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嫂嫂3


江氏看不過眼,啐了一口:“兩個懶貨,二哥兒要帶咱幾個去京城,等等就走,你們還不快收拾東西?[(.co)(com)”


蘭絮:“等等就走,這麼急?”

江氏得意:“二哥兒接我們去享福,著急也是自然,你們這是沾了光。”

蘭絮起身跺跺腳,說:“曉得了。”

江氏忙先收拾金銀珠寶,蘭絮徑自往西側房去,如往常,推門而入。

只是房中不太對。

一瞧,那大喇喇躺在自己鋪蓋上的,不正是秦放那廝?

他還沒脫鞋,那雙臭鞋還沾著泥巴,就這麼躺在她費勁巴拉鋪的木板床上!

真是放浪形骸,好歹她是他的嫂子,江氏竟也不攔著他,由著他這麼亂來?

蘭絮惱了,噔噔噔走到秦放身旁,轉了兩圈,秦放還睡得香呢,她想叫他起來,卻也只能試著推他:“你起來……”

話語未落,突的一陣天旋地轉,蘭絮窒息住,秦放一手按著她的後頸,又將她雙手反剪與身後,一膝跪在她後背。

這是一個押罪大惡極的犯人之姿勢。

若不是蘭絮發出一聲悶哼,她的脖頸,就該被秦放擰斷。

而下一瞬,看清楚眼前之人,並非來索命之惡徒,而是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嫂嫂,秦放立時與燙到般,鬆手。

蘭絮趴在被褥上,一動不動。

秦放不去想方才指尖拂過的柔嫩肌膚,他摁了下眉眼,忙也站起身,說:“嫂嫂,你怎麼進來了?”

蘭絮冷笑,斜眼他:“我倒想問你,怎生睡到我鋪蓋上了?真真聽了你母親的挑唆,不把我當嫂子了?”

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這是你的?不是給我……”

這下蘭絮也知曉是誤會,可氣那江氏,明知她睡在西側房,卻一聲也不提醒她的二哥兒。

到底是不重視。

蘭絮閉了下眼睛,懶得解釋。

不曾想,秦放卻也沒有出去,他只是垂眸,思量了幾息,道:“方才沒收住力道,你起不來了?”

蓋因蘭絮一直維持著趴躺。

秦放知道自己的力氣,雖然清醒後就收著了,但真可能傷到她。

卻見蘭絮轉過身,她一手支著腦袋,杏眼眼尾微挑,說:“我有一躺床上,就懶得起來的毛病罷了,你可以出去了。”

這還真不是誆秦放,她一趟,就不想起來了,估摸著還能小睡一刻鐘。

秦放便覺生出的擔憂,實在多餘。

她果真是懶極了的。

他單腳踩在那被褥上,一手撘在膝蓋上,俯視著她,好笑道:“嫂嫂,這兒是我的地,該出去的是你。”

眼看蘭絮盯著他的腳,臉色一青。

他正思慮是否自己說得過火,卻見蘭絮麻利地起來:“我出去就是,值當你弄髒我的被褥?”

又嗅了嗅,嘀咕,“一股味兒。”

她嫌棄他睡過她的床榻,秦放環著手臂,目光如刀,從鼻間哼笑,原是人在氣極,卻又沒法動手,居然會啞口無言。

他算是嘗過了。

蘭絮卻也不敢久留,忙拍掉灰塵,捲走

了鋪蓋,離開西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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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帶走了那若有若無的冷香。

房間空下來,秦放獨自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方後知後覺的煩躁。

論理,他這種刀口舔血之人,在蘭絮推門時,就該清醒過來,然而他卻等到她推自己,才驚醒過來。

若他警覺性這麼低,早就死了百千回了。

難道嫂嫂的被褥,真有那麼好睡?

實在丟人現眼。

秦放握拳,輕捶吹下床板。

發生這種事,他也沒了睏意,不如安排下出行事宜。

他起身,眼角瞥見角落有個什麼玩意,拾起來一瞧,是一條手帕,上面繡著一朵精美的梨花。

這繡工,饒是他是個男兒,也能瞧出其中精妙,他沒有這種手帕,那隻能是蘭絮的了。

他本想丟到床上,回頭她自己來尋,下一刻,卻反將它攥在了手中。

是她幾番激他在先,又佔了他房間,哪有那麼好了事,若想要,自己來求他拿。

秦放將它塞進袖中。



蘭絮出了西側房,就去廚房,和小娟在廚房分揀行李。

她們留在西側房的東西,並不多,不說小娟是丫鬟身,沒什麼財產,蘭絮行李更少得可憐,加上那頂被褥,也就一個包裹。

再說,此行要輕裝上陣,被褥都不帶了,那她就一個荷包,裡面幾個銅板一塊碎銀,並一柄缺齒的梳子。

小娟翻著被褥,突的“呀”了聲,蘭絮:“怎麼了?”

小娟:“沒、沒事,就是不知道京城會如何……”

好不容易習慣青山縣,又要走,任誰都會生出惶惶,蘭絮寬慰:“總不比眼下差。”

她想吃肉。

有秦放在,至少不會苛待伙食。

想到這,蘭絮原諒他睡髒自己被褥這回事。

其實,要奪走【氣運之子】的氣運,就要知道秦放的缺點,與秦放搞好關係。

可蘭絮因和他前幾次接觸,加之江氏這個婆母,她遷怒於他,他又還算明事理,沒來害她,她最會得寸進尺,對他的態度愈發隨性。

至於任務,往後接觸的機會,也不是沒有,再說。

蘭絮想著事,沒發覺小娟的糾結。

小娟方才的驚呼,是因為她的手帕不知道落哪兒了,若就在西側房,她第一個不敢惹秦放。

罷了,一條手帕,丟了就丟了。

……

不多時,秦放出門了,回來的時候,帶了三個僕從,是在牙行挑的。

兩個十幾歲的小廝,並一個丫鬟。

江氏:“多少錢?一個五兩銀子?這也,這也太貴了!去年隔壁家買了個標誌丫頭,也才二兩呢!”

秦放說:“這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五兩還好,那京城被抄家的大門戶,他們調.教好的丫鬟小廝,一個能賣到二十兩。”

江氏拍拍心口:“好端端的,不要說抄家。”

秦放若無其事般瞥了眼蘭絮,聽聞抄家,她眉眼間本是冷冷清清,見秦放的眼風,她立時捂住嘴:“真可怕呀。”

又做戲呢。

秦放算是有些明白,她怎麼耍得母親和大哥無能為力。

他轉過頭,用手掩了下唇角。

江氏忙追問:“就是你這銀子,是打哪來的?”

秦放又說:“我賒賬的,回頭路過青山縣,自是補上。”

打做劊子手,他賺的銀錢,全往家裡拿,一來兄

長自幼體弱,需要好藥吊著,二來也是四處做事,銀錢越攢越多,攜帶不易,不如交給母親打理。

至於母親如何用這筆錢,他沒過問過。

蘭絮聽著母子對話,無聲哂笑。

憨大個,江氏明晃晃算計他呢,有疑惑的支出,還得追問清楚,竟是要他所有錢都上繳。

不過,若是周瑜打黃蓋,她當然不摻和,吃力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