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窘迫
凌老爺子的老友到訪,前廳的人太多,約好的設計師便直接在後院的茶廳等。
凌在衍帶佳年過去,量肩圍時她無意識擋了一下,設計師不解,表情疑惑地看向正準備喝茶的男人。
“我來吧。”凌在衍起身,接過軟尺看向佳年。
她不說話,轉身的時候不自在的捏了捏手指。
佳年不是挑剔的性格,對婚紗的設計只提了一個要求:“不漏背就好。”
凌在衍聞言看她,眼底多了抹不易察覺的擔憂。
晚上回去景鬱府的路上,佳年倚著車窗發呆,凌在衍轉頭看她,車窗上映著她安靜的面容。
他扶著方向盤的手指動了一下,看她這樣,是有心事吧。
張阿姨煮了湯,佳年沒胃口,但還是強撐著喝了幾口。
凌在衍是被父親匆忙叫回來的,港城那邊的工作尚未結束,僅進門後的幾分鐘裡,手機已經響過三回了。
他起身說:“我去書房處理工作,會有點晚。”
佳年點頭,見他已經接通電話朝書房走去,便抿唇沒說什麼。
一旁的張阿姨見狀心生疑惑,難不成是這次出去的時候有了什麼誤會,可是佳年性格溫和,凌先生又成熟穩重,不應該啊。
將近凌晨一點,佳年還沒睡,手邊放著沒開封的紅花油,是從凌家老宅出來前言岑茹給的,她的原話是“照以往的經驗,應該不止挨訓那麼簡單”。
老一輩的人多少有些奉承“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說法,她見過許佳銘挨訓的場面,但許老爺子念著孫女在場,沒真下過狠手,可凌在衍不一樣,在此之前,她甚至都沒見凌爺爺跟誰生過氣,更別提是在有老友到訪的時候還特意叮囑兒子去教訓孫子。
凌在衍結束最後一個電話會議上樓是半個小時後,看到佳年沒睡,他有些意外,揉著眉心在床尾凳上坐下:“怎麼還沒睡?”
她起身看他,拿了紅花油遞過去:“言阿姨給的,你……”說著指一下他的後背,“還疼嗎?”
凌在衍垂眸淺笑:“許佳年,已經不疼了。”
所以……
“凌叔叔真的打你了?”她朝他走近,話一出口,語氣裡的緊張連她自己都有些詫異。
凌在衍抬頭看她,目光流轉間漾出明顯的笑意,隨即拉著她坐下,溫聲說:“只捱了兩下,不怎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