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 作品

第 95 章 徹底坦誠


“怎麼還不回來?”

遲之陽站在livehouse的觀眾池,臺上是正在彩排的執生樂隊。躁動的音樂令他愈發焦急,在臺下到處亂走。

一首歌快排完了,他才從livehouse的入口看到嚴霽的身影,於是立刻迎上去,忙問:“怎麼樣?聯繫到他們了嗎?不會出事兒吧?”

“放心,在路上了。”嚴霽捏了捏他的肩。

遲之陽這懸在半截的一口氣這時候才順了,反覆唸叨著:“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

嚴霽又說:“不過,總感覺這次淘汰賽不是很太平。”

遲之陽感覺已經習以為常了,道:“哪一次太平過?咱們每一場都是膽戰心驚的,海選的時候斷電,秦一隅唱一半跑上來,一公只有一週時間寫歌排練,我還耳鳴了,二公小乙眼睛受傷,秦一隅被網暴,要不是你還有存證,說不定我們都被淘汰了……”

這麼一想確實也是,沒有一次是贏得輕鬆的。

嚴霽靜了靜,又說:“剛剛我去打電話的時候,路過製作組開會的地方,裡面吵得不可開交。”

“吵什麼?”遲之陽不理解。

“我聽到的,是他們在爭論這一場到底直播還是錄播。”

遲之陽眉毛都擰起來了:“有病吧?之前不說了是直播嗎?而且明天就正式演出了,現在想起來爭這個了?屎到臨頭想起來借紙了……”

說完他後知後覺地抿起嘴,睜著一雙大眼睛盯住了嚴霽,眨了幾下,“這不算髒話吧?”

嚴霽被他逗笑了,抬手掐了掐他的臉:“這麼怕我?”

遲之陽一把拍開他的手:“我怕個球!我就是……”

他想憋出點兒理由來,可怎麼都想不出。昏暗的livehouse被電吉他和鼓點塞滿,吵得他心慌。

以至於嚴霽突然靠近,快要貼上他,遲之陽都沒反應過來,只是愣愣地抬起頭,望著嚴霽的臉。

執生的鼓忽然加速了。

“就是什麼?”嚴霽低下頭,靠他耳邊輕聲問。

遲之陽嚇了一跳,渾身毛孔顫了一秒,恨不得像個彈簧一樣彈出去:“我不知道!”

看他像炸毛了似的,嚴霽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又怕他跑了,伸出手拉住他手臂。

“小陽,這兒沒有其他人,也沒有攝像跟著,想說髒話也是可以的。”

怎麼會有人用這麼溫柔,溫柔到幾乎像是鼓勵的語氣說這種話啊?遲之陽腦子都轉不動了。鼓勵我說髒話嗎?

“倒也沒有那麼想說……我也是個文明人好吧?”說完,他抬了抬眼,看向嚴霽,又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樣,有些心虛,又有點氣,覺得他在笑話自己。

“煩死你了。”他小聲罵了一句,抿住嘴,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嚴霽笑得有些無奈,偏了偏頭,語氣溫柔:“又煩死我了?那怎麼辦呢?”

每次他一這樣,遲之陽就腦子一片混亂,說話都結巴,心跳得比自己打的鼓還快。

他實在招架不來,看也不敢看,悶了半天,只能很生硬地轉移話題。

“那、那他們決定好沒?到底直不直播啊?”

“不知道啊。”

嚴霽知道他不好意思了,也沒繼續逗下去,把話題拉回正軌:“看明天怎麼說吧。直播是之前matrix提出來的方案,錢都出了,想駁回估計也難。”

在這個時間點,一撥人跳出來堅持不直播,嚴霽想,

沒準兒和南乙這邊的事兒有關係,直播的不確定因素太大,沒準兒鬧出什麼事來。

正想著,臺上的執生又和調音吵了起來。都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嚴霽正考慮要不要上去幫忙拉一下,免得鬧大,誰知遲之陽忽然蹦起來,衝著livehouse入口高高地揮手。

原來是秦一隅和南乙回來了。

“可急死我了!”


遲之陽上去就抱住南乙,拉開他左手右手,繞著圈兒檢查了一遍:“小乙你沒出什麼事兒吧?沒把你怎麼樣對不對?”

南乙有些無奈,很快又從這話裡覺出些什麼,第一時間看向秦一隅。

秦一隅立刻舉起雙手:“我什麼都沒說!”

嚴霽則一本正經,扶著下巴道:“我傾向於認為這是竹馬之間的心靈感應。”

服了,這倆人。

南乙拉住圍著他公轉的遲之陽,拽過來抱了一下,“什麼事兒都沒有,放心。”

遲之陽在他懷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顆心終於踏實了。

四人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話,臺上的矛盾突然就爆發了,聲音大得他們四個都望了過去,倪遲已經被尼克和芮遊拽住了,眼看著要打起來,恆刻四人立刻衝上去,把人先分開。

瞭解後才知道,原來執生在第一次彩排提出的調音問題,到現在還沒解決。

“他們根本不是沒解決好,是壓根兒就沒打算給咱們解決!”倪遲氣得罵了一串髒話,“光是鼓和貝斯這種底層結構,就不知道給他們試了多少遍了,好聲好氣地跟他們重來,結果到現在連個音量比例都沒調好!”

這實在不應該是CB的調音師應有的水平。秦一隅聽得都想笑了:“不是吧?現在就開始玩兒陰的了?”

“聽說不燼木的彩排問題也很大。”嚴霽忽然開口,“不過不是調音,是vj,他們的vj一直被節目組打回去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