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清歡 作品

第 60 章 你要記住,丈夫才...

 直到因為身體無法承受,徹底的失去知覺,昏死過去,電擊才會停止。

 可當她們醒來的時候,她們依舊被鎖在這個屋子裡,沒有辦法逃離。

 這樣的電機最少會持續三天,最多能有十多天的時間,沒有窗戶,漆黑一片的屋子裡面,不知時間是幾何,也沒有人和她們說話。

 吃喝拉撒也都只能在其中,就像是個野人一樣,找個牆角蹲下去上廁所。

 一個女人的尊嚴,甚至是作為一個人的尊嚴,都會在這一趟小黑屋的電擊當中蕩然無存。

 只有將他們所教的女德女訓刻進骨子裡,才有可能免去這些皮肉之苦。

 可經過這學校的

改造再出來的人,還真的是一個人嗎?

 不是的。

 她們最終都會變成服務於一個男人的傀儡,沒有思想,沒有靈魂。

 雖然還活著,卻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

 再一邊的教室裡,是一群已經過了法定結婚年齡,但還尚未嫁人的姑娘們,她們是被自己的父母送進來的。

 因為她們叛逆,不聽話,不願意去相親,也不願意嫁人,所以要進來好好學一學婦德,學會做一個完美的媳婦。

 還有一間教室裡面,是幾個才入學不久的新生,她們穿著統一的飄逸的白色服飾,坐在蒲團上面,看著前方的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訴說著自己的“過錯。”

 “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李嬌陽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渾身上下忍不住的在顫抖,“都是因為我違背了自然的規律,所以才導致我受到了反作用力的懲罰,現在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全部都是我的錯。”

 眼淚在她的眼眶裡面不停的打轉,她背後的大屏幕上,放著她三歲女兒的視頻,小女孩穿著一身潔白的公主裙,笑的特別的甜。

 可緊接著,畫面一轉,小女孩骨瘦如柴的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小小的手背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針孔。

 在蒲團上的學員們大多數也都是有自己的孩子的,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忍不住眼眶溼潤了。

 李嬌陽還在繼續認錯,“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違背了自然規律,如果不是我偏要去上班,如果我乖乖的留在家裡面,我的女兒就不會生病,也就不會離我而去……”

 她聲音哽咽,言辭懇切,講述完自己的錯誤之後,她轉過身跪了下來。

 在她的身後,坐著一個穿著唐裝的男人,是女德學院的校長施仁。

 “施校長,”李嬌陽面對著他,接連不斷的磕頭,“現在我才明白,只有傳統文化才能拯救我和我的孩子,求你幫幫我吧……”

 施仁長嘆了一聲,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李驕陽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然後他站起身來,面對著臺下面一群新是牛頓第三定律,但實際上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施仁緩緩踱著步,說著自己的理論,“作為一個女人,你們身上所有的災難來源,都是因為違背了自然規律,你走在路上的時候,為什麼會有流氓,還不是因為你穿著暴露,你的丈夫之所以出軌,是因為你沒有女人味。”

 “而且人的身體是有記憶的,一個以上的男性的精/液,就會在你的體內產生毒性,如果你不忠誠於你的丈夫,你就會中毒,中風,偏癱,糖尿病……全部都是因為你的不忠誠引起。”

 “施校長,”人群當中有一箇中年女人舉起了手,她看起來比較滄桑,眼睛底下掛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身上穿的衣服也比較簡潔,家庭生活應該不是很好,“我的丈夫就是出軌了,我應該怎麼做啊?”

 “你要這樣,把我當成你的丈夫。”施仁緩緩的走過去,然後猛然一把掐住了那個女人的脖子,就在女人要即將反抗的時候,施仁突然又鬆開了她。

 “你瞧瞧,”施仁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我剛才都說了,要讓你把我當成你的丈夫,作為一個女人,你要對丈夫全心全意無條件的信任,我只不過是稍微掐了一下你的脖子,你就開始反抗了,你能怪你的丈夫出軌嗎?”

 “這都是你自作自受,都是你違背了自然規律,懂不懂?”

 女人愣愣的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發疼的脖子,整個人精神都有些恍惚,“原來……是這樣嗎?”

 “那當然,”施仁笑得一臉溫和,“你只要跟著我們按時上課,我保證,你丈夫很快就會重新回到你身邊的。”

 ——

 黃珍今年自己四十二歲了,她年幼的時候,義務教育都還沒有開始普及,所以她只讀了個小學,四年級識了一些字,就沒有再去唸過書了。

 她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出門打工,在廠子裡面的流水線上,雖然工作比較枯燥,但每個月都有薪資。

 十六歲的時候,她在廠子裡面認識了和她同樣工作的丈夫,那個時候結婚也不一定非要領結婚證,兩家人聚在一起,辦個酒席,告訴一下鄉里鄉親,就相當於是他們已經結婚了。

 十八歲,黃珍有了自己的丈夫,十九歲,她生下了大兒子,二十二歲,她終於拿到了自己和丈夫的結婚證,同年,她又生下了小女兒。

 有了孩子以後,她就沒有辦法再

去廠子裡面幹活了,所以她辭了工作,開始在家裡面做一個全職媽媽,全方位的照顧兒子,女兒以及丈夫的起居生活。

 這麼一照顧,就是二十年。

 她的丈夫一直在那個廠子裡面幹活,現如今也混成了一個小領導,兒子大學畢業,交了女朋友,女兒也已經上大學了。

 黃珍以為自己任勞任怨這麼多年,終於可以過一段輕鬆享福的日子,可前不久,她突然聽到了一個噩耗:

 ——她的丈夫出軌了。

 出軌了一個和她女兒年歲差不多的大學生。

 黃珍像個瘋子一樣的衝到了他們約會的地點,拉著她的丈夫不停的哭訴,辱罵那個女孩是個不要臉的小三。

 她原本以為在他的大吵大鬧之下,她的丈夫會顧及她的面子跟她回家,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丈夫竟然直接反手給了她一耳光。

 那一巴掌把她徹底的打蒙了,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丈夫早已經帶著小三揚長而去。

 她哭著跑回了家,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但更讓她感到崩潰的是,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沒有任何一個站在她這邊。

 他們所有人都覺得是她做的不好,是她整日裡面不會打扮,不會收拾,把自己熬成了一個黃臉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女人味。

 可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因為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庭上啊!

 家裡面的地板不會無緣無故的變乾淨,他們扔在髒衣簍裡的衣服,不會神奇的自己洗好,又掛回衣櫃裡去,廚房也不會莫名其妙的變出一頓又一頓美味的飯菜。

 可無論黃珍怎樣訴說自己這幾十年來的辛勞,都始終沒有任何一個人理解她。

 她哭著回了家,找了自己的母親,母親卻把她送到了這個女德學院來。

 母親勸說的話,依稀還在耳邊,“你就是太要強了,只不過是包養了個小情人而已,又沒有威脅到你的位置,更何況你還有兒子和女兒,你還是去學校裡面好好學學吧,學著怎麼樣做一個溫柔如水的,能夠讓丈夫疼愛的女人。”

 黃珍原以為這個學校可以讓她改變,可當上了課以後,黃珍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學校裡面教授的課程和她在家裡面所做的事情,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

 這樣不會讓她挽回丈夫的,只會讓她越陷越深,徹底的失去自我,把自己當成伺候一家老小的保姆!

 黃珍在兒子女兒都不站在她這一邊的時候,就已經思考過,她覺得女兒說的那句話非常的對,“你在家裡面什麼都不幹,我爸天天在外面工作養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那個時候就想要出去找工作了,她不想再日復一日的把自己困在那個家。

 可她心中還抱著依稀的渴求,覺得自己的媽媽或許能夠理解自己。

 但沒有,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理解。

 她的親生母親,非但沒有辦法理解她的心情,反而把她送入了更深的深淵。

 黃珍應當是這個學校裡面目前的學員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了,她的人生閱歷告訴她,最好不要正大光明的反抗施仁。

 所以,黃珍一直裝作順從的樣子上課,直到她終於發現了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在黃珍看來,那個女兒病死了的李嬌陽,和她一樣的可憐,所以,她打算帶著李嬌陽一起跑。

 學校裡面到處都有監控攝像頭,只有衛生間沒有。

 言晰在火車上趕往山河省的這天傍晚,看到李嬌陽去上廁所,黃珍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李嬌陽被嚇了一大跳,轉過身。”

 “你女兒的死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就只是簡單的生病了而已,施仁所說的全部都是假的,就算我們全心全意的討好丈夫,甚至是把自己的一顆心給剖出來,狗男人也絕對不會珍惜的!”

 黃珍說這話的時候,牙齒咬的嘎吱作響,“我們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面被洗腦了。”

 想起這段日子她所看到的那一張張麻木的臉,黃珍的心裡面就是一陣膽寒,“我們繼續這樣上課,遲早會把自己變成一個瘋子了。”

 “我知道你也才來沒多久,”黃珍盯著李嬌陽的眼睛,“我們一起逃出去,然後報警,讓警察來把這個地方給端了。”

 “如果你同意的話,就眨眨眼睛。”

 李嬌陽拼了命的眨著眼,黃珍鬆開手,“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對不對?”

 “是,”李嬌陽

點頭,“但是,我們要怎麼逃出去呢?”

 “我這幾天一直在觀察,”黃珍湊近了李嬌陽一些,很小聲的說,“有一個拉剩菜剩飯的車,我們到時候可以提前鑽進去……”

 “哦,原來如此,”李嬌陽恍然大悟,唇邊掛上了一抹諷刺的笑,“你的眼神還真是不錯,才來了沒幾天,就發現這裡的漏洞了。”

 “你……你什麼意思?”黃珍突然間鬆開了抓著李嬌陽胳膊的手,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砰——”

 廁所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力踹開,黃珍顫顫巍巍的轉過頭去,看到了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

 “surprise,”李嬌陽扯著嘴角,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沒安好心。”

 “怎麼樣,被我抓到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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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德學院?”言晰恍一聽見這個名字都有些愣了一下,在他的記憶裡面,似乎是在千年前的時候,才會有人專門教女子女德,女訓。

 現如今社會開放,男女早已平等,怎麼還會有女德學院這種封建的存在呢?

 “對,就是女德學院,”鄧素雲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我可以給你拍張照片看看。”

 言晰把通話切到後臺運行,打開了微信的界面,半分鐘後,鄧素雲給他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面是一個十分雄偉的大門,言晰也見過普通學校的大門,基本上也都是兩米左右的高度,但這個學校的大門足足有五六米高。

 而且它的大門也並不似江城大學那般是電動的,可以允許車輛的進入,這是一個漆黑色的大鐵門,上面綁著成人手臂粗的鐵鏈子,整個大門都關閉著,只有左邊開了一個僅僅能供一人通過的小門。

 它的圍牆也和大門一樣的高,和那古代封建帝制的皇宮一般,彷彿只要把左邊的那個小門鎖上,就能把人關在裡面一輩子。

 而且,言晰還看到無論是大門還是圍牆,上面全部都通了高壓電,只要有人試圖逃離或者是偷偷溜進去,一旦觸碰到那些高壓電,就算不死都得脫層皮。

 這哪裡像是一個培養女德女戒的地方,嚴格的程度比之監獄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當真是一個教書育人的學校嗎?

 言晰的目光驟然間冷了下去,他把手機頁面切換回電話界面,輕聲問了一句,“鄧小姐,你還在嗎?”

 “在的,在的,你能看出什麼東西嗎?”鄧素雲很快就回答了,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點的顫抖,她自己也在害怕,害怕那高聳的圍牆,害怕那宏偉的大門,更害怕那貼的秘密麻麻的高壓電。

 她不敢想象,如果這種高壓電落在了她女兒的身上,那該是何等的令人絕望。

 她女兒那麼乖,兩年過去現如今也才12歲,小小的人兒總是踮著腳要幫她拿東西。

 她的笑笑很愛笑的,似乎這世上一切的事物都令她感到舒心愉悅,永遠揚著個笑臉,就彷彿是那清晨的太陽一般,給她帶來無限的美好。

 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看著對方從那麼一丁點兒,慢慢的長到自己的胸口那麼高,突然就丟了,她又怎麼可能放得下?

 好不容易有了女兒的消息,出現在她面前的卻是這樣一個陰森恐怖的女德學院,鄧素雲以前在新聞上面看過的,有那種專門培養孩子的關禁閉學校,家長把自己家不聽話,調皮搗蛋的孩子送進去,過個一兩年的時間再接出來,孩子就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人。

 他們變得聽話懂事,學習又好,可同時,他們也失去了屬於孩子的天真,而只是像個機器一樣,機械性的重複著家長的指令,完完全全的變成了沒有屬於自己的思想的假人。

 雖然後來那個學校的事情被曝光,孩子們被接了出來,學校裡的那些老師們也全部都被警察抓起來了,可一共也沒有關多少年。

 相比於他們舉辦那個學校而獲得的鉅額利益,所受到的懲罰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以至於全國各地還有許多這樣大大小小的學校在。

 自

己眼前所看到的這個女德學院,會和之前在新聞上面出現的那個是一樣的性質嗎?

 一想到這裡,鄧素雲就心疼的幾乎快要窒息,如果她的女兒在裡面受了兩年的苦,那她……那她……

 可她又能怎麼辦?

 舉報嗎?舉報是沒有用的,要有證據才可以,否則的話,會被倒打一耙,說她汙衊。

 她怎麼樣才能進到裡面去,把她的女兒救出來?

 言晰平穩的聲音從聽筒對面傳來,稍稍的安慰了一下鄧素雲惶恐不安的心,“這個學校有些問題,但是你先彆著急,你女兒生命是沒有威脅的,剛好清明放假了,我現在買個票去你那邊。”

 “太好了。”鄧素雲相信言晰並沒有騙她,畢竟她又老又醜,也沒錢,而且言晰能算到她女兒在這裡,應該的確有幾分本事,等她過來了以後,他們或許真的能夠想辦法進入到這個學校裡面去。

 “你現在不要有其他任何的行為,”言晰為了避免鄧素雲打草驚蛇,仔細的叮囑她,“你先回酒店裡面去住著,你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了才能去見女兒。”

 “哎,好,我知道。”鄧素雲點了點頭,掛斷電話,她揚著脖子再次看了一眼這所女德學院,那莊嚴無比的大門,輕輕嘆了一口氣。

 “笑笑,如果你在裡面的話,媽媽就算拼上這條命,也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言晰原本是打算買飛機票的,但是因為正好碰上清明假期,南來北往旅遊的人非常的多,從江城前往山河省的機票全部都已經被賣光了。

 切換了火車線路,直達的車票也沒有,只剩下需要轉車的組合票。

 從江城到山河省,一共有一千多公里的路,言晰你不可能直接飛過去,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買了最近一班的組合票,等他到達山河省的時候,也需要到明天早上去了。

 言晰把自己的車票信息發給了鄧素雲:【我可能要晚一點到,沒有車票了。】

 為了防止自己到時候回來的時候也買不上票,言晰提前買了清明假期最後一天回來的車次。

 兩天半的時間,足夠處理馮笑笑的事了。

 【沒關係的,晚一點也可以。】即便鄧素雲內心非常著急,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飛到那個女德學院裡面去尋找自己的女兒,可她也知道僅靠她自己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把女兒救出來,說不定她也會摺進去,所以還是咬著牙打下了這麼一行字。

 回到宿舍裡面,言晰把法器,符紙一類的東西裝進了書包裡,有清潔符的存在,他也沒必要帶換洗的衣服,輕裝上陣,倒也簡單一些。

 “你要出去啊?”王鐸和趙志偉見他這麼快就收拾好了東西要出門,下意識的開口詢問,“去哪呀?玩嗎?”

 “不是,”言晰搖了搖頭,否認道,“接了個委託,要去看一看。”

 趙志偉的眼睛陡然間放大了一些,“你要去捉鬼嗎?!”

 雖然遇到鬼的確是讓人害怕,可言晰可靠啊,他那麼強大,輕輕鬆鬆就可以把惡鬼給制服了。

 趙志偉的內心頓時變得無比的糾結,一邊是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而且他也已經答應了要出去和對方約會。

 可另一邊,他又非常想要去看看厲鬼,這種事情可不是普通人能夠遇到的。

 言晰一眼就瞧出來了他內心的糾結,“別琢磨了,好好約你的會去吧,我這次要去山河省,還挺遠的,況且只有組合票了,要坐十幾個小時,你受得了?”

 趙志偉的心底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歡愉,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人用一根羽毛輕輕的撓啊撓,感覺不是非常的強烈,可那種瘙癢的異味卻無時無刻的不在出現著,讓他感到有些難受。

 他真的好想去看捉鬼啊!

 “走了。”言晰舉起右手揮了揮,很快地踏出了宿舍的門。

 “哎,”趙志偉坐在椅子上面嘆了一口氣,“感覺跟著言晰有意思的多誒,可以見識到許多不同的風景。”

 “得了吧你,”王鐸看他一眼,朝著他的背上狠狠來了一拳,“我就不信你會願意拋下紀同學,跑那麼遠到山河省去。”

 王鐸翻著白眼,一臉的我還不懂你?

 “可以把文萱一起帶上的嘛。”趙志偉不太好意思的搓了搓褲腿,訕訕的說著。

 “……”

 王鐸開始用臉罵人,“你不會是想著到時候真遇到事了,言晰保護我們,你保護紀文萱吧?”

 趙志偉磕磕絆絆的

回答,“怎……怎麼不可以呢?”

 “行了,別想了,玩去吧,”王鐸白他一眼,“算盤珠子打的真好。”

 趙志偉攤了攤手,“這不是沒成嗎?”

 王鐸滿臉憤憤,“成了那還能得了?”

 “山河省……”將兩個人爭辯的內容完全聽了進去的影暝低聲呢喃了一句。

 言晰接著囑託越多,實力恢復的也就越多,等到他完全恢復前世的實力的時候,說不定即便他躲在蔡霖的身體裡面,也會被聞出味道。

 和何況,那樣的言晰會更加的難以對付。

 影暝的嘴角輕輕翹了翹,拿出手機打開了購票軟件,選擇了購買最近的那趟前往山河省的車次。

 言晰啊言晰,我可不能讓你過的這麼順利。

 “哎?”見影暝只背了一個小包包,趙志偉下意識的詢問了一句,“你這是要回家嗎?還是出去玩?怎麼都不帶行李的?”

 影暝沒有看他,徑直路過了他身邊,“我是個道士。”

 “好傢伙!”趙志偉猛然間看向王鐸,“你聽到了沒?蔡霖是不是也接了委託啊?”

 “他這段日子安安靜靜的,我還以為他已經放下了呢,他該不會還想著要和言晰一決高下吧?”

 趙志偉和王鐸也知道了蔡霖身受重傷,體內煞氣瀰漫,沒有辦法再繼續修道的事情。

 “管他呢,”王鐸無所謂的開口,“我要快點走了,我還沒把薛同學追到手呢,去晚了,給她留個壞印象可就不好了。”

 說完話,王鐸抓過車鑰匙,風馳電掣的下來了樓。

 趙志偉往前走了走,站在陽臺上往下看,沒過一會兒就看到了王鐸的身影。

 “滴滴”兩聲響,王鐸坐進了那輛停在樓下的大g,一想到自己一會還要和紀文萱去擠地鐵,趙志偉就忍不住唾罵了一句,“該死的有錢人。”

 ——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逆來順受,遵守婦德】

 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桌椅板凳的教室裡面,雪白的牆壁上,那鮮紅色的十六個大字,彷彿在往下滴著血。

 講臺上的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她穿著一身純白色的旗袍,頭髮只用一根碧玉的簪子簪在了腦後,低眉淺笑間,露出修長的脖子。

 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卻絲毫不掩蓋她本人的氣質,瘦而不露骨,魅而不落俗。

 這是一個十分優雅的美人。

 可她手裡面拿著的那根染血的教鞭,卻硬生生的破壞了這一幅美感。

 當她揮舞著教鞭,打出抽空聲的時候,那張漂亮的臉就突然變得面目猙獰了起來。

 整個教室的地面都鋪了白色的大理石磚,看起來纖塵不染,講臺上面放著厚厚的一個蒲團,女人正盤腿坐在上面。

 講臺下面的地面上,整整齊齊的坐著二十個女孩,她們穿著寬鬆的衣服,衣服的料子十分的飄逸,如同水墨畫一般,將她們的渾身上下都遮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來一雙手和一個腦袋。

 她們的腳下並沒有放蒲團,她們就這樣直愣愣的跪坐在堅硬的地面上,每一個女孩的年齡都很小,最大的應當也不過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