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 作品

越陷越深

“你早說啊,連個小紙條都不留。”秦一隅壞心眼地用手指撥弄南乙的下唇,“我就嚐了一塊,他們非鬧著要吃,都送小孩兒了。”南乙一聽,咬了他的指尖,眼神也變得有些兇狠。

“你都送了?枕頭也送了?”

誰知秦一隅突然笑了出來,像個得逞的孩子一樣。

“騙你的。”他很輕地親了親南乙的臉頰,“我一塊兒也沒分,都吃了,枕頭也留下來了,每天都枕著,還帶回北京了。本來還想帶來這兒的,可惜行李箱塞不下。”“南乙,你怎麼想的,居然會送枕頭。”

“枕頭怎麼了?”南乙感覺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卻還強撐著。

他只不過是想讓秦一隅睡個好覺罷了。

那麼愛睡覺的傢伙,受了那麼多苦,又跑去那麼遠的地方,要是睡不好怎麼辦。

“這難道不是最親密的東西嗎?”秦一隅的手指插進了他的髮絲間,輕柔地摩挲著,從後腦,到耳根,“每天枕著、抱著,不管是開心的時候,累的時候,還是失眠到睡不著,你的枕頭每一晚都陪著我,沒分開....他說話的語氣太具有迷惑性,輕而易舉地在南乙腦中編織出暖昧的場景。他開始不受控制地想象秦一隅枕著它入眠的模樣。明明他最初的心願是很樸素的。

“所以你送這個的時候,有沒有幻想過,在某個晚上唔.....

南乙用嘴堵住了秦一隅越來越奇怪的話,手摁住了他的肩,將他按倒。

秦一隅居然還在笑,這幾乎激怒了他,南乙吻得更深了,在征服欲的控制下,沒有章法地吸吮和舔舐,可下一秒,秦一隅的手卻拽住了他t恤的下襬,直接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幹什麼?”

“我猜對了,你輸了。看你顧不過來,順手幫你一把。”秦一隅笑得有些得意,視線明晃晃盯著南乙的身體,那些常年不被曬到的地方很白,月色下泛著絲緞一樣柔潤的細微光澤,肌肉繃得很緊,線條漂亮極了。南乙討厭輸,討厭他這麼得意,這麼如魚得水,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似的。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即便他離開得再遠,手中似乎都攥著一根弦,隱隱地扯著自己。他全然拋卻了羞恥心,用力掐住了那一行為他刺下的紋身,感覺他最脆弱的部分被攥在自己手中,無論是氣息,脈搏,還是滾動的喉結,都逃不脫。他看著這張英俊的臉孔因為逐漸稀薄的氧氣而變紅,看他青筋暴起。而他自己卻莫名感受到一種陌生的、強烈的快感,像電流一般穿透了全身的每個細胞。

可秦一隅卻還在笑。

他笑得還很囂張,握住他掐在脖頸上的手,憋著氣問:“沒吃飽嗎?就這麼點力氣?”

被激怒,又無法真的下狠手,南乙只能掐著他吻了上去,堵住了秦一隅這張該死的嘴。這個吻的發洩意味太過明顯,舌尖幾乎是往喉嚨裡捅,咬比舔舐更多。秦一隅吃痛得皺了眉,卻感覺更快活。

他緊緊地抱住南乙,緊到能察覺到他的肌肉都繃緊了,汗水黏住了他們的皮膚。這個總是壓抑著一切情緒的男孩兒被他一步一步逼到了角落,像頭小狼一樣撲上來,反咬住他,激烈地發洩著情緒。他終於敢發洩了。

沉溺在這個過分激烈的吻裡,秦一隅有些出神,他好奇極了,真想看看16歲的南乙是個什麼樣,或許沒有現在這麼穩定,會更鋒利嗎?還是更痛苦。他能從每個吻裡嚐到南乙的痛和苦澀,比從他嘴裡撬出真相要輕鬆的多。

無論如何,秦一隅都知道,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南乙了,沒有人會

為了他跑遍大半個地球,冒著風險去接近一個小概率的可能,也沒人為了他跟蹤他不靠譜的哥們兒,守在gay吧門口,查看一個又一個單據,然後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長途跋涉,拼了命也要找到他。真就是個小瘋子。

可都瘋到這份兒上了,都找到了,為什麼不出現呢?為什麼就規規矩矩地遠遠看著,不見面,也不靠近,把那麼老遠帶來的最純粹的禮物交到別人手裡,然後默默離開了。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瘋得離譜,又這麼剋制。

秦一隅的眼眶酸極了。

又來了。他快受不了自己了,遇到南乙之後,這些情緒多得快要溢出來,將他淹沒。

他假裝自己是被掐到痛了,快窒息了,於是咳嗽著,用手背遮住眼睛,擦掉了快要淌出來的眼淚。

而南乙也突然地中止,突兀地退了出來,甚至牽扯出曖昧的水線。他喘著氣,想從秦一隅的懷裡掙脫出來,但適得其反。他的怪異被發現了。

在這場貓鼠遊戲的最後,他被抓住,被毫不留情地拆穿。

“小乙,你有反應了。”

南乙幾乎要暴起,卻被秦一隅攥住了手,位置逆轉,牢牢壓制住。

他咬著牙齒:“是你的幻覺。

秦一隅輕笑了笑:“是嗎?”

“那我的幻覺還挺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