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 作品

創作核心

秦一隅咧著嘴,看見了站在瑜伽墊後面的阿迅,和掛在他背後站沒站相的倪遲,忍不住拿他倆開涮,“呦,還排著隊呢?嚴師傅生意不錯啊。“別,我今兒特舒服,不用放鬆。”

嚴霽刮完最後一下,將筋膜刀放一邊,站起來拍拍手,走到秦一隅跟前,笑眯眯打量他:“。”“這都被你發現了....秦一隅本想順著貧兩句,可餘光瞥到南乙拿琴的樣子,簡直跟提溜人頭一樣,殺氣重得不得了,於是話到嘴邊又兜了個圈“翻什麼牆啊,睡得太死了,一翻身摔了下去,磕著床頭櫃,被檯燈砸了,倒黴死了。

嚴霽聽完,略帶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卻湊近笑著說:“我看你挺開心的。”

“苦中作樂。”秦一隅學著他眯眼笑。

扭過頭,秦一隅把矛頭指向倪遲,“哎,你沒有自己的練習室嗎?還是沒有自己的樂隊啊?”

倪遲從背後摟著阿迅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笑嘻嘻說:“你管我?怎麼,羨慕我有哥哥你沒有?”“我羨慕個嘚兒。”

我還有男朋友你沒有呢。

秦一隅直奔南乙,胳膊剛想搭上去,就被要去插音箱的南乙完美躲開。

“你看,你隊友都不想理你。”倪遲吐了吐舌頭。

這是我隊友嗎?

“你懂什麼?”

秦一隅不打算和沒有男朋友的人較真,“小乙我幫你。”他從南乙手裡拿過插頭,幫他去接音箱。

“秦一隅。”

聽到南乙叫他,半蹲在地上的秦一隅嘚瑟地抬起臉準備接受誇獎,“嗯?”

南乙面無表情:“這是言他音箱。

“誒?”秦一隅抓了抓頭髮,往前面一看,還真是,他連連抱歉,嬉皮笑臉換了一個插上。

是下意識嗎?音箱都分不清了。

莫名有些心疼,於是南乙也蹲了下來,靠近他小聲說:“謝謝。

秦一隅花了五秒鐘才忍住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他。

輪到阿迅躺下接受筋膜刀的洗禮,但倪遲卻沒讓嚴霽出手,自告奮勇幫忙,剛颳了兩下,想起什麼,四處望了望。“誒,尼克呢?剛剛還在呢。”

“尼克?”遲之陽原本在檢查身上的淤青,聽了這名字一愣,“你們執生的貝斯手?”

“是啊,他跟我一起來的,想來找小乙。不知道人又跑去哪兒了。”

“我來了。”門口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一個金髮背頭混血臉的大高個兒邁步進來,拎著兩袋零食,笑得跟大金毛一樣,飛快湊到南乙面前。“你幹嘛去了?”倪遲握著阿迅的腿,小聲對哥哥說別動。

“我突然想起來有東西忘拿了,趕緊回去取了,正好趕上。”

明明是跟隊友說話,可尼克眼珠子就沒從南乙臉上移開,他說完,便將兩袋東西都塞到南乙手裡。“你好,我是nick!這是牛肉乾,我看了前幾天的快問快答,你說愛吃牛肉,這是專門買了送你的。南乙沒什麼表情,盯了幾秒他遞來的東西。

”是嗎?謝謝。

正打算收下來,哪知道秦一隅頭一歪就插到兩人中間,毫不客氣地接下見面禮。

尼克看了他一眼,禮貌又敷衍:“啊!秦一隅,你好,你復出了真是太好了。”

毫無感情地客套完之後,他又湊到南乙面前,笑得跟不要錢似的:

“要嘗一嘗嗎?他們都說好吃。”

南乙對過分熱情的人都有一種天然的防禦機制。

“我現在不餓。

秦一隅幾乎是一瞬間就感知到南乙的疏離,就像是一面透明的玻璃牆,瞬間出現,擋在他和外界之間。或許是因為適應了親密相處的模式,他有些陌生,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種樣子的南乙了。

就在尼克準備發動第三輪微笑攻勢的時候,秦一隅本能地擋了下來,攬住他,親切地對他說:

“哎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特別像我喜歡的一個電影角色,一個超級英雄。

尼克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啊我知道,很多人都說我像美....

“我說的是毒液。”秦一隅微笑著打斷。

眾人的笑聲成功化解一切。沒多久B組的人就到齊,倪遲也適時地帶著尼克離開,走之前尼克加了南乙的微信,非常興奮,對南乙的冷淡似乎毫不在意。“哈哈哈哈哈!

而南乙也像平時一樣,獨自在安全的角落,只是這次他沒有彈貝斯,而是在一個本子上寫著什麼。按照之前的習慣,B組眾人先將已經寫好的部分合了幾遍,調整了編曲上的一些問題,人實在太多,光是最基本的排練,就花了一個半小時。“現在這首歌的幾個片段我覺得都很成熟了,大家也排得差不多了。”嚴霽坐在鍵盤前,“因為咱們有十個人,所以我和每個人都聊了一下,徵集了一些問題。樂手之間的溝通說簡單也簡單,音樂就是最好的語言,說複雜也複雜,理念不合有時候會成為致命的矛盾。和其他組別不同,B組這一輪冒著巨大的風險,選擇了集體式創作,這意味著每個人都可以發出自己的意見,也都擁有否決和修改權。諸多創作思路的交鋒和碰撞過於複雜,需要有人來梳理

或許是因為年齡和閱歷,嚴霽自然而然地被推舉為組長的角色,也成為了溝通的橋樑。

“有一個問題是:因為歌詞不是一個人創作的,主歌和副歌之間有視角的轉換,相對來說,會有割裂感。”嚴霽說完,看向閩閩,“這是閩閩提出來的,我覺得確實有一定的道理。穗穗看著歌詞,沉思片刻說:“主歌部分是第三人稱,副歌部分是第一人稱,要不要統一一下?”趴在桌上的秦一隅第一個舉起手:“反對。”

“你說。”嚴霽看向他。

“如果副歌換成第三人稱,會削弱衝擊力,強烈感少了一大半。”

繡眼問:“反過來呢?主歌也改成第一人稱。”

遲之陽皺著眉頭:“...樣好像就沒了‘旁觀’”的感覺了,不好不好。而且鼓也是跟著視角變的,主歌部分的鼓沒那麼強烈啊。”他試著打了幾下,“如果視角要換,鼓的情緒也要換。”在大家的討論下,李歸和遲之陽試著改了鼓的形式,換了很多種方式,不斷地調整、和眾人排練,但效果都不如最開始的版本。眼看著沒有定論,嚴霽出聲道:“先跳過,下一個問題,因為我們十個人都會上臺,為了不變成大合唱,其實需要更有層次的唱段,不僅僅是和聲,還有歌詞。”禮音立刻說:“這個是我提的,我覺得現在排練下來整曲都是一個層次,排開讓出主唱位置的阿迅,我們現在有主唱,還有像嚴霽和穗穗這樣的伴唱,聲音很多,但除了像秦一隅這樣有自己強烈風格的嗓音,其他人的聲音都融到一起了。”“我覺得這部分可以交給恆刻。”穗穗直言,“之前的《夢遊》的層次就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