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人參樹危

 清風給明月紮了一針，明月吃痛，醒轉過來，看著自己和清風的模樣，咿咿呀呀又是一頓亂哭。

 陳衣道：“莫耽誤時辰，恐人參樹有異。”他一個口哨喊來白龍馬，馱著兩小嬰兒，幾人匆匆趕去後園。

 還沒走到門口，便聽見園子裡鬧騰騰一片，進去一瞧，只見清風、明月模樣的小道童，正笑呵呵地拿著金擊子，打落一個個人參果。

 那些個果子落地後卻也不鑽入土裡，而是眨著兩顆葡萄大眼，活蹦亂跳起來。一會兒去折果樹的枝椏，一會兒去挖樹根，嘻嘻哈哈到處搗蛋。

 氣得白龍馬上的清風、明月，直跳腳。

 陳衣使神通看去，那兩個假扮的道童，腦門裡各種了一滴鮮血，本體卻是這人參果，那血應該就是清風、明月的精血了。

 而這些個人參果雖皆有血有肉，但又不似真人，陳衣並沒有在他們體內觀察到有氣的流動，雖有心，卻無心跳。再細看，這些果子裡似乎是附著了什麼東西，成透明之色，有鼻子有眼，似人卻非人，若非天眼，絕察覺不出。

 那是什麼？

 陳衣搜尋自身識海，他道：“那果子中附著有物，所以那些果子像是真人，我只在書中見過有術類似。曾有咒術師做機關人偶，再使咒術令機關發動，不知此處，是否是用了這咒術？”

 悟空道：“師父，這我知曉。下層的，在機關上畫符籙驅使，搗了符籙即可；上層一些的，有使咒語，卻要抓那唸咒之人。那機關中所附的，皆是咒術招來的役使鬼。若有那上上層的，可附鬼中之神。”

 陳衣問：“如何分辨？”

 悟空晃兩晃手中金箍棒，歪嘴一笑：“這簡單，管什麼咒術，打一個便知！”

 但見一金光飛出，猴子已至樹前，掄起棒子對著那亂動的果子，就是一悶棍。

 啪唧一聲，那果子粉碎，果肉四濺，那肉沾了地，便沒入地下，消失不見。

 原地現出一隻鬼怪原身來，青面獠牙，肚大如鬥，看著猙獰，卻兩眼無神。那果子碎後，那鬼怪幾息後也跟著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