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型部落之姿

“這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心有疑慮，但卡在武靈境巔峰已是多年，他急需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來印證自己心中的道。

而在平靜的落葉川，這種機會顯然難得一遇。

青芒迎了上去，青色道氣開始湧動。

寶像森嚴，猶如一顆矗立天地間的瑩瑩神樹。

雙臂齊震，又像是要鬥破蒼穹的暴戾巨猿。

“隆——”

僅一次交手，兩人遏制不住的滔天道氣便將這印璽戰臺轟的巨震不止，平臺之上無數深坑憑空顯現，像是遍佈幽幽黑洞。

道氣爆裂的餘波，瞬間讓交織在戰臺邊緣的蒼勁枝椏斷裂紛紛，殘破的樹枝和殘暴的道氣就要衝下戰臺，朝觀戰中的人群而來。

“啊——”

有心理素質不高的觀戰者，驚聲尖叫。

一道半透明的光幕適時顯現，將戰臺罩住，方方正正，嚴絲合縫。

“痛快。”

青芒忍不住大嘯一聲。

“果然，這力量還是不夠嗎？呵呵——”

又一道符篆散發著紫冥幽火漂浮在血辰手中。

血辰這次沒有遮掩，在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中，竟是直接一口吞下了這枚符篆。

“你不要命了？”

“命，若不能改命，我便是活著，也如同死去。”

在經歷了當年的一些往事，發現和那些大型部落的天才相比，猶如天塹一般差距之後，血辰的心性變得更加極端。

不信命，想要逆天改命。

命？

憑什麼同樣的資質，出身於小型部落，便要天生的低人一等，步步落後。

為什麼自己拼命爭取的機會，卻抵不過他人長輩的言出法隨，予取予奪。

自己窮盡心血、畢生追求的事物，不過是他人可以恣意拋棄的東西。

這些難道都是命嗎？

那他血辰便不信命了，也不要命了。

他的道，青芒並不認同，但青芒能理解，這是出身在小型部落的悲哀。

所以在當年那場堪稱生死絕境的戰鬥中，青芒還是選擇出手拯救，最終一同回了落葉川。

轉瞬之間，籠罩血辰的紫紅道氣轉成純粹紫色。

血辰七竅在流血，身體在崩裂，顯然他控制不好這股本不屬於他的力量。

彷彿半隻腳踏入了衍道境的血辰，氣焰滔天。

“我只有三擊之力，青芒，你若能接下。我血鷹部落從此而後，唯你是從！”

大喝一聲，血辰爆發出了他此生最為巔峰的一次出手，沒有招式，沒有道術。

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道力，和他癲狂到極致的，不要命的決心。

紫光耀世。

這一擊，已然有衍道境的威能。

紫青相接，神樹斷裂，巨猿崩塌。

在意識清醒的最後關頭，青芒心中彷彿有所感悟。

命？勢！

血辰以前被勢所壓，如今卻又借勢而起，而借勢又是為了打破他心中的執念。

他欲掀翻曾經傾軋他的大勢，他要逆改血鷹部落的命。

血辰好似變成了自己最為厭惡的樣子，可這其中的對與錯，誰又能分的清呢？

青芒魁梧的身影從戰臺中翻飛了出去。

慘烈，無比的慘烈。

此情此景，觀戰眾人這才明白了這涿鹿之戰的血腥可怕。

頃刻紫光全部消散，血辰也從空中飄落下來，如同折了翅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