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食肉

 陳焚繃著小臉，只等監天司來人走到面前。

 “陳焚？”

 監天司來人身形高大，站至陳焚面前，陳焚只覺得整個人都被他的影子蓋住。

 他的聲音粗糲低沉糊成一片，簡直就不像是人能發出的聲音。

 陳焚聽著這不似人的聲音，心尖不由發顫，他咬牙穩下心慌回聲道：“見過大人！”

 監天司來人面具下的雙眼向陳焚一掃，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清陳焚的樣貌，忽地就冒出一聲：“不錯。”

 陳焚啞然，他說的不錯是指那面？是人還是其他？

 監天司來人一句不錯後，就不再說話，圍在他身旁的陳家族老中走出一名五十來歲的男子，陳焚認得他，這人是陳見意的父親，他的爺爺，陳蘊中

 “孫。”

 陳蘊中喚了一聲。

 陳焚回聲道：“爺爺。”

 突然短暫的沉默，陳蘊中長呼一口氣，閉眼再睜眼：“焚兒，你不小了，再過兩年爺爺也得給你招羅親事了，所以爺爺知道你懂事，知道你還記得你回家看見的一切……”

 “但那些東西爺爺真的，真的沒有辦法……”

 陳蘊中說著，像是鼓起莫大勇氣。

 陳焚聽著，他這時候也明白了，為什麼監天司會來人。

 殺他父母的不是普通玩意，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連用名詞明確的說出也不敢。

 他們只能說那些東西，監天司在掌管蜀地律法外，可能他們真正在乾的就是處理那些東西。

 只是以前的他並未和那些東西有任何接觸，就算聽見了也只是當成嚇小孩的玩意兒。

 從未想過，那些東西真的會來。

 “爺爺，不用說了。”

 陳焚強撐笑容，向陳蘊中搖搖頭：“孫兒都明白的，我其實一直都想要去監天司，我自小的夢想就加入監天司，不是壞事，真不是壞事！”

 夢想是加入監天司？

 監天司來人沒憋住笑聲，嗤的一聲笑從面具下溜出。

 這一聲笑引來眾人的注意，在陳焚的注視下，監天司來人一手按住臉上面具，他放聲一笑後猛然將面具摘下。

 “夢想是加入監天司？好！那就隨我走吧！”

 額上生角，臉頰帶鱗，面目中間青面獠牙，烏黑嘴唇的面容陡然暴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