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醉夢
剋制禁慾的氣質被打破,倒是多了幾分放縱與不羈,夾雜著小心翼翼的破碎感。
讓人升起些不太好的破壞慾。
江晚寧伸出手鉗住男人的下巴,逼迫那雙紅眸看著她的眼睛。
“我猜,你也想要這個機會。”
“但你為什麼不說,是覺得我還在為你獻出心臟的行為而生氣,還是因為你方才的不敬。”
雄蟲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眸子震盪,像是在掙扎。
“唉,怎麼就是不明白呢,是我平時不夠縱容你們,還是你笨吶。”
少女俯身親了下雄蟲的臉頰,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但足夠羅德里克震驚的瞳孔放大,眼睫眨了又眨。
他又開始懷疑起來,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吧。
江晚寧看著雄蟲這副表情,哪能看不出對方在想什麼,又順手補上兩個腦瓜崩。
“也就你這個傻子會覺得這是夢,我之前是氣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方才你意識不清醒,而且及時停下來,不然真會被我直接丟出去,我也就不深究了,至於懲罰,就罰你出去巡航一個月。”
瓷白的手捧著稜角分明的臉,少女神情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跡象。
“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羅德里克。你和尤安、鉑斯、加雷斯、薩琳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地位。
他們向我要,我便給。你向我要,我也會給。”
一字一句說的認真,像是砸在他快要封閉的心上。
羅德里克閉上眼睛,重新睜開時已是另一番光彩。
雄蟲不再逃避視線,而是徹底剖開心中的不安與糾結。
將他的小心思通通擺在明面上,只為那一句“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
“王,我喝酒是因為我嫉妒他們可以在擂臺賽過後向您分享喜悅,而我不敢。”
“不敢則是因為,我以為自從那件事後,我做了您不喜歡的事,您便厭棄了我。”
羅德里克緩緩訴說著這些天一直折磨著自己的困擾,聲音從顫抖到平和。
說完,跳脫出當初那個糾結的心境,再看這些事,他都覺得自己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他如今最好的映照。
雄蟲依舊是跪著的姿態,但無形的枷鎖早已打開,脊背挺拔筆直,不再頹廢喪氣,又回到那個運籌帷幄、鎮定自若的總指揮官狀態。
他垂眸盯著小姑娘的鞋尖,掃過染了些緋色的腳踝時,那是他尾巴留下的痕跡。
顏色淺淡的幾乎快要看不清,但這並不妨礙王的身上曾經有了他的印記的事實,男人眼底笑意分明,似攏了清冷的月色,光華流轉。
“是我妄自菲薄,還要勞煩王特意開導。”
男人這次徹底意識到自己是誤會了王的真實想法,且認錯態度良好,極其誠懇。
小姑娘滿意的點了點頭,事情解決完,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她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既然都說開了,那你回去吧。”
雄蟲依舊跪著,並未起身,不過抬眸的模樣像極了緬因貓,狹長的眸子愣是被瞪成圓滾滾的貓眼,“那王說的機會還作數嗎?”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眼底浮起了然之色,還帶著些幾不可察的戲謔,“作數,怎麼會不作數,前提是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這四個字被再次強調,江晚寧實在是怕了蟲子們的腦回路,不得不反覆提醒。
“我自認為比較會端水,也就是公平。別忘了領你的懲罰。”
看羅德里克解了心結,江晚寧難得開起玩笑來。
她剛才可是被當成毛絨玩具一樣又親又抱,佔盡便宜。
關鍵主人公還曲解她的意思,陷入自我內耗。
這點小小的懲罰,雄蟲總是要受著的。
羅德里克不再多問什麼,乖巧退下。
但雄蟲深夜從王的宮殿離開的消息不脛而走,也不知曉是誰傳的,在蟲網上又引起一番熱議。
尤其雄蟲破損的唇角格外引人注目,想入非非。
不少蟲子義憤填膺的罵羅德里克不要臉,盡使手段勾引王。
但哪個又不在心底羨慕,明裡暗裡打探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