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奈

 許佳銘心疼妹妹，推了晚上的應酬在家待著，又在凌在衍醒後將人拽到了棋室，艾瑞克看不懂棋局，就拉著賀醫生在一旁煮茶。

 凌在衍醉酒後頭疼，走棋時沒了心思去設防，幾盤棋下來愣是一個子都沒贏。

 艾瑞克端著茶盅湊過來瞅，沒忍住咋舌道：“凌，你是在故意輸棋嗎？這樣不好。”

 許佳銘指間捏一顆白色的棋子細細摩挲著，視線似有似無地掃過凌在衍手邊的棋盒，然後才慢悠悠地開口說：“年年自己去見爺爺了，凌大公子要是想見她的話現在可以過去。”

 艾瑞克神情驚訝地抬頭看向賀醫生，聲音小小的“哎”了一聲，似是不理解許佳銘的做法，於是挪過去壓低聲音問：“年年現在會想見凌嗎？”

 賀醫生但笑不語。

 凌在衍見到佳年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她神色不太好，裹著羊絨薄毯縮在單人沙發上喝一碗黑乎乎的中藥，手邊的矮桌上放著賀醫生調配的藥粥，小小的一碗兒，依稀有淡淡的藥香。

 “在衍啊，”許爺爺拄著柺杖要離開，語重心長地叮囑說，“你看著年年把藥粥喝了。”

 之後房間裡便只剩下他們兩人，佳年沒看他，放下中藥碗後從善如流地端起藥粥，身體微微側轉了一下背對著他。

 凌在衍很輕地嘆一口氣，猜想她是因為阿曼達的事情在生氣，便走過去蹲下身，拿起搭在沙發邊緣的薄毯一角蓋住了她露在外面的腳。

 佳年喝粥的動作微頓，眼角餘光看過來，卻是縮著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想要離他遠一些。

 凌在衍見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伸手將人攬進懷裡，同時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佳年緊緊捧著剛吃了沒兩口的藥粥，臉頰飛快地染上一絲緋紅。

 “許佳年。”他語氣無奈地叫一聲她的名字，同時手指隔著薄毯捏了捏她的側腰，哄小孩子般低聲問，“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抿著唇沒說話，因為他突然的舉動而耳根通紅一片，甚至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許佳年。”他皺一皺眉，抬手去接她手裡的碗，但她沒鬆手。

 “我……自己可以的。”她的聲音很小，若不是離得近，他甚至會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