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紅了 作品

第171章 無名大俠,太嶽群雄(萬更求訂閱!)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

    秋末時節,枯黃的樹葉到處飛舞著,落在大地上。

    長長的官道上,一陣溫潤而又脆氣的歌聲從陸無雙和程英的嘴中唱出。

    葉千秋騎著一匹馬,而陸無雙和程英則是坐在白猿的左右肩膀上。

    這樣奇怪的組合,讓時不時從大道上經過的路人眼中充滿了驚訝之色。

    著實是那白猿高大,尋常人看到只有躲閃的份兒,但又看到兩個少女坐在白猿肩上唱著悠揚的曲調,又覺得好奇。

    這一路行來,越往北,天氣越寒冷。

    秋末將盡,馬上就要入冬了。

    北方和南方的冷是不一樣的。

    北方是乾冷,而南方是溼冷。

    陸無雙從來沒有離開過父母,剛開始的時候,還挺興奮,但時日久了,便不免有些想爹孃,連話都少了許多。

    不過,終究還是年紀不大。

    憂傷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葉千秋教兩人唱著簡簡單單的《送別》,曲調悠揚間,充斥淡淡的離愁。

    從嘉興陸家莊離開兩個月後,葉千秋方才帶著陸無雙和程英來到黃河北岸的風陵渡頭。

    而此時,已經是冬日。

    前幾日,黃河兩岸連下了幾日鵝毛大的雪。

    黃河水已經有了結凍凝冰的跡象。

    好在,葉千秋白天帶著白猿過岸,河水尚且沒有凍上,尚且能渡船。

    剛到了風陵渡口,只聽得吵嚷一片,驢鳴馬嘶,夾著人聲車聲。

    葉千秋帶著兩個小姑娘和一頭高大白猿一出現,頓時引得眾人圍觀。

    著實是因為這組合有些奇怪。

    不過,因為葉千秋隻身著一層單衣,再加上他整個人看起來著實不是等人之輩。

    也無人敢擋他的路。

    況且,還有白猿在一旁跟著,兩旁的路人皆是小聲議論著。

    有些江湖人朝著葉千秋看去,低聲議論猜測著葉千秋的身份。

    葉千秋到了鎮上最大的一家客店入住,還好他來的早,若是來的晚了,便是連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家客店喚作“安渡老店”,取的是平安過渡的彩頭。

    店老闆常年迎來送往,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一流的。

    葉千秋一進店,便受到了熱情的招待。

    葉千秋問掌櫃的要了兩間上房,他自己一間,兩個孩子一間。

    白猿只能自店外自己找地方去,葉千秋倒也不擔心,憑藉白猿的功力,普天之下,除了他自己之外,恐怕還無人能敵得過。

    葉千秋之所以走了兩個月才堪堪到了這風陵渡,只是因為一路上帶著兩個孩子,走走停停的,自然不能讓兩個孩子和他一般快馬急奔,兩個孩子還在長身體的時候,葉千秋可不會虧待了兩孩子。

    還有就是,他還順便又去了一趟臨安城,宰了幾個奸臣宵小。

    此番北上,葉千秋是奔著李莫愁去的。

    但找尋李莫愁的下落的事,自然有各地的丐幫弟子,不用他自己操心。

    況且憑藉他一人之力尋人,自然比不上遍佈各地的丐幫耳目。

    所以,他自然也不著急,就這麼有條不紊的一路北來。

    進了店,葉千秋教店家燒了熱水,讓兩個程英和陸無雙洗了熱水澡。

    又給兩個孩子加餐了一頓,雞肉俱有,還有一壺酒,是店家送的,讓葉千秋喝了暖身子。

    葉千秋倒是不在意,給兩個徒弟一人倒了一小杯。

    兩丫頭喝了一小杯,酒氣便上了臉。

    兩人本就都是白白嫩嫩的,這一下,更顯得臉蛋白裡透紅。

    吃了飯,葉千秋讓兩個丫頭自去客房睡去,旅途勞頓,兩個丫頭剛剛修煉內功兩個月,自然是一身疲累。

    到了夜裡,北風一刮,又下起雪來,河水終於凝冰上凍。

    剛剛結凍的河水,自然不能行車。

    水面既不能渡船,冰上又不能行車,許多要渡河南下的客人都給阻在風陵渡口,無法啟程。

    風陵渡上雖有幾家客店,但南來北往的行旅客商源源不絕,不到半天,鎮上的客店便早已住得滿滿當當的,後來的客商也無處可以住宿。

    “安渡老店”的客舍寬大,找不到店的商客便一股腦兒的都湧來,讓店裡顯得分外擁擠。

    掌櫃的費盡唇舌,每一間房中都塞了三四個人,餘下的二十來人實在無可安置,只得都在大堂上圍坐。

    店夥搬開桌椅,在堂中生了一堆大火。

    眾人圍坐在火堆之旁,聽著門外風聲虎虎,一時都無睡意。

    門外北風呼嘯,寒風夾雪,從門縫中擠將進來,吹得火堆時旺時暗。

    眾客人看來明日多半仍不能成行,眉間心頭,均含愁意。

    陸無雙和程英下午美美的睡了一覺,到了夜裡,反倒是精氣十足。

    陸無雙也不怕生,和表姐程英圍坐在大堂裡,聽著那周圍的行商,江湖人在胡吹大氣。

    一個山西口音的漢子說道:“這天氣真是折磨人,一會兒解凍,一會兒結冰,老天爺可真不給人好日子過。”

    一個河南口音的矮個子道:“你別怨天怨地啦,咱們在這兒還有個熱火兒烤,有口安穩飯吃,還爭甚麼?”

    “你要是去了開封府,這會兒指不定連命都得丟在那兒。”

    那山西口音的漢子問道:“那是為甚了?”

    那河南口音的矮個子說道:“蒙古人打下開封府之前,開封府就已經是鬧瘟疫鬧了好幾個月。”

    “短短几個月時間,那城裡的人是成片成片的死。”

    “後來,蒙古人雖然把城給攻下了,但蒙古兵也染上了瘟疫。”

    “蒙古兵和拼了老命的金兵激戰了十六個晝夜。”

    “據說,去年的開封府天氣異常奇怪,都過了立夏了,卻冷得像大冬天一樣。”

    “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發熱、咳嗽、呼吸困難,非常怕冷。”

    “沒染病的人,一萬人裡面也沒有一兩個。”

    “每天運出城的亡者,大概就有二萬人。”

    “等到了冬天,蒙古人進了城。”

    “那瘟疫依舊是沒止住。”

    “這今年一整年,光景都不算太好。”

    “聽說,現在開封府都差不多十室九空了,一家幾口人都死光的,絕不在少數。”

    眾人一聽,當即又有人道:“這瘟疫怎麼這麼厲害,可找到了瘟疫的源頭?”

    那河南口音的矮個子則道:“坊間都傳瘟疫的源頭可能在蒙古兵裡,蒙古兵最開始先圍城了三個月,後來又撤走了。”

    “就在他們撤退以後金兵出城採集給養,有可能接觸了染病的屍體或者物品,在不知不覺中把傳染源帶回汴京城裡。”

    “誰知道呢,反正,眼下的開封府是不能去了,去了就有可能要了命。”

    “從去年到現在,城裡最起碼都死了百萬人了。”

    眾人聽了臉上都露出膽寒之色。

    一場瘟疫讓百萬人喪命。

    著實是可怕。

    此時,又有人說道:“蒙古韃子殘暴,比起金人更勝幾分,最好讓瘟疫把蒙古韃子都給弄死了,不然,蒙古人若是侵宋,那大宋可就岌岌可危了。”

    大堂之中的人,一聽說起了蒙古韃子的殘暴,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更加熱烈。

    這時,只聽得有人說道:“大宋和蒙古不是聯手滅金了的友邦嗎,怎會南下侵宋?”

    只聽得一個湖北口音的漢子說道:“那是你不知道蒙古韃子那一年就已經兵臨過襄陽城下。”

    “若非郭大俠夫婦出手,再加上當時蒙古大汗鐵木真病重,蒙古大軍這才撤兵。”

    “蒙古韃子殘暴,覬覦大宋國土,大宋雖然土廣人多,但大宋軍備積弱,卻是比不得蒙古韃子的鐵騎。”

    “我看,那蒙古韃子是早晚還要再南下。”

    “只可惜,在我們襄陽城守城的守軍統制呂大人是個昏庸無能之徒,若是蒙古大軍再南下,就憑他,恐怕還真守不住蒙古人的猛攻。”

    這時,又有人說道:“蒙古人若是南下襄陽,全城軍民奮力合擊,未必不能戰勝蒙古人的鐵騎。”

    先前那人說道:“那是自然,我襄陽百姓,又豈能貪生怕死。”

    “只是怕那無能庸碌的官兒,害了全城百姓。”

    一個四川口音的客人忽然嘆道:“其實守城的好官各地都有,只是朝廷忠奸不分,往往奸臣享盡榮華富貴,忠臣卻含冤而死。”

    “前朝的嶽爺爺不必說了,被奸臣秦檜害的沒了性命。”

    “單單在我們四川,朝廷就屈殺了好幾位守土的大忠臣。”

    有個廣東口音的客人憤憤的道:“國家大事,便全壞在了這些奸臣手裡。”

    這時,又有人說道:“其實大傢伙也不必太過擔心了,不知你們聽說了沒。”

    “前些日子,大奸相史彌遠和他的那些走狗都死了,聽說史彌遠是被人活活嚇死的,死的時候,兩眼大睜,就在史彌遠的目光所看之處,掛著七個腦袋。”

    “而那七個腦袋正是史彌遠的鷹犬耳目“四木三兇”。”

    “此事,在臨安都傳遍了。”

    有人問道:“四木三兇又是誰?”

    這時,突然有人大聲叫道:“史彌遠死的好啊!”

    “這老賊擅權二十六年之久,一手遮天,為非作歹,魚肉百姓,無惡不作,用事專且久,論者紛起。”

    “他還專用諂媚卑鄙之人來鞏固他的權力,薛極、胡矩、聶子述、趙汝述這“四木”大奸臣皆是史彌遠最為得力的親信。”

    “正所謂“草頭古,天下苦”,便是說薛極和胡矩這兩個了。”

    “而李知孝、梁成大、莫澤三人和史彌遠狼狽為奸,人稱“三兇”。”

    “梁成大諂事史彌遠家丁萬昕,人言籍籍,人稱梁成犬。”

    “李知孝專欲斂財,不知紀積。莫澤貪瀆為害,甘為鷹犬。不少忠義之士受盡他們的殘害。”

    “四木三兇,奸臣當道,使得大宋國勢日微。”

    “史彌遠等人招權納賄、貨賂公行。”

    “還大量印造新會子不再以金銀銅錢兌換,而只以新會子兌換舊會子並且把舊會子折價一半,致使會子充斥、幣值跌落、物價飛漲、民不聊生。”

    “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將這些大奸臣通通給殺了的。”

    這時,只聽得有人說道:“據傳言,此事和那無名大俠有關,無名大俠最喜歡割人腦袋。”

    有人問道:“無名大俠又是誰?”

    那人回道:“無名大俠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物,是神是鬼無人知曉。”

    “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面貌,沒人見過他的人,所以,人稱無名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