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龍騰虎躍紀獸醫（此章獻給我的第一位盟主大人）

 一件案子想要辦完，有兩個最關鍵的步驟。

 一，找出嫌疑人；

 二，抓捕嫌疑人。

 看上去第一個步驟已經難倒了一片人。

 就比如今日若非不是紀塵川在場，又或者他們今日沒有火燒朱雀寺的壯舉，都無法鎖定兇手的身份範圍。

 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第二點會更加麻煩。

 這也是紀塵川選擇繼續留在舒服閣內，而不是抓人的原因。

 當然，謎語人蒼空，還有古怪的朱雀寺，也是他揮之不散的陰影。

 關於兇犯的具體鎖定，紀鄭二人已經在老鴇提供來的綠珠熟客名冊中，確認並討論過了——

 朱雀寺的佛門一重境和尚，絕遠。

 據老鴇所說，絕遠和尚第一次來到時候，穿著袈裟頂著個大光頭，所以她的印象極其深刻。

 一個佛門中人竟然來勾欄瓦肆之地，實屬罕見。

 但鄭捕頭很快就有了推測，他說道：

 “佛家一重境的佛僧叫近事僧，想要晉身二重境的近住僧，必須嚴格達到內心的三皈五戒。

 很明顯，此人的色戒未斷，之所以來勾欄之地，定是想體驗一次，以此徹底斷絕念想。

 卻沒曾想一發不可收拾。”

 紀塵川對此其實是贊同的，要想斬斷紅塵，必須先墜入紅塵。

 但色慾，或者說是其他慾望，一旦潘多拉的魔盒打開，如非有很強的信念，是很難堅守住本心的。

 接下來，正好也能接上老鴇的供詞了：

 “後來這花和尚再來的時候，每次都會打扮一番，要麼扮成江湖郎中，要麼穿成商賈，總之都會戴一頂帽子，遮掩自己和尚的身份。

 但因為第一次，我對他的印象太深了，無論他怎麼喬裝，我都能認出是他。

 可來者就是客，我們這兒也沒有拒人的道理，倒是也樂得做他生意。

 嗯，她每次點的也是綠珠。”

 說完這話，老鴇玩味地看了看鄭捕頭，似是在說：“你倆可是連襟，隔行不隔道啊。”

 老鴇極其配合工作，是因為她損失了一個極其能幹的綠珠；

 鄭捕頭連夜就帶隊去朱雀寺抓人，是因為這破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至於絕遠為何要殺綠珠，可能也得緝拿歸案之後的審問才得以知曉。

 此外，其他的疑點，也會在那個時候一併肅清，紀塵川是不想再去考慮了。

 令他吃驚的是，出了這檔子事，舒福樓竟然並未選擇打烊，生意繼續。

 那些辦事到一半的紅倌和客人們在吃完瓜後，也各自回房，夜以繼日。

 人情淡薄、世態炎涼啊。

 不過走出房間，紀塵川明顯感覺在場的工作人員對他態度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