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竇嬰帶著門生故吏來了,他們是我樊千秋的援兵!
田蚡果然是狠毒,竟用出了釜底抽薪的辦法!
“田蚡,你這是僭越擅權!乃是該死的大罪!”主父偃臉色一變,指著田蚡顫聲斥責道。
“六百石以上官員,本官都可先免,再上奏,哪裡有擅權?哪裡有僭越?況且就算……”
“就算本官僭越擅權了,爾等能如何,沒有我們田家和王家,縣官怎能在省中安坐……有牢騷,爾等去和太后說去!”
“本官是縣官親舅,乃縣官的長輩,縣官都不敢罷本官的官職,你們二人還想翻天嗎?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燕雀之輩!”
田蚡越說就越亢奮,他那副權臣和姦臣的嘴臉一下子就徹底暴露出來了,猖狂到了極點。
他已經嗅到了別樣的危險,如今關乎的可不是臉面的問題了,而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問題。
雖然還不知在樊千秋等人背後指使的是何人,亦不知對方有多大的勢力,但是田蚡想得很明白,當要下死手處置他們。
“張公!丞相田公這是發瘋了,我等現在去跪請!”主父偃冷笑。
“如此甚好!”張湯的髭鬚也因為怒意而顫抖。
“爾等是不是昏了頭了,都已經被罷了官了,憑什麼還在宮中殿中走動,想背上擅闖宮禁的罪名嗎?那是死罪!”
“御史卒!將這三個被罷了官的人架起來,通通趕出宮門,他們若是敢逗留,當場按照成制杖斃,不用上報了!”
手下的田蚡猛地一拂袖,用尖利沙啞的聲音喊道,那些御史卒立刻往前兩步,就準備將樊千秋三人架出堂外去。
眼看肢體衝突一觸即發,院門忽然傳來一陣罵聲,似乎有人還要再硬闖進來。
因為那罵聲實在太刺耳,逼得堂中眾人再次停手,全都齊刷刷轉頭看向那處。
尤其是田蚡,既然撕破臉皮了,他不怕再多來幾個人,倒想看看何人是幕後。
“一個個都急不可耐地找死啊,放他們進來,本官倒要看看,何人動得了我!”自然有人急忙就去通傳這命令。
很快,守在門口的兵衛讓開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來者身形高大健碩,雖兩鬢斑白且頂發稀疏,但是走起路來仍然是虎虎生風,從上到下散發出戰場宿將的氣質。
正是魏其侯竇嬰!
大半年前,竇嬰因為擅權行事,被皇帝削爵,成為了一介尋常黔首,一時更是謠言四起,說竇嬰因此重病不起。
但是,在今年除夕之時,擅於操弄人心的皇帝為了安撫人心,復了竇嬰的爵位,但是食邑只剩下了區區五百戶。
列侯想要進入宮中和殿中還是極容易的,出現在此處雖是意料之外,但也並非絕不可能。
而他今日來此處,當然是樊千秋通傳的:魏其侯府,正是豁牙曾要親自通傳的一個地方。
田蚡看著竇嬰緩緩走來,眼睛眯得更小,和別人比起來,這禿髮翁才是他最要提防的人。
所以,當田蚡辨認出竇嬰之後,就非常順理成章地將其看作了今天這整件事的幕後主使。
在田蚡看來,竇嬰重新掌權的賊心不死,聯合了張湯這些小人,要把他搞得個身敗名裂。
竇嬰去年雖然顏面盡失,但是其在七國之亂中立下的功勞卻是實實在在的,在大漢官民的心中,仍然有威望。
他緩緩踱入這正堂之後,不只是張湯和主父偃向其行禮,連那幾個侍御史都站起身來了。
“竇侯,你當有幾年沒來過這殿中了吧,今日怎麼竟闖進來了?”田蚡看著走進堂來的竇嬰滿是嘲諷地問道。
竇嬰並沒有理會田蚡,只微微點頭向主父偃和張湯致意,而後就不見喜怒地看向樊千秋。
若是以前,竇嬰定然不會對任何二百石官吏假以顏色,但是今日今時,他覺得樊千秋乃是堂中唯一的真豪傑。
“樊千秋,是你派那豎子無賴去找我的?”竇嬰極淡漠地問道。
“回竇侯,是下吏派去的。”樊千秋不動聲色地答道。
“若老朽未記錯的話,正是這豎子射殺了家侄竇桑林?”竇嬰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