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今日你當重歸於凡

“叫你作威作福。”

“啪——”

“你愛吃霸王餐。”

“啪——”

伴隨著漢子的大聲叫罵，和陣陣耳光的迴響。

突如其來的反轉讓酒樓二層沸騰，眨眼間一道道殘羹冷菜直朝著中年修士撲面而去。

沉默的大多數，此刻並不再沉默。

直到有人加入其中，辱罵並上拳打腳踢，一時喧囂如鬧市。

曾經高高在上的修士老爺，如今也成任人宰割的犯罪囚徒。

“滾，以後再敢欺壓本城凡人，要你好看。哦，如今你也是卑賤的凡人了。”

凌浩呵斥出口，一言定其生死。

聽聞此言，渾身傷痕的中年修士這才如蒙大赦，正要準備離開，汙穢的玄色道袍再不復此前光鮮。

一道清脆的聲音卻是緩緩傳來。

“飯錢留下。”

那道破敗的身影瞬間丟下一堆金銀，連滾帶爬的離開酒樓，猶如喪家之犬。

酒樓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好！”

“今日少俠除惡道，俺們請你喝酒，吃肉。”

這位少年修士，好像不同於其他修士老爺。

“把俺們當人哩。”

有人喃喃低語道。

身形單薄的少年佇立在酒樓之中。

此時夕陽已盡，長月將明。

搖晃的燭火間，將這道修長的倒影拉得更加挺拔。

......

和張老漢一家及那王姓老者吃過晚飯，滿臉麻子的掌櫃雖極力挽留，凌浩還是執意要離去。

“凌大哥，我，我想修道。”

張平樂撲通一聲，跪倒在凌浩身前。

幼小的身影眼神中透出的堅毅，讓凌浩想起多年前雪地中堅持開闢氣府的自己。

最終，凌浩還是沒有給予張老漢一家超凡之物，以他們的能力，天降寶物，自然是沒能力守護得住。

只是留下一些延年益壽的初階丹藥，並將《人皇經》傳給張平樂，便告別離開。

......

今夜無星，月色如鉤。

肆虐的狂風吹散積雲。

城西凡俗之地已然宵禁，凌浩獨身走向城東修士聚集處。

幾道黑影猶如附骨之蛆一般，遠遠地綴在凌浩數十丈後。

多年在大荒間遊歷的他豈能感知不到，心中已是戒備，只是任由他們跟著，不知會翻出何等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