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火 作品

第 54 章 君臣和樂。


他:“……”

他笑道:“臣謝謝您。”

崇昭帝:“欸,一家人,不必客氣。”

觥籌交錯,君臣一片和樂。

曲渡邊低下頭,繼續擺弄自己的那點酒,用筷子一點點蘸,崇昭帝壓低聲音:“想見你外祖父?”

這話在曲渡邊心裡轉了一圈,已經被肢解出來七八種含義,正欲回答的時候,崇昭帝道:“知道你好奇,但是還不到時候——那點酒別喝了,嚐嚐就罷了,還真想喝完?葉小遠,給他倒牛乳。”

“父皇,這裡只有一點點。”

“多少都不行。”

曲渡邊舌尖的刺激之果子酒,被無情剝奪,換成了牛乳杯。

屏風外。

謝靜山想著謝太師的囑託,默默吃著席面,實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他爹是不是猜錯了。

年宴吃到現在都算得上平和,持劍侯跟陛下相談甚歡——起碼明面上是這樣。

怎麼看,也不會有人挑在這個時候找茬。

驀地,都察院那邊團座著的官員處,有人喝紅了臉,滿是熏熏醉意,不知道是喝糊塗了還是怎麼,竟驀地摔了手中的酒杯,苦笑:“難吶——”

刑部給事中咦了聲,道:“鄭御史,年宴之上,陛下尚在,何故嘆息?”

鄭御史:“嘆我大周律法,護不了平民百姓,告官至刑部、大理寺竟無一人敢接此案。”

刑部給事中面容一肅:“竟還與刑部有關?”

他二人一唱一和,位置靠後,前排卻聽得也清楚。

崇昭帝放下酒杯:“兩位愛卿在聊什麼,不如說與朕聽聽?鄭御史,喝醉了可以去側殿醒酒。”

鄭御史踉蹌起身,走上殿前:“臣未醉,但臣寧願臣醉了。”

殿中歌舞一停,餘公公招招手,樂坊的宮人們躬身下去了。他們的表演已經結束,舞臺該讓給別人。

崇昭帝:“哦?何事惹愛卿如此傷懷。”

鄭御史拱手:“臣昨日遇一中年男子,好不容易養大成人的孩子,遭人當街斬殺!他悲痛欲絕,狀告衙門,衙門不接,憤而擊鼓,大理寺不應。悽慘模樣,叫人憤慨,臣身為御史,理應彈劾刑部和大理寺,但是——”

“臣不敢!”

“為何不敢?”

“殺人之人,京城畏懼,臣小小御史,豈敢上奏。”

話說道這裡,除了實在不知道內情的宗親以及幾位皇嗣妃嬪,誰還不明白他說的是誰?

崇昭帝:“朕許你說,此人是誰?”

鄭御史:“正是持劍侯徐勁!徐侯,你敢說,你在城門之處沒有殺人?”他怒目瞪圓,“彼時那少年已然表明身份,徐侯為何還要痛下殺手?”

群臣譁然。

倒不是說他們多吃驚徐勁殺人,而是吃驚真的有人在這個

關節把事情捅出來。

砰!

崇昭帝重重放下杯子,“鄭御史,可有證據?(筆趣.の閣小說)[(.co)(com)”


鄭御史:“臣親眼所見!昨日也有不少同僚去親迎持劍侯,相比也都看見了,周遭百姓、禁軍統領乃至餘公公,都瞧見了!陛下,這些都是人證。”

餘公公瞥了一眼拉他下水的鄭御史。

群臣也逐漸吵開了。

“胡說,那分明就是北疆刺客!”

“若是刺客,審問清楚豈不是更好?”

“刺客都是死士,能審問出來什麼東西?不如殺了乾淨。”

“殺了就殺了,怎麼屍體也不留下?不就是心虛。”

他們吵的厲害,曲渡邊聽得緊張起來了,外公真的在京都城大門口殺了人?把柄落在便宜爹手裡,豈不是要完。

“好了,都靜一靜,”崇昭帝說,“徐侯,有什麼想說的嗎?”

徐勁:“這臣沒法說,臣認為那是刺客,就直接處置了,在北疆是一貫如此。回到京城之後,為了陛下安危臣更加警惕,生怕有刺客趁亂入城,沒想到還真有一個。這不殺了,還留著過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