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清洛

    “嗚嗚……”

    風穿過戰船的船身，呼嘯嗚咽，更奇怪的是這吹來的風打到船身忽然消失，沒有激盪，也沒有繼續向兩邊吹去，就像是歸入船的懷抱一般。

    山羊鬍老頭幾次準備邁出腳踏出那一步，可是又謹慎的放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來到船下已經有半日的時間，天空也泛起一抹亮白，不再是漆黑枯寂。

    楚暮盯著山羊鬍的背影，只見這老頭背後漸漸打溼，腳下也彷彿有汗液流淌，很難想象這半日他經歷了什麼。

    一時間楚暮都有些感動，打量這山羊鬍，他依舊竭力嘗試，沒有一絲懈怠，同樣他沒有一句讓楚暮犯嫌的意思。

    恍惚間那個背影也彷彿高大起來。

    只見山羊鬍身影一震，就準備抬腳邁過，可是一瞬間又收了回來。

    這一步是他邁的最果斷的，也是收的最迅速的，僅這麼一瞬間，汗液便浸潤了他的頭髮。

    “這船不是我們登的。”

    良久，山羊鬍擰了擰被汗水打溼的鬍子，不甘的道出這句話。

    “前輩，為何不邁出那一步。”

    身在船下，僅僅幾步的距離，楚暮看到山羊鬍眼中的精光以及最後的忌憚，直覺告訴楚暮，這一步就是最正確的路線。

    “那一步是上船的路，但是這船我們若是上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理智告訴我停下腳步。”

    “可有回頭路？”

    楚暮也沒有執意要前去，反倒是徵求山羊鬍老者的意見。

    很可惜，山羊鬍同樣搖了搖頭，並沒有。

    山羊鬍老者很是疲憊，就地盤坐恢復實力，剛剛的他看似一動不動，實則動用神魂對這黑色大船進行全面的窺探。

    這船身材料特殊，神魂探測過去就如石沉大海，絲毫沒有反饋回來。

    楚暮為他護法，抽出鏽劍，聽著耳朵旁那咿咿呀呀的聲音，楚暮努力的剋制自己不去聽不去想，可越是這樣，楚暮的腦海中歌聲便越真切。

    “魂兮歸矣，前路坦蕩，未見其憂，何解吾恨……”

    像是在陳述，又像是在回憶，那歌聲漸漸將音調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