔心了。”霍斯言懊悔道。他不該出聲,也不該讓虞藻擔心的。

他揉了揉虞藻的後腦,“我沒事,先吃飯。”

封景已做完一家子的飯菜。

餐桌上,每個人搶著給虞藻夾菜,霍斯言不干涉。

能讓虞藻多吃幾口飯菜,是他們的本事。

他不能這麼小家子氣,更不能太過善妒。

這是他跟陳遲學的。

於是,這群男人自己沒吃多少飯菜,光顧著喂虞藻吃。

虞藻這邊一口、那邊一口,跟開盲盒似的,根本不知道下面一口是誰的。

等虞藻吃了個半飽,霍斯言才漸漸拋出這個話題:“小藻,我們換個房子怎麼樣?”

咀嚼的動作暫停。

虞藻不解道:“為什麼要換房子?這個房子租期還沒到吧?而且這裡這麼便宜……”

“租金可以月付,我們當時交了一個月房租,也差不多快到期了。”霍斯言解釋,“現在我不是漲工資了嗎?我想換一個環境比較好的房子,這裡周圍治安太差、又過於荒蕪,交通也不太方便。”

“我看了一個新房子,是帶小花園的別墅,我們不是還養狗了嗎?到時候你可以和耶耶在花園裡曬太陽。”

虞藻眉梢飛揚,又迅速落下。

“我們有這麼多錢嗎?”

陳遲現在漲工資了不假,但京州房價貴,更別提靠近中心區域的房子的租金,高昂到驚人。

別墅,還有小花園,地段又好……價格自然低不到哪裡去。

除去日常開銷、每個月固定寄回老家的錢,還有部分需要攢下的錢……

恐怕根本支撐不起過高的房租。

但那只是對陳遲而言。

現在在虞藻眼前的霍斯言,最不缺錢。

霍斯言看了司瀛一眼,司瀛馬上會意:“沒事兒的小藻,那個別墅是我的,租金好商量。我舅舅說了,陳哥工作特別努力、特別上進,而且你這麼漂亮,租金免費都沒關係……當然還是要象徵性收一點的,你們給個物業費就行。”

“反正我這房子也閒置著,平時沒人住,空著也是浪費,不如讓你和耶耶住。”

司瀛的話有點顛三倒四。

陳遲工作努力,和他漂亮有什麼關係?

虞藻不理解,但很心動。

誰不想住大房子?

但虞藻好不容易熟悉這裡,讓他換到新環境,他猶豫又糾結:“可是,要換地方住的話……我有點害怕。”

在一個地方待久了的人,通常會害怕更換新環境。

新環境代表未知,要重新熟悉當地規則。

虞藻好不容易摸清森和小區的佈局,還有房子路線,現在的他,就算看不見,在盲杖的幫助下,也能在小區、房子內來去自如。

在房子裡,他不需要盲杖,都能準確無誤前往他想去的地方。

如果搬家,他又要重新熟悉環境。

眼睛看不見的他,極其害怕改變。

霍斯言知道,所以才跟虞藻商量。

“我們循序漸進,一點點熟悉,怎麼樣?就像散步一樣,今天待半個小時、明天四十分鐘,再在附近逛逛。等你熟悉之後,我們再搬家。”

“這樣可以嗎?”

“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那棟別墅,我們再看新房子。”霍斯言握住虞藻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小藻,我現在有一點能力,我想讓你住更大更漂亮的房子。”

也想給虞藻提供更優質的生活。

但這些只能慢慢來。畢竟現在的“他”,不是呼風喚雨的總裁,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霍斯言已經想好了,等過段時間,他再和虞藻說,他完成了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公司發了獎金。

所以可以首付買下房子。

當然,房子是全款的,名字也會單獨寫虞藻一個人的名字。

他只需要哄著虞藻簽字就可以。

虞藻眼睛看不見,也有這個好處。

他可以在不知不覺間,讓虞藻擁有許多資產。

霍斯言靜靜等待虞藻的答覆。

最終,虞藻還是抵不住小花園的誘惑,慢吞吞地點了點腦袋。

他肯點頭,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森和小區太過邪門,他們自己

倒是無所謂,就怕虞藻出事。

虞藻看起來身子骨就弱,從小生病,很容易招惹髒東西。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霍斯言帶了瓶上好紅酒,也算是給齊煜明等人一個見面禮。

空手上門,總歸說不過去。

這瓶紅酒現在才開。

木塞打開後,醇香絲滑的酒水倒入醒酒器中,漾開上揚捲曲的波浪。

司瀛說:“這是我舅舅從酒莊裡帶來的,用赤霞珠葡萄釀造,小藻,你要不也試試?”

虞藻嗅覺敏感,瞬間聞到誘人的酒香。

“要!”他扒拉著霍斯言的手臂,緩緩仰起粉撲撲的面龐,“也給我喝一點點嘛。”

他想嚐個味道。

虞藻的眼睛雖然無神,卻總是蒙著一層水潤光澤。

霍斯言一側頭,便看到這張漂亮臉蛋迎著吊燈微光。

“那當然要聽你的。”霍斯言說這句話時十分自然,就像在說什麼事都要聽老婆的。

霍斯言不敢給虞藻倒太多,只拿小杯子盛了一點兒。

虞藻酒量確實一般,他低下頭,紅腫飽滿的唇肉壓著透明的玻璃杯沿,小小啄了一口。

他臉色驟變。

眉尖蹙起、鼻子皺皺,想吐,又覺得餐桌上吐酒很不講衛生,只能扭曲著五官將酒水強行嚥下。

咕咚一聲,他吐出一截紅腫溼熱的舌,斯哈斯哈半天。

一群男人看著虞藻滿面緋色、喘氣聲不絕。

滿桌佳餚失去吸引力,所有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

虞藻似乎察覺到他們都在看他,也沒有動碗筷的聲音。

他傻乎乎地抬頭:“你們怎麼不吃了?”

薄寒答非所問地問了一句:“你怎麼換褲子了?”

他用他本來的音色問。

霍斯言解釋:“之前溼了。”

溼……了?

虞藻皺起眉,面龐嚴肅地糾正:“不是尿褲子的那種溼,是流汗的溼。”

卻不知,他這種說話,更加惹人遐想。

他們就知道,霍斯言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香香軟軟的虞藻睡在身邊、又不省人事,這種情況下,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反抗。

霍斯言這種瘋子,一定把持不住。

居然把小寡夫玩得換了條褲子。

他們不甘嫉妒的同時,又譏誚地瞥了眼霍斯言。

不過……就十分鐘?

每個人輪流照顧虞藻十五分鐘,但還沒滿十五分鐘,霍斯言就抱著虞藻出來了。

可不就是十分鐘不到。

他們淡淡地收回目光。

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一口紅酒下肚,虞藻只覺口感辛辣,可過了一會兒,他抿出幾分豐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