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斷指之傷
“主子,這蘭鶴謙為何大費周章做這些事情?”在新宅的主屋裡,柳靜頤有些不解的說著。
荊子言端起桌上茶盞,品了一口道,才道:“我著人查過,這蘭鶴謙年過而立,並未娶妻生子,也並未聽說他有什麼相好或者姘頭。”
“此人一心研習醫術,這麼多年倒是著了不少行醫心的,他所著的那本《醫經》久負盛名,被這西北一帶行醫之人奉為圭臬,這樣的一個人,有女子心嚮往之也不足為奇。”荊子言沉聲道:“但若此女是其心愛之人,按照蘭鶴謙的性子,即便因種種原因無法給其名分,風光大葬,也會讓其入土為安,備厚葬品。蘭家在這隴右算行醫世家,不至於讓人如此寒酸。”
“所以此女並非是她心上人,而是蘭鶴謙受人之託,因種種原因,不能聲張。”說著他又從書案上拿起一張紙遞給柳靜頤,上面畫著一個朱厭的圖案。“這是在放置那女乾屍的箱子底部發現的。”
柳靜頤瞳孔放大:“主子,這圖案我們在柳州見過不止一次……”
“對,恐怕隴右之事,與柳州的勢力有著脫不了的干係,只是這個乾屍……”他陷入沉思,在柳州時,此圖案皆出現在關鍵線索現場,那這乾屍意味著也是線索,可這線索指向哪兒呢?
他頭一回為沒有保護好蘭鶴謙而自責,種種跡象表明,這蘭鶴謙絕對不只是為了報仇而存在的人。他在
整個鏈條中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
“主子,不早了,您該就寢了,或許明日就有了新的線索。”見荊子言眉頭緊鎖,柳靜頤出聲寬慰。
“也好,沒有更多的線索,即便想破腦袋,也沒有進展。”他自嘲著。
柳靜頤又道:“夫人和小公子一行已經在路上,不日即可與主子團聚,如此主子庚戌注意身體才是,不然夫人見到主子形銷骨立,又會怪罪屬下們沒有照顧好主子了。”
荊子言泯然一笑:“什麼時候你也開始打趣主子了!還不快下去。”
柳靜頤拱手行禮,笑吟吟的退出主屋,留下元謹侍奉荊子言就寢。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凜冽寒風,刮的枯枝莎莎作響,寒風打在人的臉上,如同刀割般隱隱作痛。兇猛的寒風逼的柳靜頤隴了隴身上的披風,快步低頭前行。紫蘇和紫苑提著燈籠跟在身後,燈籠在寒風中搖曳,忽明忽暗,在漆黑的夜間就如同幽靈般。
三人不得不加快腳步,終於回到四方宅中,三人圍坐在爐火旁,聽著外面狼嚎般的寒風呼嘯,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紫蘇把一個漂亮的手爐塞到柳靜頤手中:“姑娘,天色已晚,您也早點睡吧。”
柳靜頤艱難的開口:“今晚你倆……能不能在這兒陪我……”自從角樓中發現乾屍,柳靜頤便覺心中有道坎過不去,雖說自從跟著公子查案開始,便經常接觸屍體,但那畢竟不在自己
家中,如今這乾屍就出現在自己住的地方,說不膈應那是假的。
畢竟是自幼便陪著柳靜頤的,紫蘇立馬反應過來:“姑娘,您害怕啊,那您放心,我在您床邊搭一個榻陪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