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噩夢×寒冬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在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輪迴後，戈塔比已經開始慌亂起來了，不管自己多麼拼命逃跑，也不管自己跑的有多遠，都會被追上，就算是反抗也好，還是會如同命中註定好的一樣會被吃掉。

 “可惡啊！可惡！為什麼會這樣子……”

 被永無止境輪迴折磨的戈塔比，現在也有些煩躁了，無論自己如何反抗，結果都是一樣無法改變，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結局，一次次重複既定好的結局，就像是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玩物，這種感覺讓戈塔比感到厭惡，但是又無可奈何，這種無力感讓戈塔比備受打擊。

 與此同時，現實中的戈塔比此刻正在一臉難受的躺在地上，儘管他的表情十分痛苦，彷彿下一秒就要醒來，但是就是無法睜開眼睛，就像是被別人施了咒般。

 而罪魁禍首也是顯露了自己的面貌，那是一個如同裸露在外的大腦一樣的奇怪生物，此刻正緊緊貼在戈塔比額頭上。

 它那如同倒勾般的六條腿，死死地勾在戈塔比頭皮上，身體上方兩對如同蜻蜓翅膀的飛翼，時不時煽動幾下，傳來陣陣煩躁的嗡嗡聲，而隱藏在身體表面褶皺下，許多如同黑珍珠般的眼球正不停打量著四周。

 此刻這個生物正趴在戈塔比頭上，身體表面則不停散發著一層淡淡奇異光芒，彷彿十分享受一般……

 又是接連不停經歷了好幾輪輪迴的戈塔比，此刻也是漸漸冷靜了下來，說實在除了剛開始那幾次確實是嚇到了戈塔比，之後的經歷只是讓戈塔比感到無比厭煩，到了現在戈塔比對此已經是無感了，與其試著改變那早已註定了的結局，還不如試著靜下心來，思考怎麼離開這裡。

 “仔細想想自己剛剛是在準備睡覺，剛閉上眼睛然後再次睜眼時就突然變成了這樣，那是不是說自己現在其實是在做夢！可為什麼自己的夢會是這個樣子，而且自己明明很清醒，可為什麼無法醒來呢，很可疑。”

 仍然摸不著頭腦的戈塔比，決定從頭到尾再梳理一下。

 “自己明明就算是長時間不休息也不會感到疲憊，為什麼偏偏在今天卻異常疲憊，而且自己也不會做夢，但又偏偏是今天卻突然能夠做夢了，而且還是這樣的噩夢，說起來自己好像是突然間變得十分疲憊，是不是說明自己是被什麼東西影響了才會這樣……”

 正在戈塔比冥思苦想，不停尋找突破口時，又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次輪迴的戈塔比此刻感受到了些許異樣，發現自己有一種正在迷失自我的感覺，明明剛剛自己在想些什麼，但下一秒自己竟然忘記了，戈塔比感覺如果自己再不想辦法離開這裡，自己可能會就這樣死掉。

 做出最壞打算後，在死亡的恐懼下戈塔比設想了諸多辦法，可是都沒有用處，就在戈塔比意識漸漸開始模糊時，腦中想起了曾經與波圖加爾的對話。

 那時自己告訴了波圖加爾自己從未做過夢後，對方就跟自己講述了一些關於夢的事情……

 “戈塔比你知道嗎，其實做夢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可以夢見許多奇怪事情，有恐怖到讓人驚醒的噩夢，也有讓人流連忘返的美夢，偶爾也會夢見已經逝去的人或物，讓人不禁懷疑是否是他們在以一種另類的方式在與我們溝通。”

 “而最神奇的是，有時候你還能夢到那種清醒夢，你甚至可以在夢裡做你想做的一切，而基本上，每個有過這樣經歷的人都說過同樣的話，那就是“在夢中，無所不能的自己，是離神最近的一次。”這種話。”

 “欸！無所不能，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那，那種清醒夢怎麼樣才能夢到。”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們也不可能操控自己想做什麼夢就做什麼夢，而我也只是有過一兩次這種奇妙經歷，不過我聽說過有人做這種夢甚至是醒不過來……”

 “醒不過來不是很好嗎，可以在自己夢裡無憂無慮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你願意在一個虛假的夢裡活過一生嗎。”

 “大概會吧。”

 “哈哈！還真是你會說的話啊。”

 “後來呢？那人醒了嗎。”

 “沒有，那個人的意識永遠的被困在了自己夢裡，而且因為這件事情，還引發了一系列的暴亂，不過最終還是被壓了下來，後來這種夢還被列入為一種疾病，所以也慢慢的開始有了一些奇怪的治療辦法。”

 “是什麼？”

 “那就是用魔法送一個人進入他人的夢裡，然後在夢中對那人施以痛苦，在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如同做噩夢般驚醒，或者是在外界對其進行一系列可以刺激對方精神的行為將其喚醒，據我所知，大致的方法就是這兩種了，不過第一種方法比較危險，因為如果施加的痛苦過於強烈，自己的身體與意識以至於會以為自己真的死去，從而導致真正的死亡……”

 “對了，死！我還可以選擇自殺，自己之前的每一次死亡，都是被動的被殺死，而且過程並不痛苦，所以只要自己受到足夠強烈的刺激，自己一定可以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