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輕楠的身世
從正廳出來,徑自回到東花廳,荊子言抬頭髮現,太陽已經西下,只剩了一絲落日的餘暉灑在東花廳的院子中,水缸中的水被餘暉染成金黃色,天空被晚霞所籠罩,猶如一副巨大的水彩畫。荊子言盯著那晚霞,有一種錯覺,時間在這一刻被靜止。
可也就只有片刻,荊子言的思緒便又回到眼前的案子上。盜採一事牽涉甚廣,焦震已經上奏朝廷,如今隴右的咳症已經得到有效的遏制,薛大人的案子已結,按理朝廷會派一位新的刺史上任,可如今朝廷遲遲未有新的任命下達。這讓荊子言心中感覺隱隱不安。
因著有心事,荊子言晚膳只進了一小碗粥。有些心煩氣躁,他在院子裡練了一會兒劍,便回房坐在案几邊思索案情。
元謹端來柳靜頤開的湯藥,自從醒來已有十幾日,讓荊子言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養傷是不可能的,柳靜頤只能每日給他診脈,根據脈象調整藥方,這才讓他能夠在短短的十幾日內便出門查案。
荊子言端起湯藥一飲而盡,隨後冷聲問了句:“墨雨可回來了?”
“回主子,尚未”
“那寒澈可在?”
“在,屬下這就給您叫過來。”知道主子心情不佳,元謹小心翼翼的回答。
片刻,寒澈被叫進來。“寒澈,你去查一下那輕楠的宅子,是經何人之手,才落在輕楠名下!此事一定有問題!”
“是!”
隴右的經歷,讓荊子言看清了當下官員的現狀。大辰建國,到辰景帝已經歷任三代皇帝。在辰元帝和辰明帝兩代皇帝勵精圖治後,大辰已是山河秀麗,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景帝即位,只需做好這守成之帝即可。
奈何景帝即位之後,雖說不至於慌於朝政,但自從誠毅王一家出事,兵權收歸朝廷後,景帝為了防止再出現武將獨大的局面,在朝政上開始重文輕武。
辰景帝雖收了誠毅王的兵權,但並無殺伐果斷的魄力,以至於文官獨大,結黨營私,朝內黨爭日益嚴重,官員貪汙腐敗現象嚴重。朝政已經到了需要改革的時候。朝堂上文官獨大,以至於對外用兵屢屢敗退,原來周邊已經向大辰臣服的附屬國們開始有了自己的心思。
看著隴右的官場,荊子言有些心痛,是到了該下定決心的時候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的吩咐元謹:“去信給幼惜,讓她務必將宣合堂生意做大,我要在三年內讓宣合堂開入京城,我要讓宣合堂成為我的眼睛和耳朵。”
“主子,容屬下說一句,您需要眼睛和耳朵,僅僅一個宣合堂並不夠。畢竟在明面上,宣合堂是藥鋪,藥鋪一般都開在繁華地段,較為顯眼,想要在京城有隻眼睛,還需要有一個不引人注意的營生。”
“依屬下之間,這酒樓,茶樓最容易惹人注意,不過呢,有時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如我們在京城開一間酒樓。”
荊子言笑著搖搖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這酒樓,茶樓人多眼雜,雖說是消息往來的不錯營生,但也最容易讓人安插眼線。我需要的是一個不能被人注意,不起眼,又不容易讓人安插眼線的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