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魚 作品

第 94 章 這兒附近,哪裡能...


 陳琮看著那幾個窟窿,心裡頭火蹭蹭的,再看廖飛時,覺得分外可恨,恨不得抽她兩個耳刮子。

 他吼了句:“你有病吧?這特麼是殺人!多大仇啊你下這種手!”

 一通猛刺之後,廖飛喘著粗氣,臉上紅潮未褪,被陳琮這麼一吼,反而笑起來,繼而一字一頓:“多大仇?”

 她的目光一一掠過在場的人,嘴唇微微發顫:“本要合作,還許以巨大回報。是,阿洋是動心了,動心怎麼了?只要給的足夠多,你們會不動心嗎?”

 “阿洋動心了,但她沒偷沒搶,她付出了、老實辦事了。阿洋就是太老實了!照我的意思,反正接到姜紅燭了,老太婆在我們手上,她不會不睡覺吧?趁她睡覺的時候,鐵釘紮了手腳,是不是照樣進補?無本生利的事兒,何必要冒這個險、去得罪顏家呢?”

 陳琮只覺得後背發涼。

 還真的,姜紅燭是被徐定洋接走的,徐定洋完全有機會這麼搞。

 “可阿洋說這是交易,要守規矩,更何況姜紅燭是拿命交易、就遂了她的願吧。阿洋是真的辦完了事,給姜紅燭看了證據,才去朝她討報酬的!這不應該嗎?啊,不應該嗎?可姜紅燭是怎麼做的?”

 她雙目血紅,從兜裡抖抖嗦嗦、掏出那張業已揉皺的紙牌。

 “她反手就把我們給賣出去了,憑什麼?你特麼不願意,別找我們啊!找我們,又把我們往死裡坑,拿我們當猴耍!”

 廖飛舉起那把刀,看了看鋥亮的刀尖,又看陳琮:“她既然背後捅刀子,就別怪我當面捅回去。你攔我,你有什麼資格攔我?你特麼算個屁!”

 說著搡開陳琮出了車子,顏如玉等見她拿刀,俱都往後退了一步。

 廖飛覺得好笑:“怕啊,我拿把刀你們就怕了,這要是扛把槍,你們不得給我跪下啊。”

 她咯咯笑著往前走,走了一段之後,忽然洩了勁兒,在一棵樹下頹然坐倒。頓了頓,拿刀尖在地上亂戳亂刺,似乎當那是姜紅燭,要戳她幾十個透明窟窿解氣。

 顏如玉一路目送,十分感慨。

 他低聲喃喃了句:“厲害啊,這要是我的人、幫我辦事,我得省多少心啊。”

 李寶奇聽得心中不爽,覺得有被內涵到,還不得不順著說:“玉小哥你要是覺得她可用、想招攬,就跟她談談條件唄。”

 反正徐定洋逃走了,雙方的樑子不是什麼死結、可解。

 顏如玉說:“不了,我怕她心思重,哪天一不留神、身上也被她捅出七八個窟窿來。”

 又叮囑李寶奇:“注意點啊,她現在手裡有刀了,明著是說要拿來對付姜紅燭,誰知道會不會拿來招呼我們呢。”

 ……

 這一出插曲過去,現實問題又回來了。

 姜紅燭到底躲哪去了呢?

 何歡舊話重提:“玉小哥,真不能找條狗來?這種時候,人不如狗,有條狗嗅味兒,比什麼都靈……再不然,你那無人

 機能不能飛遠點?老在這一處晃盪,

 看不到什麼啊。”

 顏如玉扔了個操作手柄給他:“破機子,

 操作里程就這麼遠,

 你想飛遠點,

 自己走遠點去放。”

 ***

 反正附近有外人,顏如玉不能拿自己怎麼樣,一直在車邊杵著太傻,陳琮想了想,快步攆上何歡。

 何歡自醫院後,看陳琮就十分不爽,他兇聲惡氣:“你跟著我幹什麼?”

 陳琮好笑,之前,是何歡幫著姜紅燭對付自己,而今關係調轉,這世事也是滑稽。

 他說得誠懇:“歡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為什麼要幫著顏如玉對付姜紅燭呢?”

 聽到“夫妻”二字,何歡氣得嘴都瓢了:“你特麼放什麼屁,誰跟她是……是夫妻?”

 陳琮懟回去:“怎麼,那麼迫切認女兒,但是不認老婆?你女兒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沒姜紅燭,能有你女兒?”

 何歡被他堵得沒話說:“我跟你說不著!離我遠點!”

 顏如玉這頭人多,能拆一個是一個,陳琮

不屈不撓,繼續跟著遊說:“歡伯,看在你們相交一場、她還給你生了個女兒的份上,你做不到幫她,總能做到不害她吧?”

 何歡無奈,看陳琮的眼神如看狗皮膏藥:“你吃了什麼迷魂湯了,非幫她說話?”

 “方天芝什麼下場?黑山什麼下場?顏家不知道跟她什麼仇,連老太爺都被弄死了,她什麼手段,你心裡沒數?我不防著點、不早做準備,下一個,就輪到我了!”

 ***

 肖芥子躲在遠處,全程目睹了山坡上的那一幕。

 起初,她也懷疑過會不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紅姑躲在了出租車裡,現在看來,這一處可以排除。

 她從側面較隱蔽的一處坡道上了山,花了約莫二十分鐘,把幾個方向都跑了一下:當然,不用跑到底,有些地方視野空曠,比如北頭的那個崖口,隔著老遠就能看到崖上無遮無擋,一個打手模樣的男人,正在那百無聊賴地踱來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