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曉月如知 作品

第一百六十七章 梅府蹊蹺

卷宗中記載,梅時韞是被那噬花鬼操縱著鍋中的熱油燙傷,可按照廚子炒料豆的用油來看,即便是熱油沸騰捲起,也無法造成如此大面積的燙傷。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動用了油壇中的油!

 

可這油壇並沒有放在灶臺上,而是放在灶臺對面的桌子上。按照廚子的炒菜習慣,他把油放在灶臺正對面的桌子上,在炒菜時,他用勺從油壇中舀了油,轉身放入灶臺的炒鍋內。炒鍋和油壇並不在同一位置,那兇手是如何將油從油壇在剎那間移入炒鍋中的?

 

更何況油壇中的油一直是凝結狀態,要想用來傷人,必須先加熱,將油化開。可荊子言仔細觀察那油壇,並讓墨雨將那油壇抬起來,整個油壇並沒有被加熱的痕跡。兇手是如何做到的?

 

當時在場的廚娘一共有三人,她們都認定,當日親眼所見那滾燙的熱油是從油鍋中噴湧而出的。她們的說辭,與當日趙雲蔚勘察時的說辭並無出入。

 

如果遇到駭人事件,人們往往因為驚嚇而放大恐懼,把自己看到的事物,想像成自己最恐怖的形態。所以當荊子言拿到目擊者對於那噬花鬼的證詞時,有些大失所望。

 

她們所描述的形象各異,卻都是極具恐怖的形態,從這些證詞中,荊子言只能確定,這幾人注意力都被那盤異形花瓣所吸引,並未注意其他的事情。這也就意味著,沒有人真正看到油鍋中的情形。

 

當時在油鍋邊上的人只有廚子,可廚子一口咬定,自己也不知道油壇中的油為何會到油鍋中。

 

可這油鍋如此明顯的疏漏,為何卷宗中無記載?

 

多日無人敢來這後廚,廚房裡格外冷清,案臺上還擺放著當日用來炒料豆的各色豆子,地上還有當時因為驚慌而被打翻在地的盤子,乾涸凌亂的花瓣散落在地上,覆蓋住了地上髒亂的油漬……

 

荊子言俯身,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的帕子,隔著帕子撿起一片花瓣,那花瓣因為掉在油漬中,挨著地的一面佔滿了黏糊的油漬,站在一旁的墨雨,看的胃裡一陣翻騰。可看著面無表情的荊子言,墨雨強忍著嘔吐,又去檢查其他地方。

 

荊子言用帕子將那花瓣包起來,放入衣袖中。“墨雨,隨我去見見那位受傷的小公子。”

 

自從被燙傷,梅時韞就一直躺在床上,未曾出門。見到他時,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嚇了一條。他的面部、身上、手臂都被用紗布結結實實的包著。他以為梅時韞受傷的只有面部,畢竟寒冬臘月,身上有厚厚的衣衫隔著,不會受到嚴重的傷害,可他還是低估了那些油的威力。

 

“怎麼會傷成這樣?”荊子言計算著那油鍋中的油,像梅時韞這種大面積燙傷,除非他掉到了油鍋裡,可當時顯然鍋中沒有那麼多油。

 

跟在身後的管家嘆了口氣到:“回大人,小人隨老爺趕到現場時,郎

 

君的整個衣衫已經被熱油浸透,我們將他衣衫褪去後,才發現郎君的整個前身如同被在油鍋裡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