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 二合一含38w營養液加更
“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北疆要的護盾儘快送去,”南寧皇帝說:“還有,傳信給禹若,全面進攻大周,穩中求進,消耗他們。”
“另外,我們自己用的護盾,要更厚實些。”
他留了個心眼。
能讓北疆忌憚如此的新火/藥,想必威力不一般,南寧最好還是先防備一手。
大太監:“是。”-
北疆邊境的勝利,大周尚來不及慶祝,鎮南關就迅速陷入了戰火之中。
南寧二皇子禹若親自領兵,鎮南關三位將領節節敗退。
戰報頻傳。
大周。
京城。
蘭嬪找來了六皇子。
鎮南關三位將領其中的一位,是六皇子的外祖家,兵權,是他如今在朝堂上最大的依仗。
“這是你表哥給我們遞過來的消息,你看看。”
六皇子拆開看,看完後咦了一聲:“真的假的?”
信中所說,鎮南關這幾年摩擦較少,庫存的兵器陳列在庫房,有很大一批已經生鏽了。
他們可以私下裡處理這批兵器,重新打磨乾淨,偽裝成南寧的兵器販子,用低價售賣給大周。
雖然是陰私渠道,但畢竟是敵國來的兵器,大周樂見其成,邊境的官員檢查質量過關,上報之後,可以入庫的。
這是邊境兵器販子和兩國負責兵器管理的官員之間,彼此心知肚明的潛規則,不過付給這樣的話,來路不正,付給對方的價格會低很多。
蘭嬪:“有什麼不好的?這裡面吃下來的錢,不都是你的?”
她細細算計。
“你看,二皇子的外祖家雖然不起眼,但他的岳丈卻是水路轉運使,他能管鹽鐵運輸,還能管戰時糧草轉運,人脈多廣,二皇子有了這個錢袋子,他兜裡能缺錢?”
“你跟二皇子的差距,就在這上面。”
收買賄賂官員,前朝後宮的打點,官路疏通,往來送禮,哪一樣不需要錢?
蘭嬪比了個數:“吃下來這一次,你起碼能有這麼多錢。”
六皇子反覆檢查了下這封信。
“你作甚?你外祖還能坑你不成?”
“哦……沒事,”六皇子說道,“是老五教給我的,信件時常檢查,看看印章和筆跡什麼的準不準。”
蘭嬪:“他倒慣常細心。”
也忠心,這麼多年了,一直在朝堂上支持小六,替他們辦了不少事。
六皇子檢查完信件沒問題後,沉思道:“娘,這是不是不太好?”
用自己國家的半廢品,重新加工後,冒充別國兵器販子,賺自己國家的錢。
“昨天上朝的時候,戶部尚書林大人還在和父皇哭國庫空虛呢。”
蘭嬪:“他哪次不哭窮?”她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六皇子的腦門,“在國庫裡有什麼用,你能用得著?還得攥在自己手裡啊。”
再說了,等以後她家小六登基,在哪裡不都是一樣。
六皇子想了想:“表哥那邊不會被發現吧。”
“不會,你外祖家辦事穩妥。”
“也行,”六皇子將這封信揣懷裡,“不過,我還得回去問問老五,穩妥些吧。”
他可不是那個
曾經一拍腦袋就決定幹什麼的六皇子了,他成長了,懂得了商量。
蘭嬪頷首:“還是少說些,別讓他參與太多,省的他也想來分一杯羹。”
-
又過幾日。
北疆。
邊境。
曲渡邊也收到了來自鎮南關的戰報。
“鎮南關的邊境線往後退了六十里,退到峽谷關,勝了兩場。依仗地勢,應該會阻攔南寧軍隊一段時間。”夏赴陽道。
兩人沒心思做別的了,站在營帳內,面前擺著兩塊大型沙盤。
一塊是北疆的,一塊是鎮南關的。
兩處戰爭同時爆發,另一邊戰爭的結果,跟他們這邊息息相關。
曲渡邊:“這才幾天,就打到了峽谷關,依靠地勢才取勝,恰恰說明,南寧的軍隊不好打。”
夏赴陽嘆息:“八年前與南寧的那一戰,是我父親去了鎮南關,也是那一戰,他封了侯。他回來後跟我說過,鎮南關分權分的太厲害,要是沒有一個人統帥起來,對陣南寧,實力太分散了。”
畢竟三位將軍地位一樣,如果彼此不能完全相信,互相配合,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就容易吃敗仗。
“別看我父親和徐侯兩個也是分權,但他們兩個是彼此相信的,側重點不同,而且實際是兵權兩分,監察處沒有實權。”
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道理自古如此。
曲渡邊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老登分權搞的實在是太臭……”
不可否認,老登在某方面確實是個好皇帝,但過度分權是和他種在骨子裡的疑心黏連在一起的,切割不掉的特質。
夏赴陽假裝沒聽見那兩個不自覺說出來的字。
夏赴陽:“領兵的是禹若,先前他在大周當質子的時候,都沒看出來他有這份能力。”要不是因為他母親是北疆人,恐怕早就坐上了南寧的儲君之位。
曲渡邊凝重:“不管領兵的是誰,鎮南關都不能再退了。”
若連峽谷關都沒能守住,後面就更難攔住。
然而就在他倆恨不得飛到鎮南關出戰,四面八方天地尊神都暗暗拜託了個遍,祈禱南寧倒黴的第二天。
峽谷關瀕臨失守。
……
大周。
徐府。
徐停鳳微微嘆了口氣。
凝望北疆的視線收回,落在了院內亭亭修竹上。
他困在這院中十餘載。
還是到了走出去的這一天。
徐停鳳沒有換衣裳,就穿著平時愛穿的青衫,像是出門買菜。
小廝站在門口,“少爺,你這次還回來嗎?”
徐停鳳沒回頭:“就別留飯了。”
小廝看著他的背影,拱手,深深彎腰。-
紫宸殿門口的太監宮女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特殊的人來見陛下。
一身青衫,並非官身,也非權貴,自稱草民。
餘公公捧著一塊殘缺的令牌進去後沒多久,陛下就召見了他。
紫宸殿內。
徐停鳳跪坐在崇昭帝面前,頭微微低垂。
兩人在下棋。
崇昭帝:“這麼許多年不見,你跟以前變化太大了,朕差點沒認出你。”
徐停鳳笑了笑:“年輕時太張狂,陛下見笑。”
崇昭帝:“腿好了?”
徐停鳳:“醫治十餘載,前些年,碰到了機緣,一個
月前才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盤棋只是談話的藉口,
兩人下棋下的隨心,心思都在談話裡。
“那你今天來找朕,只是為了下棋?”
崇昭帝瞥了眼棋桌角上的殘缺令牌,“這是你當時在北疆時的將軍令,雖然後面犯錯,被絞了一個角,但朕也能認得出來。你今天以此令牌來見朕,所為何事?”
“陛下,您其實已經猜到了。”
徐停鳳:“鎮南關。”
崇昭帝眯起眼:“你真要去鎮南關,朕知道你的性子,只要是統帥,便不甘屈居人下,但你已經十餘年不在戰場上,朕憑什麼信你,又憑什麼把鎮南關的總轄權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