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清歡 作品

第 42 章 殘缺的身體


 雖然和邪修鬥法損失了挺多的靈力,但言晰也賺到了功德,實力再次恢復起來,也比之前要容易的多。

 在家休養了半天,星期天早上,言晰打車去了風水街的多寶閣,準備去買一些具有靈性的東西,幫助自己恢復。

 多寶閣的老闆時隔幾個月,再次見到言晰,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的,他又反應過來,牽動嘴角露出一個格外標準的微笑,“言小友,你怎麼還親自跑一趟呢?有什麼事你就直接打個電話吩咐就行,我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過來看看東西,”言晰輕輕瞥他一眼,看出來這老闆笑容勉強,一副懼怕自己的樣子,應當是心裡有鬼,言晰勾了勾唇,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怎麼,老闆你似乎不太願意見到我啊?”

 “哪裡,哪裡,”老闆硬著頭皮乾笑著,“你的到來讓我這小店蓬蓽生輝,有什麼想要的,我直接打包送給你。”

 “那倒不必了,”言晰輕聲說著,“是多少價錢就多少價錢,我不會佔你便宜,不過,賣符紙的分成你得一分不少的算給我。”

 “呵……呵呵……”老闆訕訕的笑了兩聲,額間隱隱有冷汗冒出,“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言晰放在他這裡的符紙賣的一直都特別好,這幾個月的時間,言晰時不時的安排跑腿送一些畫好的符過來,但一直都沒有問他要分成,言晰的符紙量大管飽,賣的又特別好,老闆當真是靠著這個賺了不少錢。

 老闆看言晰一直都是一個人過不定能弄個六四分。

 這樣,他光靠賣符紙這一條買賣,就能夠大賺特賺了。

 只可惜啊,他還什麼都沒說,自己內心的想法就已經被言晰給看穿。

 之前言晰不太懂這個世界符紙的行情,所以就一直籤的五五分成的合約,他之前偶爾問過蔡霖一嘴,一般像他這種世人眼中的“新人”,都是四六分,隨著能力的提高,分成也會逐步加大,像蔡霖的爺爺那種“大佬”,隨手畫個符就有無數人爭著搶著要,基本上所有的產業都會和他一九分。

 商人嘛,重利也是應該,可多寶閣的老闆已經在言晰這裡佔了便宜,此時竟然還想再從他兜裡掏錢,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多寶閣的二樓賣的一般都是比較有靈氣的法器,一樓賣的則是一些簡單的東西,還有一些將養身體的人參何首烏一類,言晰挑了一些上了年份的藥材,“就這些,算算多少錢,從分成裡面扣吧,剩下的還是打到我之前的那張卡里。”

 “哎,哎,好,”老闆連聲應答著,讓小助理把言晰挑好的藥材打包了起來,然後拿了個計算器開始算賬,“一共五十二萬八,扣除藥材的四萬二,剩餘四十四萬六,一會就打到你卡上。”

 多寶閣的每一樣物品的標價都是很明確的,言晰知道老闆這次沒有耍花樣故意給他算錯,應了一聲後就準備拿著東西離開。

 “言小友。”忽然,多寶閣的老闆在言晰背後喊了他一句。

 言晰回過頭,淡淡看著他,“還有什麼事?”

 多寶閣的老闆微微搓了搓手,帶著些許忐忑不安的語氣問道,“那個……你今天過來沒有帶符紙嗎?我們店裡的快賣完了,你看你畫的符賣的這麼好,咱們多多益善,多多賺錢。”

 言晰原本並不打算和多寶閣的老闆計較,等著他們的合同到期以後換個店。

 酒香不怕巷子深,他的符紙效果好,自然不怕賣不出去,可既然這老闆如此的貪得無厭,那不如……讓他狠狠出個血吧。

 “呵,”言晰輕嗤一聲,語氣有些微涼,“老闆說笑了,賺錢的,恐怕只有你一個人吧?”

 “哪有哪有,”多寶閣的老闆頓時感覺自己的背後突然一涼,讓他有些心驚了起來,連忙解釋著,“這不是你也有分成……”

 “老闆,你這是當真欺負我不懂行情嗎?”言晰直接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沒有哪個店裡會有五五分的存在,但既然我們簽了合同,我就會遵守我們之間的契約,只不過,等合同到期以後,我們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等一下,你別生氣,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你聽我說。”多寶閣的老闆這下是真的慌了,他一直以為言晰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年輕,他說五五分,言晰也答應,他就覺得對方是個新瓜蛋子,很好騙的那種。

 一開始的時候,他給言晰的符紙定的價位比較低,就算賣上幾百張也沒有多少錢。

 可因為賣的實在是太好,回頭客太多,老闆不止一次的提了價

,現如今一張符紙已經賣到一萬塊了,可還是有源源不斷的客戶來買。

 老闆只是提供一個售賣的地方,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就可以賺這麼多的錢,他逐漸的開始心動,有了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想要壓壓言晰的分成,讓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

 可一但言晰不打算繼續在他這裡售賣的話,那他就連現在五成的利息都沒有了,更別說因為符紙賣的好,牽動了他的店裡的其他的買賣,他現在每個月的淨收益都有大幾百萬,這可都是錢啊!

 老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為了自己後續能夠源源不斷的賺到錢,他決定犧牲一點現在的利益,“言小友,你看要不這樣,咱們重新籤個合同,三七分,我三你七怎麼樣?”

 言晰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多寶閣的老闆,直看的他心裡發毛。

 老闆咬了咬牙,狠心說道,“二八,我二你八。”

 言晰懶洋洋地回了一句,“一九。”

 一開始是因為不懂行,可既然他要,就要最高的分成。

 多寶閣的老闆頓時人都麻了,一九分成的除了早已成名的蔡大師,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呢,可他又實在捨不得言晰這個金雞蛋。

 他站在那裡,一會兒抓耳撓腮,一會兒長吁短嘆,上竄下跳的彷彿是眉山上的猴子。

 言晰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正準備說如果這老闆不願意,那他就換一家的時候,老闆終究還是答應了,“可以,但我們至少要籤兩年的合同。”

 有錢不賺是傻子,去其他店裡也不一定能有九成的分成,言晰心裡是比較滿意的,只不過他表面依舊一副很淡然的樣子,輕輕的哼了一聲,“可以。”

 重新簽訂了一份合同,言晰就準備拿著選好的藥材離開了,但在離開之前,他又對多寶閣的老闆說了一句話,“希望老闆能夠遵守約定,每個月按時將屬於我的分成打到我的卡上,應該不必我催促吧?”

 多寶閣的老闆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言晰走遠,再也看不到身影,多寶閣的老闆一屁股坐進了椅子裡。

 別問,問就是後悔。

 如果不是他一開始就動了那些歪心思的話,是不是他現在還是能夠賺到五成的錢啊?

 終究還是……

 貪多嚼不爛。

 ——

 這一邊的醫院裡,護士把方承棟的病床給搖了起來,他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吃著方衛民的兒子方璞帶來的飯。

 這是特意讓家裡的保姆阿姨給做的,營養豐富,種類多樣,非常適合他養病。

 年輕的時候,方承棟也曾花過錢去那些高檔的飯店裡面吃飯,可卻從來都沒有一頓飯像今天這樣讓他吃的舒心。

 他那無數次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過的,被無數人嫌棄過的,無論如何都抓不住筷子的右手,此時無比的靈活。

 他可以輕輕鬆鬆的抓著兩根筷子,將餐盒裡的飯食一筷子一筷子的送進嘴巴里,左手還可以扶著餐盒,不讓它因為自己右手夾菜的動作而隨意晃動。

 方承棟幾乎都快要記不清楚曾經究竟有多少次,以前他還沒有這麼老,還有工作的時候,和同事一起聚餐為了掩蓋自己殘缺的右手,他將整隻手都塞到衣服的口袋裡面,只用左手拿著筷子吃飯。

 可他只有一隻手,無論如何都不方便,很多回,他根本夾不上一點菜,甚至在他的多番努力之下,還會把餐盤推得更遠。

 他故意藏起來的右手終究都是被發現。

 “殘廢。”

 “廢物。”

 “沒用。”

 是貼在他身上半輩子,都沒有辦法擺脫的標籤。

 可現在,他的身體再也沒有了殘缺,甚至因為保養得當,他看起來都不太像是五十多歲的人,而且因為方衛民經常會鍛鍊,這具身體的身體素質也很好,活個百八十歲完全不成問題。

 不像他自己那具又老又醜的身體,肢體殘缺,還又一身的病。

 方承棟看著自己平穩抓著筷子的右手,忍不住笑了起來。

 “爸。”方璞從外面推門進來,身後跟著眼眶紅紅的方夫人。

 方承棟沒怎麼理會他們,自顧自的吃著飯。

 見他這副態度,方夫人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方璞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爸!”

 方承棟終於從乾飯中抬起頭來,完全沒有看到兒子的親切,“幹什麼?”

 方璞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父親,明

明還是一樣的面容,可為什麼只是經歷了一場綁架,只是受了點傷,也沒有失憶,卻完完全全變了一個性格?

 還是說……以前的爸爸對於他的疼愛,對於家庭的關心,對於學生的愛護,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現在他的真實身份暴露,所以乾脆攤牌了,不裝了?

 方璞根本想不明白,方夫人在他旁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的說道,“你問。”

 方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中也是萬般的無奈,剛才他和方夫人在外面的時候,就是在討論爸爸所說的要離婚的事情。

 雖然他也覺得爸爸搶了別人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這件事,做的格外的不地道,也確確實實對不起“方承棟”,可“方承棟”已經綁架了他爸爸了,而且也將爸爸電成了這個樣子,他的爸爸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既然已經沒有辦法改變,那他們就向前看不好嗎?為什麼就非要報復回來呢?

 “方承棟”自己沒有討得了公道,反而還因為綁架的事情要去坐牢。

 如果“方承棟”沒有做出這樣極端的選擇,而是直接找到他們,告訴他們事實的真相,他們可以給他一筆錢補償“方承棟”的,讓“方承棟”的後半輩子再也不用那麼操勞,可“方承棟”卻非要弄得魚死網破。

 事情鬧成這樣,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全身而退。

 方璞今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收到了一堆異樣的眼神,他感覺那些視線彷彿是刀子一樣,割在他的身上,讓他無比的難受。

 或許是因為實在不敢面對吧,他跑去找領導請了假,而領導也很爽快的答應了,甚至還給他多放了幾天。

 他都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繼續在教育局工作下去,事業上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家庭裡的矛盾又出現了,他的爸爸,那麼愛他媽媽的爸爸,竟然要和他媽媽離婚!

 方璞吸了吸鼻子,帶著幾分責怪的語氣,“我們是一家人事情,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我們就想盡辦法共渡難關,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逃避呢?爸爸,是你教我的,男子漢大丈夫要扛起自己的責任來,你難道都忘了嗎?”

 方承棟些莫名其妙,“我逃避什麼了?”

 很何況,他才不和他們是一家人。

 方璞呼吸一窒,被他噎的根本說不出話來,過了那麼幾秒鐘他才回答,“你向媽媽提出了離婚。”

 “對,沒錯,離婚是我提的,”方承棟微微點了點頭,視線跳過方璞,直直的落在了他身後的方夫人身上,“你不願意嗎?”

 原本他昨天醒過來,第一次提離婚的時候,只是單純的不想去承擔屬於方衛民的這一份家庭責任,更何況他和方夫人根本不熟悉,也和方夫人沒有任何的感情。

 可自從他用面部識別解開了方衛民的手機的時候,方承棟發現方衛民竟然還有一個微信小號。

 看完小號上的聊天記錄,這也使得他更加堅定了要離婚的心,他想要讓這個被矇在鼓裡三十多年的女人,清楚她的丈夫究竟有多麼的齷齪。

 方承棟低頭笑了笑,打開了自己的微信,退出登錄,然後切換了小號。

 他笑咪咪的把手機遞了過去,“這就是我想要和你離婚的理由。”

 方衛民的微信小號裡面全部是他和另外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的露骨聊天,方衛民不只一次的和這個小姑娘吐槽過方夫人年紀大了,身上的皮都鬆弛了,根本比不上年輕的小姑娘細膩光滑。

 【我看著她一點欲/望都沒有,和她睡在一起都讓我感到無比噁心。】

 這是方承棟看完所有的聊天記錄以後,記憶最深刻的一句話。

 果然啊,人渣到什麼時候都是人渣,年輕的時候偷人家的錄取通知書,霸佔人家的人生,年紀大了以後,嫌棄和自己相濡以沫幾十年的妻子,出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這樣的畜牲,活該到監獄裡面去蹲著!

 “你……你……”

 才翻了幾條聊天記錄,方夫人就渾身顫抖的不成樣子,她伸出一根手指,頭哆哆嗦嗦的指著方承棟,滿臉的不可置信,“這……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她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給狠狠的揪住了,疼的她幾乎都快要窒息。

 她可以原諒自己的丈夫竊取了別人的人生,用一個假身份和她結婚生子,畢竟她愛的是他這個人,而並不是他的身份。

 可是,她沒有辦法原諒丈夫的背叛。

 方夫人越翻越心涼,她咬

了咬牙,一狠心,直接打開了後臺的聊天記錄,將時間切到了最早的時候:

 ——那是,兩年前。

 她深愛著的丈夫,在兩年前就已經背叛了她!

 她曾經以為的顧家,滿滿的安全感,到頭來全部都成了一個笑話。

 在丈夫失蹤的時候,她還曾在警方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著,她的丈夫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不回來,就算是因為有應酬徹夜不歸,也會特意給她發一條信息。

 方夫人現在完全不敢去深思,那些她輾轉反側,擔心對方喝太多酒傷害身體的夜晚,她的丈夫,是不是在和另外一個女人徹夜纏綿?

 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臟疼的厲害,窒息的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再往下翻,聊天記錄越發的不堪入目,甚至還出現了那個女人穿著情/趣/內/衣,搔/首/弄/姿的視頻。

 “啪——”

 方夫人將手裡的手機重重的砸了過去,淚水控制不住的傾瀉而下,如果不是因為顧忌著方承棟遭受電擊,受傷嚴重,她真的很想直接把手機砸在他的臉上。

 “太過分了,你真的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無恥?!”方夫人渾身顫抖不已,可她的教養讓她沒有辦法歇斯底里起來,她只是啞著嗓子,控訴方承棟。

 方璞也是一臉震驚,他從未想到過在他的心中,偉岸的如同一座山一樣的父親,竟然會是這樣的不堪。

 他咬著牙關,又委屈又憤怒,“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對得起我媽嗎?”

 面對這母子二人的聲聲質問,方承棟的內心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感受,反正出軌的人又不是他,他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他直面方璞的問題,輕輕說了句,“確實是對不起,所以我主動向你媽提出離婚了啊,是她自己不同意的。”

 “你休想!”方夫人再也忍不住,怒氣衝衝的吼了一嗓子,“你想要離婚和那個小賤人雙宿雙飛,是不是?!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只要我們一天不離婚,那個小賤人就永遠都是小三!”

 方承棟微微嘆了一口氣,“你這是何必呢?”

 不離婚的話,他們兩個只能這樣互相折磨。

 當然,他心裡是不會難受的,但他會有些同情方夫人。

 “反正我是不可能同意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方夫人惡狠狠的放下這樣一句話,一把拉過方璞轉身走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她用了很大的力,發出巨大的一聲響,直接震得整個病房的牆壁都有些微晃。

 方承棟無所謂的勾了勾唇,撿起扔在他腿邊的手機,打開方衛民的小三的聊天框,緩緩打下幾個字:【我們分手吧,就這樣結束,不見。】

 幾乎只過了那麼一秒鐘,對面就立馬彈出來了一個視頻,視頻當中的女孩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格外的年輕,穿著一件天藍色的衣服,頭髮燙的微卷,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青春的活力。

 的確比起方夫人要招人喜歡的多。

 只不過她現在眼眶微紅,臉上寫滿了倔強。

 方承棟任何的猶豫,按了紅色的拒絕鍵。

 緊接著對面又發過來了一連串的問號,語音也跟著狂轟亂炸。

 方承棟微微嘆了一口氣,沒有點開那一串串的語音,只抬手打字:【姑娘,以後好好談戀愛,找個合適的人,咱們真的不合適。】

 發出去這句話,方承棟直接刪除了這個姑娘的好友,緊接著將這個微信小號也一併註銷了。

 他擁有方衛民的手機,可以查到他所有的存款,方衛民這個小人在當副校長的這些年裡估計也沒少收禮,光他個人的資產加在一塊就有好幾千萬,更別說他名下還有一些不動產了。

 方承棟吃飽喝足,百無聊賴的躺在病床上玩手機,別說,這新機子用起來就是比他那個在二手市場上花幾百塊錢淘下來的機子要好用的多,一點都不卡頓,刷視頻,打遊戲都非常順滑。

 玩累了就繼續躺下來睡覺,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眼看著病房裡牆上掛著的時鐘,已經指向了晚上七點,方承棟知道,家裡不可能會再來給他送保姆做的營養餐。

 但沒關係,方承棟心態很好,他直接打開了一個外賣軟件,看著上面琳琅滿目的餐食都快要挑花了眼。

 ——

 星期天的晚上,言晰打車返回了學校,王鐸一見面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我怎麼覺得你的臉色有些蒼白呢?”

 言晰隨意

的找了個理由,“在家吹空調吹多了,有點感冒。”

 王鐸頓時怔住,“不是,像你們這種人,竟然也會和普通人一樣生病嗎?”

 這下輪到言晰愣怔了,他頗有些好笑的嘆了一口氣,“那我也是肉體凡胎啊,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理麼?”

 “額……”王鐸嘴巴無意識的張了張,“似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兩人說話的間隙,蔡霖走過來敲了敲言晰的桌子,“上週老師佈置的專業課作業,你寫完了嗎?”

 言晰所在的班級的學習委員是一個女生,男生這邊的作業就有些不太方便收,所以她就把這件事拜託給了身為班長的蔡霖,由蔡霖收齊男生這邊的作業再拿給她。

 週五當天佈置的作業,言晰晚上就寫完了,他轉過身拿起掛在背後椅子上面的書包,從裡面掏出來一個作業本,“給你。”

 蔡霖臉上的表情微微僵了僵,“你竟然把作業隨身攜帶著?”

 因為這兩天言晰都不在宿舍,蔡霖趁著宿舍裡面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偷偷翻了翻言晰的桌子,想要把他的作業找出來扔掉。

 這樣的話,言晰就會因為交不上作業而被專業課老師扣平均分。

 可他翻找了好幾次,卻始終沒有找到作業本。

 他就一直以為是言晰根本沒有寫作業,想著找他要作業的時候只要言晰說還沒做,現在寫,他就可以藉口時間到了,他要去交給學委,言晰現在補也來不及。

 可蔡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言晰居然在回家的這兩天裡把作業本裝在書包裡面帶走了!

 這是一個正常人會做的事情嗎?

 言晰抬頭看他一眼,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冷意,“我要不要把作業隨身攜帶,還需要向你彙報嗎?”

 當天競選完班長以後,言晰就知道蔡霖還是要作妖,所以他一直都在提防著蔡霖。

 現在大一剛開學,每天都要查寢,言晰也不好住到校外去,等到下學期開學以後,他就可以和輔導員申請不住宿了。

 只希望在此期間,蔡霖不要再搞那些有的沒的小心思。

 被家裡人寵壞的大少爺,什麼時候都需要別人順從他,一但有人不如他的意,他就會想盡辦法的欺負對方。

 雖然這些欺負也可能只是不痛不癢,但就像是一個蚊子一樣,煩人的緊。

 蔡霖沒能捉弄成言晰,又被言晰給發現,有些氣急敗壞,他也知道,如果他直接和言晰硬剛的話,受傷害的最終只能是他自己。

 所以他只是在背地裡翻了個白眼,就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這一覺,蔡霖睡得格外的踏實,他感覺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他伸了伸懶腰,側過身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隨即,瞳孔震顫。

 竟然已經十點二十多了!

 他不僅錯過了早八的第一節,甚至連第二節課都已經遲到了許久。

 蔡霖一個軲轆從床上翻下身來,只隨意的洗漱了一下,抓起書包就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