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新老外戚的宿怨:當官嘛,不磕磣!
田蚡發跡之後,就再也沒有登過竇氏宅院的大門,更別說侍奉竇嬰飲酒了,兩姓之間不時還會生出齟齬。
許多曾經依附於竇嬰的官員、豪猾和門客,也都急不可耐地轉頭投到田蚡的門下。
上到尚冠裡的豪猾勳貴,下到北城郭的順民黔首,都對田竇之間的事情津津樂道。
此刻,竇嬰當眾提起田蚡“巴結”自己的那段往事,無異於將其貶損為見利忘義之徒,田蚡如何不惱?
田蚡狠狠地盯了右內史一眾屬官,逼他們閉嘴之後,才重新看向白髮蒼蒼的竇嬰。
“魏其侯啊,本官如今是丞相,不能像你一樣閒散,自然少了登門拜訪的機會。”田蚡笑著反擊說道。
“呵呵,丞相好啊,老夫以前也做過幾年,那時候武安侯還是郎官吧?”竇嬰邊說邊踱步,來到了田蚡面前。
“是啊,本官那時候年輕,現在也老咯,只是魏其侯似乎更老了些啊。”田蚡背手又弓背,倒不如竇嬰威武。
竇嬰和田蚡雖然已不再同朝為官了,但時不時會被長安顯貴邀為宴飲的座上賓,每次相見,少不了唇槍舌劍。
“老夫確實老了,何人又不會老呢,真到了那一日,武安侯未必能像老夫這樣坦然。”竇嬰說道。
“坦然?”田蚡冷笑一聲,才說道,“魏其侯若坦然,今日就不會來這右內史府了。”田蚡答道。
“我來右內史府,只想替堂侄伸冤。”竇嬰又往前踱了幾步,來到了田蚡身前,居高臨下地說道。
“那魏其侯大可放心,長安令義縱最重律法,本官來此,就是要將嫌犯帶去長安縣寺,讓其審理。”
“義縱?老夫可信不過。”竇嬰不屑地說道。
“嗯?魏其侯這是何意?”田蚡明知故問道。
“樊千秋,必須由右內史審問。”竇嬰答道。
“哦?敢問魏其侯,你憑什麼來管此事呢?”田蚡說罷,非常自得地摸了摸腰間那紫色的組綬。
“憑老夫為大漢立下的不世之功,”竇嬰平靜地走到何充身前說道,“你且去審案,無人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