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選你
情之一字,最是難以堪破。
罷了,不僅要為姑娘熬些補身體的湯藥,如今還加上個殿下。
蒼朮走後,蕭彧安立刻打開瓷瓶,服下一粒藥丸。
拭去嘴角溢出的血,男人儘量使自己看著與往常一樣。
掀開簾子,入目的是女郎躺在床榻上,神情痛苦,理順的髮絲因為翻滾的動作,又重新粘附在小臉上,額頭的汗薄薄一層,不過意識比方才清醒不少。
蕭彧安扶起女郎的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蕭彧安,我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想先沐浴。”
小姑娘摘下面對外人的完美面具,露出只對親近之人的小脾氣。
“好,先沐浴。”
木桶很快便抬了進來,氤氳的水汽模糊了距離。
氣氛越來越曖昧。
蕭彧安反而愈發不自在,臉紅的與江晚寧有的一比。
糾結了一會兒,橫抱的姿勢最終換成了扶。
“蕭彧安~”
女郎伸出手,主動要求抱抱。
蕭彧安耳尖紅的滴血,俯下身抱起女郎,一雙柔嫩的手臂掛在男人的脖頸上,帶著獨特的香氣。
臉似乎更燙了。
“蕭彧安,我既答應了,便不會賴賬,你不必這般拘謹。”
“或者說,現在我眼前這個蕭彧安的性子就是更靦腆些的呢?”
聽到這話,男人的臉色驀地煞白。
“晚晚,你……”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最不想女郎知曉的事,他害怕女郎從此便怕他,離他而去。
蕭彧安斂眉,不敢看女郎一眼。
江晚寧伸手將男人的臉掰過來正對自己,“我猜的,看樣子是這樣了。”
女郎神色如常,沒有絲毫厭惡。
“你不害怕嗎?”
“那你會傷害我嗎?”
江晚寧反問,亮晶晶的眸子就這樣望著蕭彧安。
“不會,永遠都不會。”
“那我也不害怕。”
男人抱的極緊,將下巴搭在小姑娘肩膀上,久久不語。
“再抱下去,水就要涼了。”
小姑娘輕笑著伸手拍拍肩上的大腦袋,語氣裡滿是無奈。
方才用劍刺人時明明是一副絕情淡漠的模樣,怎麼到了她面前便這般黏人脆弱。
而她還偏偏就吃這一套……
蕭彧安聞言,動作迅速的將人抱到木椅上放下,“你如今方便自己沐浴嗎?”
一聲打趣的輕笑鑽進耳朵,是明晃晃的揶揄。
“那你幫幫我?”
“我,我去找青衣……”
說罷,男人落荒而逃,慌亂的背影再不復原本的鎮定。
江晚寧在內心反思,自己好似個調戲良家子的紈絝。
下次還敢。
最後還是在青衣的幫助下粗略清洗了身子,總算擺脫讓人難受的粘膩感。
江晚寧被安置在床榻上,隱約傳來水聲,屏風後是蕭彧安在沐浴。
以前看小說時覺得合歡藥是誇張之說,如今到自己經歷,竟是說不出的難受。
蕭彧安僅著褻衣,身上還帶些蒸騰的水汽。
每靠近床榻一步,他便愈發覺得這一切仿若一場綺麗的夢。
他聽到自己如鼓般的心跳,蕭彧安撫上自己的心,嘴角不自覺掛起笑。
女郎墨眸水光瀲灩,眼尾泛紅。
他忽然想起某日清晨偶然一瞥的沾著露珠的盛放桃花。
“蕭彧安,我好難受。”
嬌的幾乎能掐出水,還有些許的委屈,與往常的淡定溫柔大不相同。
男人俯下身,閉上眸子,輕輕吻上小姑娘光潔的額頭,瀲灩的眸,動作輕柔,卻十分虔誠。
濃密捲翹的羽睫偶爾剮蹭到女郎的肌膚,帶來酥麻的癢,一下一下撩撥女郎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
一點點向下,最後唇與唇相貼,男人幾乎是含著朱唇嘆喟,“晚晚,我好高興。”
蕭彧安輕啄著水潤的紅唇,一遍一遍描繪著小姑娘的唇形,摩挲輾轉,帶著好奇與試探。
男人的喘息愈發重了,不再滿足於淺嘗輒止。
無師自通的追逐勾纏上頗為羞澀的小舌,一遍遍索取,熱烈纏綿。
和風細雨般的溫柔不再,失控的吻狂風驟雨般襲來,緊緊裹挾著女郎,呼吸被霸道的盡數帶走。
時間推移,男人逐漸找回自己的自制力,節奏終於緩和下來,蕭彧安迷戀的吮著女郎水潤的唇瓣。
兩人額頭相抵,男人望著小姑娘雙頰泛紅,迷糊的模樣,墨眸溢出點點笑意,再繾綣溫柔不過。
蕭彧安眸色幽深,潛藏著些許危險的念頭,劃過女郎微腫的紅唇,眼底翻滾上一抹暗色,毫不掩飾熾熱的慾念。
目光猶如實質,一點點向下,仔細掠過小姑娘每一寸肌膚。
觸目驚心的痕跡顏色更深了些,蕭彧安眼含心疼,輕柔的在女郎青紫的脖頸上烙下一個個輕柔的吻。
“晚晚,對不起。”
冰涼滴落在脖頸,江晚寧知曉,那是淚。
微冷的液體在灼熱的鼻息下格外明顯,細密的癢意蔓延。
“不疼了,好癢。”
江晚寧偏了偏頭,躲避蕭彧安灑在她脖頸上的氣息,雪臂撫上男人寬闊的背,因著癢意,留下幾道曖昧的劃痕。
女郎捧起男人的臉,拭去那一抹淚,眼中是無盡的包容與溫柔,“不哭,你已經替我報仇了。”
……
晶瑩的紅梅在雪中綻放,豔麗的模樣深深印刻在男人眼裡乃至心中。
“唔……你在做什麼?”
女郎緊緊捂住自己的唇,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的震驚,但尾音卻染著些甜膩。
雖說已經經歷過幾個世界,但男女之事,她尚未真正體驗。
況且蕭彧安畢竟是個古人,心中難免忐忑,也做好疼痛的準備,未曾想……
“取悅晚晚。”
蕭彧安抬起頭,江晚寧甚至能看到男人亮的驚人的眸,以及下頜上的晶瑩……
“你不必這樣……”
“可是晚晚的聲音和表情都告訴我,你很舒服。”
“那便好好享受吧,記住這是一個叫蕭彧安的帶給晚晚的歡愉。”
接下來已經容不得江晚寧再做爭辯,無盡的歡愉讓女郎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方才趁著女郎沐浴時,蒼朮遞給蕭彧安的書,說是能讓女子更放鬆舒服。
身為王儲,自是有自己的驕傲,他本不用做到這個地步,但他不願讓女郎有絲毫痛苦。
與他在一起,唯有快樂,這才是他所希望的。
狂風暴雨下,花骨朵被迫綻放,豔麗的紅變得透明,可憐兮兮的模樣。
男人看了莫名眼紅,不時的故意逗弄,惹來小姑娘的輕哼。
怎麼哪哪都這般嬌,這般合他心意。
笑意在男人眸中流轉,驀地俯下身,在女郎腰窩印下一吻。
“癢。”
“疼!”
腰間傳來細微的疼意,但如今處處敏感的人兒,很輕易便能感受到。
“嬌氣。”
暗啞的輕笑勾人心魄,裡面的話卻不那麼中聽。
蕭彧安抓住女郎踢過來的腳腕,細細摩挲,“我錯了。”
腳背灼熱的觸感讓江晚寧眸子猛的睜大,“你!”
“我怎麼了?”
蕭彧安掀起唇角,仰視著女郎,但姿態卻是掌控者的模樣。
“登徒子。”
女郎抬手遮住自己發燙的臉,聲音極小,卻不妨礙男人聽的一清二楚。
“嗯,晚晚說的沒錯。”
“我確實是。”
……
蕭彧安用手指輕柔的拭去女郎眼角的淚水,動作卻未見絲毫緩和,“晚晚,我是你的。”
“等等我好不好……”
“晚晚……”
脆弱不安又處處透露出強勢,就這般奇異的結合在一起。
渴望被打上名為晚寧的印記,融入骨血,帶入墳墓,刻進靈魂,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
……
“蕭彧安……”
“我在。”
……
“蕭彧安,我好累啊……”
“那便睡吧,做個好夢。”
男人在女郎發頂印下一吻,拿過榻邊的藥膏,細緻塗抹在女郎的脖頸上。
將小姑娘收拾清爽,這才摟著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