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代號狼22


 戌亭拼裝床的動作,突然停下。

 像做錯事的小狼,聽到並非責怪的話語後,他才敢抬眼看她,見她捧著臉頰和自己說話,他問出心底裡的問題:“你不生氣嗎?”

 蘭絮:“為什麼要生氣?”

 不等戌亭回答,她長長地“哦”了聲:“我脾氣是挺不好的,不過,扯平了啊。”

 說的是她的身份這件事。

 或許是身為守關boss,戌亭並不歡迎穿越者。

 昨天她和戌亭坦白,系統嚇得吱哇叫,就怕好不容易完成任務,這個大bug突然磨刀霍霍向穿越者。

 被bug殺了,這個世界觀測失敗,又得重新開始,都臨門一腳了,系統特別害怕失敗。

 只可惜蘭絮雖然是鹹魚,卻不是沒有主見的。

 她心裡有一杆秤,當桿秤不再四平八穩,它傾斜了,代表她在乎,所以願意坦白,也願意接受坦白後的結果。

 結果也如她所料,不算太壞,但戌亭這行為邏輯……

 她環顧四周:“為什麼突然回來了啊。”

 戌亭垂眼,用斧背敲榫卯,他太心不在焉了,邦邦敲到自己手指頭,手指頭底下的木頭都震裂了,看得蘭絮都覺得疼,他還一無所查。

 聽她這麼問,少年這才勉強動了動唇:“你會走。”

 蘭絮:“……”

 她是外來者,客宿這個世界,終究會走。

 戌亭在意她身份的原因,是因為她的來去,從不受自己掌控,他可以在月夜下,草叢裡,撿到她。

 卻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消失。

 只有把她放在他自己的地盤,他才能感到一絲安心。

 這也是他連夜扛蘭絮回山的原因。

 卻還不夠。

 失去的恐懼,緊緊攫獲著他的心口,像一把鈍刀,一下又一下地劃拉著他的心口。

 蘭絮突然擺了擺手:“不不不。”

 戌亭耳尖一動,終於停止敲自己的手指了。

 他側過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蘭絮:“由於我不想自己找暴斃的方式……咳,也就是我挺惜命,所以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還能活多久。”

 即使嘴上說過“想死”,和真正求死比起來,她還是覺得,來都來了。

 她凝視少年閃爍的瞳眸,放輕了聲音:“戌亭,你不是說要成親嗎。”

 “我們成親吧。”

 不是為了拖延,這回,她是真的答應了。

 戌亭放下了斧頭,他像是一棵被暴雨打焉了的小竹,在雨過天晴後,緩緩挺直佝僂的腰背,那雙漆黑的眼睛,緩緩綻放出熠熠光澤——

 控制不住本能,他猛地撲倒蘭絮。

 蘭絮:“呀!”

 還好她是蹲著的,他也有意用手墊住她的後腦勺,疼倒是不疼,不然,蘭絮懷疑自己現在就能脫離世界了。

 他用力將她按在自己懷裡,鼻息拂過她的脖頸,蹭來蹭去。

 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興奮,化成喉間一

 聲沉沉的:“咕嚕嚕嚕……”

 蘭絮順勢揉揉他濃密的頭髮:“好啦好啦。”

 她語氣也輕快了。

 哈哈()?(),

 能繼續當鹹魚()?(),

 她又不是傻子()?(),

 當然會高興啦。

 戌亭表達完興奮∵()_[(.)]∵?∵????∵()?(),

 他驟地抬頭,一口含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

 沒有章法的吻,像是把最甜蜜的果實,勾入口中,捨不得咬,更捨不得鬆開,柔軟反覆在口中研磨,化成焦躁的熱意。

 熱意種入他的呼吸,吐出來的氣,是發燙的,如烈烈的夏,讓蘭絮耳熱,頭昏目眩。

 偏偏又口乾舌燥,不經意間,張了張唇。

 戌亭就著吻她的動作,停了一下,他低垂的睫毛扇動著,舌尖無師自通地,抵過她的齒,侵入她的口中。

 不熟練,卻完全本能地驅逐著,勾纏著。

 蘭絮被他掌著後腦勺,承受著他的強烈攻勢,她手指用力攥住他的衣領,指尖和舌尖,都在發麻。

 “唔……”

 她反咬住戌亭的唇,像只張牙舞爪的小動物。

 戌亭這才緩緩鬆開。

 她瘋狂喘息,眼中不知道

什麼時候,沁出一滴的淚珠,透過淚珠折射,她看到他唇上,還留著她咬後的齒痕,沒有出血,但腫了,紅豔豔的,少年俊美的面容添上幾分淫.靡。

 她想,她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從系統一聲不吭來看,它肯定被屏蔽了。

 兩人目光略一對視,野火方燃,戌亭又低下頭。

 蘭絮知道,不能再親下去了,因為一些不可說的,不然真的要天為被地為枕了。她嫌髒,草叢裡說不定還有一些蚱蜢,要是爬到她手臂上……

 不行,絕對不行。

 終於,好不容易推開戌亭,他的眼神還是迷茫的。

 在這一刻,他並非完全無法被打倒的存在,他有喜怒,有慾望,他不是狼,是人,那蹙起的眉,低微的喘息,露出了幾分不解。

 蘭絮垂眼。

 腹肌好好摸。

 她一邊臉熱,又一邊惡趣味地想,原來山大王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被她完全地壓制了。

 他眼底晦暗,發燙的掌心,掐住她的腰肢,緊緊貼著自己。

 卻不敢太用力,一聲也不吭。

 他緊繃著,脖頸和手臂上,浮起一道青色經絡,像是最用心的雕塑家,精心打磨的。

 蘭絮的手指,按在他脖頸的動脈上。

 幾乎能透過皮膚,感觸到動脈奔湧的血液,噴薄的生命,在她眼底,以另一種形式綻開。

 真好欺負啊。

 ……

 許久之後,兩個人終於都平靜下來。

 不用蘭絮說,戌亭乖乖打水,給她洗手。

 她反過來,拉著他的手,放到盆裡,攥住他的指節,揉弄著鬆動它,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她的手本就軟滑,被水沾過後,恍若湖底被流水拋光的白色鵝卵石,冰冰涼涼的,感覺舔一口,很能解渴。

 戌亭喉結倏地一動。

 蘭絮:“……()?()”

 她抽回手,手上涼水彈彈他的臉:“再想過頭了。卐()℅卐#?#?卐()?()”

 戌亭發出一絲不滿足的:“呼嚕嚕嚕……()?()”

 他上山著急,自己的衣服都沒帶,倒是給蘭絮扯了兩三身衣服,蘭絮渾身出了不少汗,脖子也被親得熱熱的。

 乾脆又讓戌亭打水,自己簡單擦澡,換了衣服。

 看看日頭,她今天難得十點前起床,現在也才十一點多,估計山下的人已經發現戌亭和她失蹤了。

 還得回山下一趟,不然鎮北王執意要人進山找戌亭,也是麻煩,何況她給完雲萍後,自己還剩五十兩銀子呢!

 就這樣,戌亭抱著蘭絮,又下山了。

 路上沒忍住,兩人又親了幾回,直到快抵達山下,蘭絮不肯讓他抱了,親密的接觸才稍緩。

 傍晚天光暗了,鎮北王卻組織了人馬,要進山。

 與戌亭和蘭絮碰上了。

 鎮北王眼眶一熱,這半日,他以為戌亭出了什麼事,提心又吊膽,連連道:“好好好,無事就好!()?()”

 戌亭深深看了一眼鎮北王。

 他從不覺得自己與山下的人,有任何的感情,如果那幾次不是蘭絮,他不會和鎮北王有過多交流。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鎮北王和自己有相似的地方。

 當小狼崽被黑熊欺負後,他會跋山涉水,追擊黑熊,鎮北王對自己的感情,就和自己對小狼崽的感情一樣。

 他突然覺得,自己至少要把成親的事,告訴鎮北王。

 當然,這只是通知。

 於是,在眾多侍衛前,只聽戌亭字正腔圓:“我要和絮絮成親。”

 鎮北王:“……”

 蘭絮:“……”

 她想鑽地底下了!

 剛剛她疑心,別人會不會看出她和戌亭嘴唇腫了,還在慶幸天黑了,這下可好,戌亭一句話砸下去,所有人都盯著他們看。

 她直接後退一步,躲在戌亭身後。

 鎮北王也在驚詫過後,緩過神,原來這小子是帶姑娘家私奔,被姑娘家勸回來了,和他坦白?

 他自己腦補完戌亭的動機,開始流程:“成親……成親好啊,你既對她有意,就是得合八字,換庚帖……”

 王妃去得早,鎮北王未續娶,也從不納妾,關於孩子的婚事,王妃留了信,他無事就拿出來看,早就知曉怎麼辦了。

 戌亭不喜歡繁瑣,可是,

只要蘭絮願意,就沒什麼問題。

 蘭絮當然不願意。

 天啊,聽起來就很麻煩,她要是土著,在乎儀式也正常,儀式是男方的重視,不能瞎糊弄。

 但她在入職穿越局前,去找領導或者老師簽字,都覺得折磨。

 而且,他們生活在山上,以後社交圈很難重疊,儀式是白白折磨自己,怎麼方便怎麼來就好了。

 她戳戳戌亭的腰,戌亭心領神會,道:“不用了,絮絮不喜歡。”

 鎮北王活這麼多年,第一次見蘭絮這種人。

 他心底倒吸一口涼氣,不

 愧是我兒看上的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