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嬰靈

 當鬼哭聲響起的那一剎那，陸離看到了幻覺。

 他看到了耀眼的陽光下，生機勃勃的人間。

 “吾皇萬歲！”

 或蒼老或健壯的群臣匯聚在雄偉的大殿之中，向著皇座之上男子朝拜著。

 男子穿著金色的龍袍，看不清面貌，只是聽到他說：“吾兒將要出世，這x國的天下，會是他的！”

 聲音是慵懶？是威嚴？是喜悅？是嚴肅？

 陸離聽過，然後就忘掉了。

 畫面一轉，他又看到蝴蝶飛舞，百花盛放，他還聞到了花香，沁人心脾，不知覺間，他的意識放鬆了下來。

 他的意識落入到了宮殿中的忙忙碌碌的一員中。

 是妃嬪？是侍女？是太監？是侍衛？是御醫？

 他分辨不出，只是行屍走肉一般地在宮殿中行走。

 有人和他打招呼，他聽到嘰裡咕嚕的聲音，理解不了說的是什麼，也沒有回應的想法浮現。

 他走過一處冷清的庭院，那裡是夜幽庭，懲罰宮中罪人的地方，有琴聲嫋嫋傳出，他聽得皺了皺眉，站在了庭院外，半晌沒有移動。

 “xx命令你前往xx！”

 一個看不清面貌的人走過來，對他下達了命令。

 他分明沒聽個清晰，腳步卻移動了起來，好像腿腳自己知道該往哪裡走。

 陸離走過了御花園，一株槐樹輕輕搖擺，他沒有理會。

 陸離走過了演武場，一個穿著金甲的將士笑嘻嘻地朝他打招呼，陸離無視了他。

 陸離走到了後宮深處，一聲鳥兒的啼叫響起，他覺得很煩悶，卻說不出為什麼。

 一個貴態的婦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她長得很漂亮，陸離明明看不到她的樣貌，但見到的那一刻，他就是感到很漂亮。

 像是一朵茉莉花，清淡典雅又落落大方，像是一團火焰，只靠近些，就讓人感到溫暖。

 婦人已然懷胎許久，腹部顯懷，又讓她看起來洋溢著母性。

 “這孩子會是你未來的王，效忠於他吧！”

 這話入耳，像是母親的告誡，溫柔、慈祥，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聽從。

 陸離緩緩彎下了膝蓋，想要以此禮表示忠誠。

 可跪到了一半，他頭痛欲裂，本能在告訴他，若是跪下，他會失去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