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殺死那個膽小鬼

 課間休息，夏鳴蟬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寫什麼，有人跑到她身邊，問她：“老師沒佈置作業啊，你在寫什麼呢？”

 夏鳴蟬捧起一本厚厚的筆記簿，“我喜歡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記錄下來。”

 見到這一幕的鹿失，心臟控制不住地加速跳動，原來……她也跟自己一樣，喜歡在筆記簿上記錄心緒。

 心臟怦怦跳動，更喜歡她啦。

 鹿失握緊拳頭，低聲道：“鹿失，你一定要努力，努力變得優秀起來。”

 從這天開始，鹿失一改之前消極懶散的學習態度，拼了命地認真學習。

 雖然現在還沒有覺醒靈能，但千萬不能氣餒，要相信這只是暫時的。

 在覺醒靈能之前，就把關於靈武者的各種理論知識都吃透吧。

 他不是一個有天賦的人，即便下定了決心，學習進度還是很慢。

 但他一直在咬牙堅持，只要一直努力，心裡的焦躁和沉悶就會減輕很多。

 鹿失深諳自己的內心。

 當一名連自己都騙的“大謊言家”，是他無師自通的本領。

 從很久以前開始，便是如此。

 他其實很清楚，突然沉溺於學習的自己，只是找到一份恰當的藉口，掩飾自己缺少勇氣奔赴心儀女孩的事實。

 像一個躲在麥田裡的稻草人，困在一個人的世界裡，全力表演無人觀賞的獨角戲。

 自娛自樂。

 自我滿足。

 可他不願意拆穿自己。

 ……

 兩個星期後，期末考核前的最後一次測驗考試，公佈了成績。

 夏鳴蟬收穫了與她認真的努力相匹配的成績，鹿失卻考得一塌糊塗，讓自己付諸的所有努力，淪為一場笑話。

 看著自己糟糕的分數，鹿失的熱情霎時熄滅，強烈的失落感爬上心頭！

 他站在清晨霧濃的操場，凝望遠方，心中如清晨的操場，濃霧茫茫。

 天漸漸變冷了。

 天黑得越來越快。

 晚自習的鈴聲還沒有響起，白晝就已經變得模模糊糊的，意圖淹沒一切的黑夜蠢蠢欲動，蠶食模糊的白日。

 晚自習之前的操場上一直很熱鬧，大部分學生都在沿著跑道散步。

 有男孩子聚集在一起嬉笑打鬧。有女孩子跟女孩子在低聲輕抒心緒。

 也有男孩和女孩安靜地並肩同行，臉上是青春年華獨有的稚嫩而美好的紅。

 鹿失捧著厚厚的課本，埋著腦袋，獨自一人沿著長長的跑道漫步。

 他受到了打擊。

 心裡更多的，是不服氣。

 “鹿失，你就這麼笨嗎？不管怎麼學都考不了一個好的成績嗎？”

 他自己問自己。

 “不！”

 他捏緊了拳頭。

 “我一定要變得更好，不管是成績還是人，我都要努力地變得更好！”

 他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說：“只有變得更好，你才有資格站在她身邊，不然你乾脆就別喜歡人家了。”

 跑道上燈光昏暗，心緒恍惚的鹿失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對方兇狠狠地瞪著他，似乎想讓鹿失給他道歉。

 撞他的人，是個臭死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