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先救誰

 李霖卻完全沒有神識不足的感覺，這讓青靈越發疑惑：“難道你真的神識天生強大？”

 很快，兩人再次來到了無跡門前。

 門後再次響起了葉青銘那年輕的嗓音：“青靈，你怎麼又來了？”

 青靈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又突然停住了。她規規矩矩的往地上一跪，李霖一見急忙準備跟在青靈身後跪下，誰知青靈卻阻止了他：“師弟，你先不要跪，等我把下面這件事說完。”

 李霖疑惑地站在一旁，只聽得青靈說起了自己轉化練氣第七層時，遭遇了雷劫的事情。

 當青靈終於講到了劫雷落下的時候，青靈突然說道：“師父，師弟，我有件事必須要坦白。

 “劫雷落下時，我之所以第一時間逃跑，而不是解救師弟……師弟你別說話，聽我說完……“沒錯，渡劫的時候，別人確實不能提供幫助。但其實那個時候，我是可以給你幾件防禦法器的，那是來得及的……我知道你實際上沒有什麼危險，我知道沒有我的幫助你也能渡劫，你聽我說完好不好！”

 青靈表現的有些激動，李霖只好閉嘴不說話，安心的聽她講完。

 “我之所以逃跑，是因為我怕自己一旦接觸了劫雷，有可能會直接築基！我不能現在築基！我一旦築基了，就沒有人解救師父了。”

 李霖不禁一呆，原來是這麼回事。

 青靈繼續說道：“但是，那天之後，我反思了自己的當時的做法，我意識到自己非常……非常過分。因為這意味著我是為了師父，而放棄了師弟。說得更難聽一點，在我心裡的想法，如果師弟死了，我仍然有機會等待下一個走完問心路的弟子。但如果我築基了，師父就沒救了。在我的心裡，師弟是什麼？我好想自始至終都只是把師弟當成我解救師父的工具……師父，我覺得我簡直不是人，我覺得我這接近百年的修行好像都魔怔了，彷彿就為了等待一個能跟我一起解救師父的人，卻根本沒有考慮過那個人也是人。師父，我是不是入魔了……”

 李霖聽了師姐的這一番自我剖析，也是暗暗驚訝。平心而論，師姐一直以來都或多或少不斷的給自己增加壓力，對此自己雖然能夠理解，但總歸還是有些彆扭。但自己確實沒有考慮到當時渡劫時還隱藏著這麼一絲邏輯，聽師姐自己這麼一分析，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是不是有點不舒服？確實有。但是好像也沒那麼眼中，他甚至覺得師姐有點矯情。

 這時，李霖聽到師父在門後輕嘆道：“青靈，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沒有入魔。只不過你說的這些事，我也不好說什麼。李霖，說說你的看法。”

 李霖想了想說道：“我聽說有一個很有名的問題，叫做母親和妻子同時掉進河裡，你應該先救誰。呵呵……先救誰？這種事情問一千次也沒有意義，只有在真的發生了的時候，人的第一反應才是真實的。但真正的問題，甚至不是那個男人先救誰，而是如果他先救了一個人，另一個應該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難道他救的不是我，我就去死嗎？還不是也要好好活著。師姐，你和師父相處了近百年，跟我只相處了幾個月，你和師父更親近不是很正常嗎？我相信，師姐現在確實是再把我當成一個解救師父的工具，但那只是因為她和相處太少，我們之間還缺少人與人的互動，所以你才會在危險來臨的第一時間只想著師父，忘記了我。我相信，如果我遇到危險，師姐一樣會捨生忘死的救助我，我毫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