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手痛 作品

第241章 狂士張三,心為道始

然後他自顧自地拿起酒壺,對準壺嘴,大口飲了起來,飲了半壺酒,然後背誦《師說》,而後又魔怔地自己唸誦起來,“格物,該從哪個物開始格呢?若我要格物,當從格酒開始。”

王明義也不管魔怔的張三,他現在有了空閒,自己也開始思考起來這八個字,但是越思考,思緒就越亂,即使已經看到了前路,但自己和路之間彷彿有千山萬水的距離。

兩個太學院頂尖的學生就這麼思索著,時間不知不覺間溜走。

陳大興原本都以為義哥要和這個朋友打起來了,但沒想到義哥幾句話就轉變了這個奇怪的朋友念頭,他一邊佩服,又一邊看著已經魔怔的兩人。

於是心裡說道,怎麼剛聊得好好的,就瘋了起來呢,怪不得我以前學不得文。

好在這包房之內有果盤小吃,陳大興在旁邊吃著果盤小吃,倒也自在,等了將近兩個時辰,兩人的瘋勁還沒有消。

陳大興忍不住看了看兩人中間的紙張,想要知道周少爺寫了什麼,能夠讓兩個天才這麼瘋起來。

他眼睛瞟過來,張三毒嘴道,“你看得懂什麼……”

只不過他嘴巴毒到一半,又想到了那句無貴無賤,無長無少,嘆息道,“我不如也。”

說罷,他將紙張遞給陳大興。

陳大興拿起紙張認真讀了一遍,雖然上面的內容沒有白話文那麼直白,但是沒有用典,頂多是繞口一點,稍微想想,還是能夠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忍不住輕聲讚歎道,“好。”

王明義和張三的目光看了過來,“你看得懂好在哪裡?”

陳大興一時囧然,面對王明義希冀的目光,他只能夠開口說出自己的感受,“好就是好,就像是看戲一樣,心裡面看完覺得高興就是,何須知道為什麼好?我和你們不一樣,因為從小沒學到什麼東西,所以只知道一個叫好,就跟看戲看舒服了,會喝彩一樣。”

陳大興話音落下,外面就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原來是又一場鬥獸結束,觀眾們正在為活下來的野獸喝彩,儘管野獸並不懂得那些人類為什麼大吼大叫。

張三像是抓住了某種靈感,快步走到看臺前,環顧周圍的觀眾。

這些觀眾有貴有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現在喝彩,就一定懂自己喝彩的究竟是什麼道理嗎,不過是從心而論罷了。

想到從心而論,張三快步走了回來,想要找筆墨,但是這包房內沒有筆墨,向外面喊人送進來,他又嫌慢,於是咬破手指,在一張紙上寫下,‘從心而論’四個字。

當他寫完,看向旁邊的王明義剛想要炫耀,結果看到王明義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紙上寫下‘心為道始’四個字。

看完了王明義的四個字,張三放聲大笑,“你今天之後就不可稱之為糞儒,我當稱你為同道中人。”

不過自己剛說完同道中人四個字,自己又臉色古怪,因為那晚上在臨水軒,他是看完了周鐵衣和趙太歲爭鬥,對周鐵衣的‘同道中人’印象深刻。

張三搖了搖頭,努力將奇怪的同道中人的想法搖出腦袋,然後認真對著陳大興一禮,“今日謝過老師提點。”

陳大興一臉蒙圈,我怎麼就提點了?

王明義倒是沒有對陳大興一禮,他和陳大興之間,不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我想要辦一份報紙,希望你來幫我?”

張三拿起酒壺,才看到零零散散地酒壺傾倒了一桌子,原來他剛剛魔怔的時候,飲完了這屋中之酒。

於是隨意拿起花生吃了起來,“幫你?怎麼幫?他一張紙八個字,我倆想了一下午,還靠著他的另外一張紙才想到破局辦法。”

“弗如遠勝,弗如遠勝!”

張三嘆息道,“罷了,我這‘士’字不要也罷,以後就留一個狂字算了。”

王明義笑道,“你這樣不是連狂字都留不下來了嗎?”

張三神色一愣。

好像有點道理。

王明義接著說道,“況且你素愛賭博,他與我定下十年之局,要以這天下論輸贏,你若不參與此局,那恐怕連賭字都留不下,以後就留下美色,華服幾個字……嗯,也許美色也留不下,只剩下華服張三四個字。”

華服張三?

這名號好蠢,若是留下來,不是比死了還難受。

張三撇嘴道,“你嘴巴現在倒是厲害,不過我為什麼不跟著他,要跟著你?”

王明義說道,“賭局最有趣的就是揭示結果之前的刺激,你跟著他,贏面太大,能夠叫賭嗎?跟著我才叫賭!”

張三認真思考一番,點頭道,“此激將法我不得不接!此賭局我張三不得不參與,定要從他手中,贏回‘狂士’二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