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聚會開始
這個聲音十分嘹亮，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十分清晰。
“或許有新參加聚會的朋友。我簡單介紹一下聚會的規則。
“大家可以自由提問，自由回答。如果有需要報酬，或者對信息進行保密的，我們會幫助傳遞紙條。當然，大家也可以約定私下交易。
“大家也可以分發委託。我們會幫助大家更方便、更安全地完成交易。當然，我們也會收取一定的抽成。
“大家遇到不方便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
“大家可以叫我‘1號先生’。大家在每次聚會時，都可以給自己起一個不同的數字代號，方便稱呼。”
這位“1號先生”一口氣說了好多話。林頓本身通過蛇女的講述，大致明白聚會的運作。不過，他還是很認真地聽完了。
全場沉默了一會，很快，就有人開了口。那也是個中年男性。
“大家叫我2號吧。”他先給自己取了個代號。
“我想請問，大家是否聽說了西恩島的饑荒？我想了解，議會是否有相關的救濟措施。如果有知道的朋友，我願意用五菲特購買。”
很闊氣啊！為了這個信息，願意花那麼多錢？林頓悄悄抿了抿嘴。“他是想幹什麼？”
這時，一箇中年女人開口了。
“大家叫我‘3號女士’吧。”
她同樣給自己取了個代號。
“議會的會議還沒開完，我的門道不夠，沒法給出消息。不過，如果你是為了做生意的話，我能提供前往西恩島的未來幾周航運表。”
西恩島名義上也是貝爾共和國的本土，但實際待遇，更類似於殖民地。在當地發生饑荒後，貝爾議會當局封鎖了西恩島，只允許少量航班通航。而瞭解那些航班的航運表，意味著可以很容易地從中謀利，賺一大筆錢。
2號先生明顯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好的。我們可以在聚會結束後私聊。”
“原來，這個聚會還可以用來購買商業情報啊！”林頓恍然大悟。他之前還有些奇怪，按照蛇女的說法，參加聚會的大部分不是超能者，那他們究竟為什麼要參加聚會。現在看來，自己是陷入思維誤區了。
這時，又有個男人說話了。
“大家叫我266號吧，反正我每次都起這個代號。”
他沒有按順序給自己取序號，而是直接跳到了266號。而且聽他的意思，他不是第一次用這個代號了。
“有人知道波特機械製造廠嗎？他的老闆，那個叫麥肯的，為什麼不見了？我出十索爾買這個消息。”
這個情報應該價值不大，所以266號先生只出了十索爾。
很快，就有人回答了。
“您不用這樣。您無償提供了很多次有價值的信息了。這個情報我可以直接告訴您。這傢伙應該是欠了錢，去躲債了！這段時間，我聽說了好幾起明明挺不錯的企業，突然還不起錢的狀況。”這個人沒有給自己取代號。
“有哪些？”
“‘雷霆’動力廠的道恩·卡波、‘大口’食品廠的勃博·薩巴赫、‘白牛’造紙廠的艾利斯·布拉納、‘絢麗’染料工廠的費裡德·辛德森，還有‘南菲特’服裝廠的扎拉·基比，全都跑到蘭蔻王國了！真是見鬼！”
這人的語氣怒氣衝衝的，林頓懷疑，他自己就是個被欠了錢的人。同時，他還意識到，雖然這個秘密聚會不記名，理論上大家沒法進行人情往來。但實際上，在經常參加聚會的人中，還是會出現人情債的。聽這樣子，之前的266號先生經常免費提供有效信息，這也為他在這個聚會里奠定了比較好的人緣。
這時，又有個老年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像老樹皮一樣粗糙但堅硬。
“別人是躲債，我不反對。但麥肯應該不是為了躲債。他之所以跑掉，是因為那傢伙的老婆心情不好，所以才一起乘船，去南邊的蘭蔻王國度假了。他們過兩個月會回來的。”
老頭說完，笑呵呵地報出了自己的代號。
“我的代號，也還是和以前一樣。120號。”
這位“120號先生”似乎很有威望。他說出剛剛的情報後，沒有人提出異議。場上安靜了片刻。
“那些欠錢的人，過一個月，會還錢的。”
突然，一個年輕的聲音穿透了寂靜的大廳。雖然聲音的音色被喇叭改變，但是林頓依然能聽出，這位年輕人說話的腔調很硬，口音不像貝爾本地人，反而像是外國來的。
“我就叫4號吧。”他把已經被跳到後頭的序號又重新按照順序排了下去。
“你怎麼知道？”毫無疑問，對這個來頭不明的傢伙提供的情報，很快就有人提出了異議。
但場面沉默著。那個年輕人的聲音沒有再響起來。也不知道，他是無法解釋，還是不願意解釋。
整個大廳安靜了一會。
終於，又有人重新開啟了一段新話題。
“我有一件事想要諮詢。”
這個聲音雖然被喇叭改變了音色，但是卻瞞不過系統。
【這是剛才跳舞的那位小姐】
她果然是來參加聚會的！
林頓心中一動間，這位年輕的小姐就問出了一個一下子狠狠抓牢他注意力的問題。
“有誰瞭解福迪先生的信息嗎？”
“小姐！您真是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
林頓忍不住嘴角勾起，在心裡拼命誇獎讚美起這位姑娘。她今天不管是有意無意，算是幫了林頓好幾次了。
就聽那位小姐略微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
“大家可以叫我5號。我願意出100索爾。如果消息有價值，我可以增加價格。”
100索爾不算特別多，但也不算少了，基本是一個普通工人兩個月的收入。
林頓屏氣凝神，生怕少聽任何一個單詞。但過了一會，場上沒有人說話。
“難道是嫌錢少？”林頓暗暗猜測。
果然，又過了一會，有人發言了。
“我知道一些有價值的事情。”這聲音，好像依然是剛才的“3號女士”。
“我知道的事情，包括福迪曾經的學校、他名下的主要產業、近期和他有關的重要新聞、他政治上的立場和個人的性格、坊間有關他的傳聞等等。如果你想要側重瞭解某個方面的話，可以專門告訴我。不過，100索爾的開價可遠遠不夠。”
她又補充了一句。
“福迪是個大人物。他的很多信息，哪怕是準公開的，也得圈內人才知道，不是那麼容易提供的。”
年輕的5號小姐沉默了下去。看起來，100索爾，已經接近她的極限了。
就在場上再次陷入沉寂時，林頓卻突然開口了。他用幻術之戒模仿出很好聽的年輕女聲。
“我願意和這位小姐一起購買福迪先生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