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提蜃去京

 先前的一切瘴氣都從寶珠之中噴湧而出，奇獸每走過一次“蜃丹飛龍殿”，它便強一分。

 轉眼間瘴氣聚集，化作一條汙垢之龍。它張開巨口，欲吞下奇獸。

 但它卻並未得手，因為奇獸已經閃躲開來。哪怕是在最深的幻境，奇獸也並未陷入。火炁騰騰，一龍一獸兩相對峙。

 “麒麟”跟到了宮殿之中，但是它連表象都未勘透，迷糊著睡下，沉在枯血中。

 就在它即將消亡時，奇獸將其撈出。奇獸嘆道：“它只不過比你高了一品，竟然會敗得如此徹底。也幸虧你實在孱弱，並未走入殿中。你若在那裡死去，勝負生死難料。”

 奇獸閃躲，打破了牆上的介殼。孽龍震怒，嚎叫著撲來。奇獸看準其色厲內荏，土炁被運用而出，鎮壓住孽龍。土上長出樹木，樹根扎進土裡，束縛住孽龍，吸取其能量。樹冠生火，燃盡後又生成了土壤。土中還有點芒閃耀，割裂了孽龍的“皮肉”。

 奇獸乘此時間將牆上所有的介殼敲碎，破敗的景象終於恢復。

 孽龍還在掙扎。奇獸帶著“麒麟”回來，不去理那孽龍，推倒了蓮花座。底下有一汪血池，半尺大的蜃蚌在中間張開介殼。血色的珍珠中有孽龍的身影遊動。

 “此處蜃丹飛龍殿，應當是專為化龍之所。百世祖蔭，得到一個變革的機會。”奇獸消磨了一半的孽龍，卻容納不下更多的水炁，而後將蜃蚌棄之不顧，轉身去尋參天拙木去了。

 勾陳握住蜃角，忽然嘆道：“這蜃化得太早了。若是修成仙境再求化龍，未必沒有一番作為。”

 老者跟在身後，鄙夷道：“要想有作為還得先成仙，多大的作為？”

 勾陳斜眼看向老者，傲然道：“蜃蚌的極限在上仙境，若是化龍之後反不如之前，那能有什麼作為？”

 老者一嘆：“若是真能事事順遂，那世上就不會有諸多疾苦了。”

 蜃角在被勾陳握住之後，劇烈的運動緩慢停下，雲霧不再翻湧，被排開的水又填充回來。

 沒有最濃密的雲霧的遮掩，那處閣樓被二人遠遠的看見了。

 老者一見，頓時驚道：“那是它那隻角做的？”沒有回答，但老者也不需要回答。他目測了那閣樓大小，方圓約百丈。

 “我還是小瞧了它，這股掙扎力度誰能支撐得住？”老者再眯起眼觀察勾陳道：“越來越看不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勾陳卻道：“不必再看，你有幸會知道的。”

 說罷再次觀察起蜃角，金綠色光芒閃動，表明其還有些許的意識。老者也道：“不過既然你得到了它，應該好好利用才是。我觀這隻角現在的狀態能讓你的血氣直接到達超品境界。”

 勾陳卻不會這麼做，他把角向下一丟，腳踩著蜃角就浮出了水面。勾陳的意志早已今非昔比，能夠完全支配角內混沌而離散的意志。

 蜃角又生出雲霧，托起老者，兩人須臾間就回到了船上。勾陳運作血氣，溼透的衣服就變回乾燥的樣子，旁邊老者只是提起衣襟微抖兩下。不見有其他動作，身上衣物竟然也乾燥下來，達到勾陳那樣的效果。

 勾陳持角問道：“與你那劍法相合的劍該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