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司會審
老人發出兩聲夢囈,算是回應。
趙行言三年前剿匪重傷還未痊癒,深居簡出很少露面。
他帶來的書生站在趙管家身邊,翻看著案件記錄。
辯護律師?
不愧是武衛府。
姚巖把目光從書生身上移到中年文士身上。
言談儒雅,舉手投足間盡顯文人風采,腰間掛了一塊光滑如鏡的鐵牌,背面刻印數字:
“十七”
察覺到姚巖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點頭回應。
按照流程把目擊證人元哥也帶到堂上,許安見人都到齊了,清了清嗓子,沉聲道:
“姚二寶,你說你找到證據了,呈上前來。”
“司長大人”書生朝許安拱手,搶先說道:
“此案疑點甚多,既然是謀殺,就該有動機,據我所知,姚二寶此前一直居住在姚家村,並且....嗯,失智多年。”
“他與趙管家並無交集,更無利益往來的可能,完全沒有行兇動機,在此基礎上提供的證據是否缺乏說服力,請司長大人明鑑。”
書生不卑不亢,言之灼灼。
“動機當然有!”
姚巖拿出元哥送給姚大蓮的一小罐金桂花,說道:
“大家應該認識吧,鎮上賣的都是普通丹桂,整個安良鎮,只有武衛府內有金桂樹。”
“所以我之前到過武衛府摘金桂。”
書生嗤笑:“一罐桂花就想證明趙老蓄意謀殺是否太兒戲了。”
站在姚巖身邊的元哥指著趙管家,面色激動,叫喊道:
“就是他,俺親眼看到他叫府衛,把二寶屍體頭蒙著抬到巷子丟的,二寶就是你殺的...”
這個憨實漢子察覺自己說錯話,心虛的看向一旁活蹦亂跳的姚巖,面色漲紅。
姚巖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表示不介意。
“哦?”
書生淡然一笑,找到話中漏洞:
“按常理來說,肯定是帶上頭套,再用繩子勒脖,沒道理先勒脖再帶頭套的吧。”
“這又如何證明是趙管家動的手?興許是府衛發現竊賊,出手失誤下手過重導致也不無可能。”
這時趙管家開口緩緩說道:
“當日確有府衛發現竊賊在偷金桂,武衛府事後也加強了防衛,若真是府衛所為,我定徹查清楚,把行兇之人交由許司長處置,給小兄弟一個交代。”
好一個釜底抽薪,這樣一來責任全在府衛。
到時候隨便找個替罪羊,自己還背上了竊賊的罪名。
場間陷入沉默。書生成竹在胸,斜睨看向對面的兩個鄉巴佬,嘴角輕笑。
“啊,我想起來了。”
姚巖拍了一下腦門,故作恍然:
“當日我蒙著頭套被繩子勒脖,驚慌之下在行兇者的手臂上留下抓痕。”
他朝堂上許安拱手,然後看向趙管家笑道:
“真相如何一驗便知。”
趙管家臉色微變,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見一人閃到跟前,抓起他的右臂就擼起袖子。
只見右臂上三條紅色的指痕,躍然於眾人眼前。
許安倒吸一口涼氣。
偷偷看了一眼邊上面無表情的趙行言,不知如何是好。
低頭瞌睡的秦老爺子,嘴角露出笑意。
果然是他!
昨晚那中年男人雖然樣貌跟趙管家不一樣,但是身形和走路姿勢卻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