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三尸擋財

 言晰有些驚訝,他萬萬沒想到趙大爺竟然會給他紅包,但他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並沒有和趙大爺了句,“謝謝。”

 “我的呢,我的呢?”陽陽跑了過來,用兩隻小短手扒拉著趙大爺的褲腿,他今年兩歲多,也已經懂點事了,知道紅包裡面有小錢錢,可以拿去買好吃的。

 “當然也有我們陽陽的,”趙大爺把另外一個紅包遞給了他,“打開看看?”

 陽陽小心翼翼的拆開紅包,裡面裝著一張紅色的毛爺爺,陽陽非常高興,他脫下鞋子爬到沙發上,摟著趙大爺的脖子在他側臉上啵了一口,“我最愛爺爺啦~”

 說完這話,他又噔噔噔的跑過去,摟住了趙大娘,“我也最愛奶奶~”

 還真是一個端水小能手,趙大爺和趙大娘有些哭笑不得。

 老年人沒有辦法像年輕人那樣的熬夜,十點多左右的時候就已經困的遭不住了,言晰便起身告辭,趙大娘招呼他,“明天早上再過來吃飯呀,給你裝的餃子,別忘了帶走。”

 回到家裡,言晰打開了趙大爺給的紅包,一共500塊錢,不算很多,

但也的確是老兩口的一番心意。

 言晰唇角勾了勾,以後多關注一下趙大爺和趙大娘的身體吧。

 言晰自己住的屋子裡面也有電視,他回去後也打開了春晚,只不過並沒有一直看電視,而是時不時的玩一會手機。

 窗戶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陣煙花爆竹的聲音,電視機裡面的主持人也在開始倒計時,言晰微微眯了眯眼,看著窗戶外面,輕聲呢喃,“師父,過年了……”

 手機忽然震了震,言晰將其拿起看了一眼,是呂松發來的微信:【新年快樂呀,給你發了個新年小紅包。】

 言晰回了個表情包:【謝謝老闆jpg.】

 緊接著,銀行卡到賬100萬的短信就出現在了手機上方的提示欄裡。

 言晰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這還真是一個“小”紅包。

 不過自己之前救了呂家十幾口的命,也沒有什麼不能收的,言晰剛準備打字再回幾句,呂松的電話卻直接打了過來。

 “言大師,你現在不忙吧?”

 言晰應了一聲,“沒什麼事,不忙,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有個生意上的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我懷疑可能是有什麼邪祟作怪,你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過來看一眼?”呂松微微頓了頓,繼而又補充道,“當然,絕對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酬勞一定給足。”

 “可以啊。”反正最近也沒什麼事幹,在天橋那裡擺攤一天下來可以賺個萬把塊,但像呂松這種級別的企業家,到手的錢絕對不會少,還能順帶著積累功德,何樂而不為呢?

 和呂松約定好了時間,言晰就掛了電話。

 初八是打工人開始上班的日子,言晰和呂松也約在了這一天。

 上午十點鐘,言晰打車到了約定的地方,呂松和他的朋友早已經在公司樓下等著了。

 “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言大師,言大師,這位是我的朋友,管翟山。”呂松只穿了一身居家服,腳上還踩了一雙布藝棉鞋,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完全沒有辦法讓人將他和千萬資產的總裁聯繫到一起。

 言晰習慣性的看到一個人的第一眼,先觀察他的面相,管翟山夫妻宮圓潤飽滿,子女宮充盈,一看就是家庭幸福,生活美滿。

 只不過他的財帛宮處卻是陣陣發黑,可見最近損失了不少錢。

 在言晰觀察著管翟山的同時,管翟山也在悄悄打量著言晰,他一開始聽呂松把言晰吹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還以為是一個怎樣仙風道骨的得道高人,哪裡想到竟是這樣年輕的一個小夥子。

 還沒他兒子年紀大吧,真的有那些手段嗎?

 見他遲疑,呂松一巴掌拍在了管翟山的背上,“你別看言大師年紀小,但他是有真本事的,要是沒有言大師,你現在看到的就只是我的屍體了,知不知道?”

 管翟山大吃一驚,“你當真沒有誇大其詞?”

 呂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要是不信,就當我沒說。”

 “唉唉唉,”眼瞅著呂松直接要轉身離開,管翟山一下子急了,趕忙伸手拉住了他,“我可沒說我不信啊,你別在這給我扣帽子。”

 如果言晰當真是個有本事的,那他豈不是把人給得罪了?

 得罪什麼人也不能得罪這種會玄學手段的啊,萬一給他弄個什麼東西,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丟失一大筆錢財,他上哪說理去?

 “我帶您先上去看看吧,”管翟山走在前面,伸出右手做邀請狀,“這棟寫字樓七層到十一層都屬於我的公司。”

 像程綸家裡那麼有錢,直接將一整棟寫字樓都當做自家辦公用的,終究還是少數,大部分的企業都是在一棟寫字樓裡面租幾層,有的時候一棟大樓裡面甚至會有十幾家公司。

 管翟山刷了門禁卡,帶著言晰和呂松上了七樓。

 他一邊走,一邊給言晰介紹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管翟山也是做服裝生意的,只不過和呂松裡面開著衣物製造廠不同,他只做線上的買賣,開了許多家網店,招了一些主播,現如今互聯網成了大趨勢,他的生意倒也不錯。

 呂松和管翟山是合作商的關係,管翟山網店裡面賣的很多的衣物都是在呂松家裡面的工廠加工出來的。

 管翟山的公司這邊出了問題,也會影響呂松,所以呂松得知管翟山公司裡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聯繫了言晰。

 之前管翟山公司的地址並不在這裡,這一年,他

賺了挺多錢,公司裡面又招了很多主播進來,原來公司的地方就有些不夠用了,所以管翟山就租了新的寫字樓。

 哪想著這才搬過來不到半年的時間,前一年賺的錢基本上全部都虧進去了。

 一開始是銷冠主播三天兩頭的生病請假,緊接著其他主播也陸陸續續的請假,用的還都是一樣的生病理由,管翟山最開始還以為是這些主播故意搞這麼一出,是有人賣通了她們搞惡意競爭呢。

 可他親自到醫院去看了一眼,那些主播一個個臉頰青黑,全然一副躺在病床上起都起不來的模樣,這是萬萬做不得假的。

 醫院打上兩三天點滴就好,回到公司裡再工作個兩三天又病,來來回回的折騰,直播的時候也不在狀態,導致公司的業績持續下滑。

 管翟山一開始想著可能多招幾個主播就沒事了,在那幾個主播生病的時候頂上,可萬萬沒想到,新招來的主播也一如既往,工作沒幾天就開始病了。

 有幾個主播實在受不了這樣反反覆覆的生病,直接離了職,找了下家。

 管翟山後來有去打聽過,離開了他的公司找了下家的那幾個主播,一下子病就好了,只有在他的公司裡面上班的時候才會生病。

 如此奇怪的行為,急的管翟山嘴角硬生生的長了兩個燎泡,到了年關的時候,別說連年終獎,公司賬上的流動資金甚至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下去了。

 正好這個時候呂松來找他談合作的事,他就公司裡發生的怪事告訴給了呂松,呂松就想到了言晰。

 言晰在寫字樓裡面轉了一圈,現在是早上,主播們都還沒有上班,只有一些其他部門的工作人員,但即便這些人並沒有生病,一個個看起來也是有氣無力的樣子。

 這種狀態下工作,肯定也沒有什麼效率,賺不到錢也正常。

 但言晰並沒有在寫字樓裡面發現有什麼怪異的地方,他扯了扯絮絮叨叨的管翟山,“我們下去看看吧。”

 管翟山幾乎是把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言……言大師,你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嗎?”

 “你公司內部是沒有問題的,”言晰抬腳往電梯的方向走去,“很有可能是這種大廈周圍形成了特殊的風水局,你可以讓人去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隻有你們公司出現了這樣的問題。”

 “好。”管翟山答應了一聲,立馬找了個人去詢問上下樓層的公司是不是也出事了。

 下了樓,言晰站在寫字樓前向四周望了望,市中心這裡寫字樓特別的多,密密麻麻擠擠挨挨,但卻也並沒有形成什麼特殊的風水局。

 這就有意思了。

 如果不是意外形成了風水局,管翟山的公司裡絕對不會出現這麼奇怪的事情。

 看來,說不定是有人故意在這周圍弄了些髒東西。

 言晰微微眯了眯眼睛,抬腳向右邊的花壇走去,順帶著向管翟山解釋,“我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東西。”

 管翟山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好,這邊花壇剛澆了水的,路上泥濘,比較難走,言大師您注意點腳下。”

 三個人轉了半圈,走到寫字樓背面的花壇裡時,管翟山派出去的那個助手急匆匆的跑過道,“管總,我打聽清楚了,不僅僅只有我們一家公司受影響,整棟樓的公司全部都出現了一些怪事,頂層的那家公司因為連連虧損,都已經倒閉了。”

 不知為何,聽了這話的管翟山心裡突然鬆了一口氣,“那看來並不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的公司,只不過是我恰好搬到了這棟樓裡,糟了無妄之災?”

 呂松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應該是,你平常又沒做什麼惡事,怎麼會有人專門針對你?”

 言晰卻並沒有去關注兩個人的對話,雖然花壇裡面各種東西挺多,味道也很雜,但言晰還是聞到了一股屍臭味。

 他指著花壇裡的一個地方,對管翟山說道,“沒有鐵鍬一類的東西把這裡挖開?”

 “有的,有的。”管翟山應了一聲,連忙讓人上去拿工具。

 他和呂松兩個人也聞到了一股惡臭的氣息,“什麼人這麼缺德啊,埋了什麼東西這麼臭。”

 不過一會,兩把比較小型的鐵鍬被拿了下來,管翟山親自動手在言晰所指的位置挖了挖。

 澆過了水的花壇比較好挖,沒過一會管翟山就挖出來了一個塑料袋,袋子裡面一團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但是依稀可以判斷出來,應該是一具動物的屍體。

 他捂著嘴巴,試圖不讓那股惡臭

傳進自己的鼻子裡。

 言晰看著那具模糊不清的動物屍體,忽然想到了一個術法。

 ——三尸擋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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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服!憑什麼?!”

 聽到審判長那不容置疑的話的時候,程綸整個人都傻了。

 判他死刑啊,怎麼能判他死刑呢?!

 他今年才三十七歲,因為平日裡喜愛玩鬧,甚至都沒有結婚,他和那些女人全部都是玩玩而已,也沒有生個孩子,他連個後都沒有留下來,怎麼能死刑呢?!

 “是你……是不是你?!”程綸猙獰著臉,目光狠戾,恨不得直接衝上去一口咬死那個為他免費打官司的律師,“因為我沒有給你錢,所以你不幫我,對不對?!”

 他幾乎是瘋了一樣的,從被告席上站起來,手上還戴著手銬呢,就舉起雙手向那個無辜的律師砸了過去。

 “都是你!都怪你!你不好好辯護,我殺了你!”

 “肅靜!肅靜!”審判長不斷地敲著自己手裡的小錘,連忙安排了兩個人過去拉住程綸。

 這名律師人都傻了,他是做公益的,專門為這些請不起律師的人做免費辯護,之前無論官司成功與否,得到的都是感謝的話語,哪裡遇到過像程綸這樣的瘋子,竟然直接當庭就想要殺人的?

 況且所有的證據確鑿,程綸犯下的所有的罪名都屬實,就算他已經竭盡全力的替程綸辯護了,他也改變不了什麼結果啊。

 “本來就是因為你犯了太多的罪,憑什麼怪到我身上?”律師一邊往後退,一邊怒視著程綸。

 程綸氣的狠了,完全不管拉著他的人是誰,連打帶踹,歇斯底里。

 審判長無奈,又安排了兩個人過去,好歹是把程綸給拉住了,他隔著一段距離勸說,“程綸,只有表現好了才可能有減刑的機會,你這樣胡鬧起不了一點作用,只會加重你的刑罰。”

 被控制住了手腳,程綸氣的渾身都在哆嗦,他完全無視了審判長的話,只記得自己是死刑,而歸其原因就是自己的這個辯護律師沒有使全力為他辯護。

 他怒目圓睜,拼了命的掙扎,卻也只能任由別人把他帶下去。

 眼看著程綸離自己越來越遠了,沒有辦法再傷害到自己了,那律師緩緩鬆了一口氣,然後斜著眼睛瞪了程綸一眼,諷刺道,“我好心好意幫你辯護,你反而倒打一耙,真是活該你死刑。”

 聽到這話,程綸幾乎是目眥盡裂,憤怒的火焰不斷的在心頭燃燒,他更加的瘋狂,“我殺了你!我踏馬的殺了你!”

 “快點帶下去。”審判長也有些煩了,他就沒見過這麼無理取鬧的。

 結果已出,言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頭向著法院外面走去,耳邊依稀還能夠聽見從背後傳來的程綸的叫喊,“我不服!我要上訴!我要換律師!!”

 “姐姐,”韓沁心和王思睿一左一右的站在劉英的旁邊,有些擔憂的詢問,“他如果上訴的話,會改判嗎?”

 “如果他不是死刑了,他坐牢出來了,想要報復我們,把我們全殺了怎麼辦?”

 “沒事的,不用擔心,”劉英一邊一個摸著她們的腦袋,“程綸的罪名太大了,隨便他繼續上訴,在沒有新的證據的情況下,二審也有很大的概率維持一審的判決。”

 現如今程家其他人也都自身難保,沒有人會為了程綸東奔西走的,他這輩子,應該是沒有辦法活著走出監獄了。

 言晰回到自己居住的酒店的時候,余文俊小小一隻在桌子上面蹦來蹦去,全身上下都寫著兩個大字:

 ——快樂!

 看到言晰回,“言晰,我好高興啊!”

 即便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但余文俊始終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去找程綸報仇的時候,對方那高高在上的模樣。

 自己那個時候對於程綸而言,就是一條隨時都可以弄死的狗,無論是自己還是妹妹,在程綸的眼裡都只是一條賤命。

 死了就死了,揮揮手就可以把事情壓下去。

 可今天他看到了什麼呢?

 原來程綸

也有這樣完全失去理智,大喊大叫,像個瘋子一樣的時候。

 原來程綸也怕死啊。

 再有錢有勢的人,在死亡面前,在法律面前,也全部都是公平的。

 他等這一天等了十三年,終於讓他等到了,當年他把妹妹的屍體砌進水泥牆裡的時候,他是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攪拌水泥的,他知道他那樣做是在侮辱妹妹的屍體,可除了那樣,他沒有其他任何的一個辦法能夠保存住妹妹身上的證據。

 但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言晰,”余文俊仰著腦袋,輕聲說道,“你可以帶我去妹妹的墳前看看嗎?我想買束花給她,她最愛漂亮了。”

 余文俊現在還是小小一隻,雖然在言晰靈力的養護下,可以觸碰到一些實體的存在了,但還是拿不了什麼太重的東西。

 更何況現在是白天,沒有言晰的幫忙,他一出去,被太陽精火一曬,直接完蛋。

 “好。”言晰把余文俊揣進自己的口袋裡,帶著他去了一家花店。

 余文清活著的時候很喜歡花,也很喜歡打扮,但因為那個時候家裡面窮,買不起新鮮的花,余文清就總是採一些路邊的野花回來,把它們一支一支的插好在瓶子裡,用撿來的貝殼做裝飾做手串。

 花店裡的花五顏六色,琳琅滿目,余文俊一時之間挑花了眼,在言晰告訴花店的店員是要去祭拜的時候,店員推薦了小雛菊。

 但余文俊不想要這種千篇一律的花束,他挑了一些馬蹄蓮,洋桔梗,還有望鶴蘭,讓花店的店員包了起來。

 店員微笑著把花束遞了過來,“一共兩百四十七,這裡掃碼。”

 余文俊頓時人都傻了,雖然這段時間他一直都跟在言晰身邊,可他一隻鬼也不需要花什麼錢,便始終不清楚現如今的物價,就一束花要將近兩百五十塊,這實在是太貴了吧?

 他以前在碼頭上扛一天沙包也只能賺一百塊錢啊。

 “要不……”余文俊遲疑了,“我們換一家?”

 “沒事,”言晰輕輕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掃了碼,從店員手裡接過花束,“也沒有多少錢,況且,妹妹不是喜歡嗎?”

 余文俊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地垂著腦袋,輕聲嘆息,“謝謝。”

 因為當時余文清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她是被小漁村的村民們幫忙安葬的,就葬在余文俊的墳墓旁邊。

 看著那兩個緊緊靠在一起的碑,余文俊頗有些新奇的感覺,“應該沒有其他人能夠像我這樣看到自己的墓碑了吧?”

 言晰抿著唇,笑了笑,“確實。”

 他把買道,“和你妹妹好好聊聊吧。”

 言晰走遠了,余文俊把花束往前推了推,墓碑上面印著余文清的照片,八歲的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一如當年。

 余文俊站在傘下,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好,過了半晌,他輕輕開口,“妹妹,當年害你的人已經判刑了,死刑,你是沒有看到在宣判的時候,他那瘋魔的樣子,原來,不論是我們還是像程綸那樣的有錢有勢的人,都一樣怕死。”

 “下輩子,哥哥就不當你的哥哥了,跟著哥哥太苦了,”余文俊微眯著眼睛,當鬼是沒有眼淚的,可他卻還是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澀,“你要學聰明一點,挑一個有錢的家庭,不重男輕女的家庭,知道嗎?”

 “也不要那麼實心眼,做任何事情的時候啊,想想後果,如果短暫的失去一些東西,可以讓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那暫時吃點虧也沒有什麼的。”

 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等到余文俊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太陽都快要落山了。

 余文俊扭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言晰,非常的不好意思,磕磕絆絆的道歉,“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這麼多的話,都這麼晚了……”

 “沒事,”言晰走過去把遮陽傘收起來,“講完了嗎?”

 “嗯嗯!完了。”余文俊十分不捨地看了一眼墓碑上面妹妹的照片,重重點了點頭。

 這次回去,恐怕他也要去投胎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來看一眼妹妹。

 言晰把余文俊又揣回了自己的口袋裡,帶回了酒店。

 第二天沒有什麼事幹,言晰就帶著余文俊把這個他曾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重新走了一遍,余文俊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張大嘴巴驚歎一聲,這發展也太快了。

 言晰當著他的面吃了很多當地的特色小吃,余文俊

饞的直流口水,可因為他只是一隻鬼,只能眼睜睜看著言晰吃的無比的香,自己卻什麼都嘗不到。

 程父的案子也很快開庭,余文俊進不去法院裡面,言晰就和之前一樣折了一個紙人給余文俊。

 證據確鑿,無從抵賴,作為主犯的程父因為主動檢舉那些境外的違法分子立了功,他並沒有被判死刑,而是被判了無期徒刑,其他的參與者們被判的刑罰也都不輕,最少的一個都被判了十五年。

 現在外面發展這麼快,日新月異的,等到十五年後出來,恐怕他們都要被社會給淘汰了。

 家裡的資產絕大部分都是違法所得,早已經被查封,以後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頭。

 不過,這也都是他們該受的。

 聽完了宣判,言晰也就帶著余文俊返回了江城。

 劉英也把庭審的結果告訴給了劉應申,醫生說他恢復的特別好,十天之前,他就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得知這個消息,劉應申還有些蒼白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微笑,“好啊,好!”

 “你可別高興太早,”劉英削了一個蘋果遞給他,然後翻了個白眼,“中央派了人下來才解決了這個事,咱們都有責任,省廳的領導們都受到了處罰,你的調令也下來了。”

 劉應申猛然間坐直了身子,動作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他已經全然顧不上這些,只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劉英,“怎麼個情況?”

 劉英微笑著搖了搖頭,“你猜。”

 劉應申的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罷了,罷了,反正我就是一個老頭子,年紀大了也不頂用了,撤職就撤職吧,以後啊,還得是靠你們年輕人。”

 劉英沒好氣的瞪了劉應申一眼,“你就擱這貧吧!”

 她側過身,從自己的包裡翻出來一張調令,“自己看!”

 劉應申顫抖著手接過那張紙,只看了一眼,他就立馬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組織上絕對不會虧待我的!”

 他眯著眼睛,又將這張調令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喜悅的情緒還是控制不住的從嘴角流露出來。

 劉應申並沒有被降職,反而是升職了,從市局調到了省廳裡去,雖然以後他不再屬於抓捕犯人的第一線,但薪資待遇各個方面都有所提升,話語權也更大了,省廳的一些決策他也可以參與進去,避免更多的冤假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