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門小書童 作品

第89章 府君指桑罵槐,暗諷先帝是昏君!?

 他們可都聽說了,這私社子弟沒有任何背景,就連民爵也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公士,和列侯嫡子有云泥之別。

 這樣膽大包天的人,在長安城裡許久不見了。

 樊千秋對他們的目光毫不在意,只是覺得綁自己的麻繩勒得有些緊,若無其人地扭動著肩膀,自己調整著。

 “大膽樊賊,見了本官為何不下跪,難道是要藐視公堂不成!?”吹鬍子瞪眼的何充又把驚堂木拍了下去。

 “府君是右內史,草民只是區區公士,如何敢不跪?”樊千秋笑著說出這明贊暗諷的話,痛快地跪了下去。

 面子這虛妄無誤的東西,有時候不能丟,有時候又不能撿。

 就像今時今刻,若不拜這何充,換來的只是一頓笞刑而已,得不償失。

 何充也沒想到樊千秋這麼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又已舉起來的驚堂木竟停在了半空中,片刻才尷尬地放下。

 “本官問你,昨日清明北鄉的私鬥,你可是主謀?”何充直入主題地問道,四百石的主簿則親自動手記錄。

 “昨日並非私鬥,是有人哄搶市租,這在草民遞交的陳情訴書中寫得清楚。”樊千秋收起臉上嘲諷的笑容。

 “你那陳情訴書本官已經看過了,簡直是一派胡言,純屬誣告,不值一提!”何充說罷,將訴書扔了下來。

 “誣告?何以見得啊?”樊千秋冷笑著反問道。

 “竇使君可是南皮侯嫡子,南皮侯可是竇家人,竇家人是竇太皇太后血親,怎會做出哄搶市租的歹事呢?!”

 從何充這些言之鑿鑿的話中,樊千秋再次確認,此人的屁股當真是已經歪到南皮侯和魏其侯的睡榻上去了。

 “府君此言差矣,做歹事可與爵位高低無關啊,若如府君所言,昔日劉賊濞引發的七國之亂豈不是冤案了?”

 “……”堂中眾屬官一愣,紛紛側目看向樊千秋,此子不自我辯白,竟敢說此話,這是能在堂上說的話嗎?

 “若府君說這七國之亂是冤案,豈不是說先帝是製造冤案的昏君,專門挑起事端,然後大肆誅殺漢室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