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樊千秋一杆子捅破天,禍害官場,連累同僚,該殺!
“聽說縣官馬上要下詔書,將要嚴禁官員夜宿娼院,一旦發現定嚴懲不貸。”樊千秋朗笑著信口胡言編道。
“嗯?你是從何處聽說的?”公孫敬之急不可耐地問道。
“自然是我兄長……衛將軍與我說的。”樊千秋繼續胡編亂造道,難不成這公孫敬之還敢去找衛青核對?
“衛將軍是縣官近臣,他說的定然不假……”公孫敬之似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賢弟又猜到了聖心。”
“大兄若是要這樣想,也不算是想錯。”樊千秋點頭道。
“樊遊徼,可有一份功勞能分給愚兄?”公孫敬之忙問。
“大兄,今日的事情,大兄還是莫參與了。”樊千秋極罕見地好心提醒道。
“樊遊徼,你我以往可有不少的交情,如今有立功機會,怎可以忘了我呢?”公孫敬之此次竟自己往前湊。
“罷啦,今日的事情,太大了一些,對大兄而言,恐怕不是驚喜,是驚嚇。”樊千秋再次笑著拒絕了對方。
“……”公孫敬之聽出了話裡的深意,但是他仍然不死心地問道,“抓到的官吏品秩多高?”
“呵呵,比六百石的中郎而已。”樊千秋平靜說道。
“這倒是一個位高權卑的軟柿子,遊徼當真不願拉扯我一手?”公孫敬之仍不死心地問道。
“你不想知道此人是什麼來頭嗎?”樊千秋故意笑問。
“什麼來頭?”
“田恬。”
“田恬?哪個田恬?”
“是田蚡家的田恬。”
“你!”公孫敬之臉色頓時蒼白,指著樊千秋結結巴巴道,“你、你竟把丞相嫡子關在縣獄裡,你不要命了!?”
“大兄,你看看,我不想與你說,你偏又要問,你還想不想分上一杯羹?”樊千秋笑問道。
“樊遊徼膽子大,我可自愧不如,今日我要去巡查農桑之事,告辭告辭!”公孫敬之不敢多留,慌張逃出縣寺。
樊千秋看著公孫敬之慌不擇路的背影,只覺好笑:人便是如此,給了機會卻不中用,只能一輩子做一個二百石。
這膽小鼠輩公孫敬之離開之後不多時,義縱從後宅來到正堂,他看到樊千秋和王溫舒守在門下,不悅地走過來。
“聽說你又破了大案?”義縱臉上不見太多喜悅。
“使君消息靈通。”樊千秋微微點頭道。
“你已經弄得滿寺皆知了,連本官後宅裡的僱工都聽說了,本官倘若一無所知,豈不是有些蠢笨?”義縱冷笑。
“那也是使君消息靈通。”樊千秋笑道。
“莫要隱瞞,直接言事。”義縱催促道。
“使君不如先升一升堂。”樊千秋說道。
“你不是要像過往那樣,要引我入局吧?”義縱冷笑道。
“使君,此事你只當什麼都不知道,只管升堂便可,下官只在縣寺走一個過場而已。”樊千秋仍極好心提醒道。
“王溫舒,你來上報,給本官說說這樊千秋在搗什麼鬼!”義縱指著王溫舒下令道。
“義使君,樊上吏不讓下吏說。”王溫舒不動聲色地答道,這回答讓義縱又是一愣。
“什麼?!你莫不是昏了頭了,你到底該聽令於誰?”義縱此刻的面色非常之難看。
“下吏……自然是聽樊社令的。”王溫舒仍然面不改色道。
“好好好,你王溫舒倒是忠心!跟了樊千秋,就敢違背本官的命令,信不信本官將你趕出長安!”義縱怒極道。
“義使君,你莫為難王溫舒啦,此事不與你說,只是擔心牽連使君。”樊千秋佯裝說和地勸道。
“樊千秋,你究竟在背後謀劃了何事!”義縱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腮幫也因咬牙切齒而鼓起了一道粗壯的肌肉。
“此事……乃是縣官交代的事情,使君想要知道,便去問縣官吧。”樊千秋亦有些怒了,冷漠地甩出了這句話。
原本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的義縱愣住了,不僅是因為樊千秋頭一次強硬頂撞自己,更因為對方竟把皇帝搬了出來。
他想起了皇帝對樊千秋的態度,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是不是皇帝單獨給樊千秋下了密詔,還瞞著他這長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