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毛料
見陳啟平轉身要走，老闆忽然叫住了他。
“看您確實喜歡，不如留個聯繫方式，如果我們後面弄到什麼好物件，提前通知你，你可以和你朋友一起到我們那看看。”
“行。”
雙方留了個號碼，之後陳啟平就離開了，繼續朝前方走去，像是絲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邊走邊看。
賣古鏡的老闆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幹他們這行的必須小心，不小心的結果就是進局子，情節嚴重的甚至五年起步。
陳啟平沒多久轉到了一個攤子前，除了一些梳子、玉佩等看著像老物件的東西外，還有三四塊石頭。
陳啟平好奇問道：“老闆，你這怎麼連石頭也擺上來了？”
這個攤販的老闆四十多歲，下巴留著短鬚，肥頭大耳，看了眼陳啟平，眼睛還特地瞄了眼他手上抱著的錦盒，而後笑著道：“這位客人你有所不知，這不是一般的石頭，而是翡翠原石。
翡翠知道吧？值老大錢了。”
陳啟平心中一動，看了看幾塊，基本都是拳頭，其中一塊某處還露著微微淺綠色。
前世他也只是耳聞，但從沒見過。
古玩已經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了，而賭石就更加了。
即便資產數千萬，上億的，也可能因為一次賭石，而頃刻間傾家蕩產。
不過若是運氣好，幾萬十幾萬買的，直接暴漲數十倍都是輕輕鬆鬆的。
所謂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它玩的就是刺激！
“目前世界上還沒有任何儀器可以透視到石頭內部，所以一塊毛料裡面，是否有翡翠，翡翠品級如何，誰都不敢打包票，購買毛料，也被稱為賭石。”
“您剛才手上拿的這塊邊緣被切開一塊，露出了一點綠，這叫開窗，只要出綠了，就證明裡面有翡翠，不過多少很難確定，這樣的毛料一般稱之為半賭，價格比普通毛料要貴上許多。”
“至於什麼都沒露的，則是全賭毛料。”
“你有沒有興趣，買幾塊？”
“怎麼賣？”
“全賭毛料3000，這塊半賭的10萬。”
“嘶~”
陳啟平倒吸一口涼氣，拳頭大的石頭3000？
短鬚老闆見陳啟平神色，便知道對方肯定是驚訝於它的價格。
“我這已經算是便宜的了，若是裡頭出了綠，賣個幾十萬上百萬不成問題。”
果然是在賭啊！
不過，陳啟平還挺有興趣。
單純的賭，他肯定不會，藉著剛才觸摸的機會，陳啟平動用了能力。
發現其中一塊全賭毛料和那塊開天窗的半賭毛料反饋的能量與其它略微不同，似乎更精純。
這兩塊之中，全賭毛料又比半賭的精純了數倍。
如果他猜想沒錯，修復這種翡翠原石，反饋的能量達到一定精純度則說明有翡翠，能量的多寡代表體積，精純度代表質量。
這與修復古玩反饋的又有所不同。
簡單說，修復古玩反饋人文能量，修復翡翠等天生地養之物，則反饋自然能量。
除此外，他還有一個發現，這次修復抽取的竟然不是精神力，而是身體中有一股能量被抽去，修復後反饋的能量增長的是精神力。
那個瞬間，彷彿是一絲冰涼的水流在大腦中流淌，讓他一個激靈，差點呻吟出聲。
精神的爽感比肉身的爽感更加的高級，難以剋制。
就好像某種有趣的運動，前半段你可以面無表情當一個工具人，只管擊劍，但到了最後一刻迸發的時候，對大腦的那種衝擊力，會讓人無法剋制地想要呻吟。
“三千塊，就拳頭大小的石頭，還是太多了，我錢包裡就剩一千塊了，願意賣的話我就買一塊。”
短鬚肥頭大耳的中年老闆想了想，咬咬牙道：“行吧行吧，就剩這麼幾塊了，虧就虧點。”
我信你個鬼！
陳啟平默默吐槽。
實際上，這幾塊只有開天窗的是對方花了8萬買回來的，其餘都是他跟著一位大老闆去賭石時，切了之後的邊角料。
那大老闆賭漲了，賺了數千萬，馬屁被拍的高興，就把沒什麼用的邊角料賞了對方几塊。
做戲，誰不會似的！
陳啟平裝模作樣地挑了挑，碰碰這個，碰碰那個，總共就三塊全賭毛料，他選了好幾分鐘。
最後還是那老闆催了，陳啟平也是“咬咬牙”選了一塊。
陳啟平付了錢走人，繞了一圈，回到了入口與紀雪慧匯合，畢竟如果不去，她很可能晚上殺到她家裡來。
“怎麼樣？”紀雪慧問道。
陳啟平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雪慧姐，他手中的東西是不是來路不正啊？”
“知道就好，一個月前鎬市那邊有人發現了盜洞，但等當地文物局組織人手下去時，墓葬裡許多文物都是不翼而飛了，剩下的都是大宗不宜搬動的文物。
鎬市的公安聯合交通部等多個部門追查許久，才發現了這夥人的蹤跡，跑到了我們潭州來銷贓，那邊就聯繫了我們幫忙追查。”
“那直接跟蹤不就行了，找我又有什麼用。”
“他們十分警覺，我有個同事便衣打扮前去刺探，但沒多久就被發現了端倪，回去後也根本就沒找其他人匯合，一直獨來獨往”
“抓住一個沒什麼用，必須得一窩端了才行。”
陳啟平微微一嘆，“原來如此。”
“這下你該說了吧，都得到了什麼信息，若是有幫助，我可以考慮向上面申請一個優秀市民獎的獎狀給你。”
“呵呵，還以為我是小學生，看見獎狀會兩眼發光嗎？”
“還不如給點實際的東西有用！”陳啟平撇撇嘴。
“那我請你吃飯，這夠實際了吧？”
“雪慧姐你都這樣說了，那行吧，那個人十分警惕，不肯透露太多的信息。”
“什麼都沒打探到，就敢要我一頓飯？小平子，長本事了啊！”
“不過，我們倆互相加了聯繫方式。”
紀雪慧眼睛一亮，“真的。”
陳啟平把號碼報給了她，繼續道：“不過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我覺得他應該不止一部手機，內部聯絡的肯定不是這一部。”
“你怎麼要到的？詳細說說？”
作為一個好市民，陳啟平只好把過程說了一遍。
紀雪慧分析了一番，盯著陳啟平的眼睛，“按你的意思，你現在放了一隻魚餌，等著對方上鉤。”
“差不多吧，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對方如果想脫手贓物，定然要找買家。”
“首先找到買得起的人就不多，如果對方發現是贓物，敢鋌而走險的就更少了，他們的交易對象最好是有錢，對這些感興趣，但又看起來不太懂行的，這樣風險最低。”
“你不怕他們低價出售？”
“敢盜墓的都是為了錢財，若價格不能達到自己的要求，還不如壓在自己手中，大不了過幾年等風頭平靜了再脫手。”
“好小子！”
紀雪慧聽得兩眼放光，拍了拍陳啟平的肩膀，“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頭腦，都可以加入刑偵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