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守山大神

 熊精看著自身衣衫不整，無辜問道：“我這是怎麼回事？”

 陳衣卻並未回他話，而是一杵又落下，那熊精有了思維，即刻躲閃，罵道：“你這破戒的葷和尚，我這野怪尚知吃齋唸佛，你怎的只知打殺！”

 悟空一聽就來氣，他指著黑熊精叫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師父殺人了？你等妖精，我師父尚且留你們性命，何況殺人。”

 陳衣道：“你到底是什麼魔？怎幾次三番與我作對？”

 那黑熊精辯道：“你才是魔，最是人心複雜，我等妖仙豈有你們人可惡。”

 陳衣不再廢話，對著熊精就是一杵，那熊精見要躲不過了，指著自己天靈蓋大呼道：“你若要他死，就從他這兒直直打下便是！”

 果然，陳衣停了手。

 悟空喊道：“師父，怎的停下？”

 陳衣道：“你仔細看，這熊精卻還是那魔怪，並未真正恢復心智。”

 悟空火眼金睛閃動，見那熊精頭上盡是黑氣。原來那魔氣狡猾，將自身剩餘魔氣透過經脈，集到了頭頂。

 之前師徒兩人殺這魔氣，有兩次，一次是殺六賊，那是五行山石頭所變，並非是真的有情眾生；一次是金池，雖是有情，卻已壽終，即使從天靈蓋下去，也只是打在屍體之上，消了怨念而已。

 如今這黑熊精，是活生生的妖怪，若真如那魔說的那樣，打下就會死，那就師父的脾性而言，是斷不會下手的。

 悟空叫道：“你這黑心肝的東西，竟是利用我師父慈悲之心。若那拿杵的是我，哪有你說話的份！直接打殺了便是！”

 黑熊精笑道：“你能拿我怎樣？”

 陳衣收了杵，叉手抱胸而立：“倒也不能怎樣，只是我答應了觀世音菩薩，要給他抓個守山大神，不能食言。”

 那魔還在得意狂笑，陳衣已掏出一個箍兒，趁他不備，扔到了他頭頂，那箍兒見肉生根，取不下來。

 陳衣道：“本不想用這寶貝，但看來還是我太小看因果業力了，既是如此，那就只有留下你，讓菩薩去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