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

“不過,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勉為其難的幫一下你咯,畢竟我可不能讓我的小師妹死在我跟前吧。”溫竹卿使勁揉了揉陳玳玳的腦袋說道。

陳玳玳露出一個嗷嗷待哺的眼神,白皙的臉蛋被她蹭紅,“師姐,你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陸嶼澈面色猶豫,似乎欲言又止。

溫竹卿瞥了一眼他的表情,拍了拍陳玳玳的肩膀,抬起自己的手腕露出一塊不知道從哪來的表,裝模作樣的說道:“哎呀,到點了,我就先走了,回去做飯了。”

陳玳玳:……

做什麼?做飯?這是要回去毒害誰?

“呃…”

溫竹卿沒有等她的回話,就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剩下陳玳玳在原地,她和陸嶼澈面面相覷。

“你是有話想對我說嗎?陸先生。”

———

溫竹卿剛準備回公司找自己的經紀人林映楠的時候,莫名感覺自己的心臟抽疼了一瞬間,她下意識按住自己的心臟位置,再次鬆開手的時候,卻看見了自己手心上一個緋紅的印記,順著她的手腕蔓延。

左手按了按那條線,她的神色晦暗不明,什麼時候被人下了咒術?

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稍加體會了一下她印記的來源,還沒有體會出所以然來,她猛地抬頭,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衣的人,雖然看不清臉,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對勁。

對面的黑衣人似乎發現了溫竹卿的視線,隨手掀了一下自己的黑袍,轉身朝著一個方向飄走。

溫竹卿挑眉,現在的鬼魂在大白天也會這麼張揚的出現嗎?

她猶豫了一下,選擇忽略林映楠發來的短信,跟著這個鬼魂,祂身上並沒有什麼血氣,說明祂並沒有殺人犯錯,說不定可以超度一下呢。

只是,這個方向——

溫竹卿想了想還是跟上去了,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她總覺得這個鬼魂在等她跟上去?

當她站在蘭山別墅前的時候,她一愣,這地方不是周暮雲家嗎?不過他2不怎麼住就是了。

黑袍站在門口,沒有回頭,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吹起了一陣風,溫竹卿眼中的世界也跟著這陣風變化,面前的別墅突然變成了一個詭異的靈堂。

花白的陵帶掛在屋簷上,隨著風搖晃,滿地的塵土被吹起,飛揚了一地,溫竹卿被沙糊了眼睛,她揉了揉之後,卻看見了一個長相熟悉的小孩。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黑袍的面前,他似乎看見了溫竹卿,眼底卻沒有絲毫的好奇,只是微微探出身體,手僵直地伸出來,對著溫竹卿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溫竹卿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這個小孩的身上感覺到了威壓,小孩看到溫竹卿並沒有動,頭微微歪向一邊,配上他毫無波瀾的眼睛,竟然有些恐怖,她看到這一幕嚥了咽口水。

小孩語氣滿是疑惑,“姐姐…你為什麼不上來?”

溫竹卿秉持著不能慫的廂房,面對這小孩的問話,她剛想走上前,黑袍卻走前了兩步做了一個推開門的動作。

面前的場景隨著祂的動作虛化消失,在她面前是熟悉的蘭山別墅。

黑袍微微回頭,眉眼有些熟悉,但能肯定一點就是,她是人……?

溫竹卿毫不猶豫的跟上去,一路跟到了書房,卻發現黑袍坐在了窗口邊,一隻腳吊在空中晃呀晃,半遮面的黑色袍子已經被放下,是一張溫婉熟悉的臉,但她敢肯定絕對不是她認識的人。

“小卿,我可就,幫你到這了。”

她手中執著一隻小巧的酒瓶,仰起頭喝了一口,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溫竹卿直接愣住了,還想跑到窗口去看她,腳邊卻踢到了一塊畫像。

蹲下身,將畫像撿起來,看著上面那張惟妙惟肖的畫像,她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在她沒注意的時候,手腕上出現的紅線卻悄無聲息地斷掉了。

她摸了摸畫像上這張臉,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溫竹卿停滯的腦子終於開始轉動了。

還沒等她有什麼思緒,旁邊一張照片出現在她的眼前,一張合照。

周暮雲和一個女生的合照,這個女生長相和她幾乎有九成相像,但這人絕對不是她,她從來沒有和周暮雲去過這個地方,並且,她右眼眼角沒有淚痣。

她將照片翻過來,背面上有一串時間,應該是拍照的時間。

不是,這照片可是十年前拍的啊,那會兒,她才十二歲吧?

仔細看看這照片,好像確實是年輕了不少。

溫竹卿扶了扶額,原本以為自己會傷心的,沒想到心裡卻毫無波瀾,但是——

她之前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喜歡周暮雲呢?

————

還是之前的辦公室,江意綿剛走進去,還沒有走到林映楠面前,一口血氣翻湧上來,一口暗紅色的血被她噴出來,灑落在桌面上的文件上。

林映楠扶住站不穩的江意綿,按了按她的手腕,她這才好起來。

“咒術反噬了?”林映楠將她扶到一邊的沙發坐下,又摸了摸她的手腕,仔細品味了一下,“有意思,這年頭還有能破你咒術的人。”

江意綿隨意將自己嘴角的血擦乾淨,靠在沙發上,吐槽了一句:“是那個老巫婆,總覺得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時間都不夠了,真是不著急。”

“得了,既然前輩出手,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別妄自評價。”林映楠說道,似乎並沒有江意綿那麼氣憤,處變不驚的樣子,竟然還有幾分高人的模樣。

“玄界式微,那蘇家繼承人又一心在女人身上,我那便宜哥哥除了那一身功德別無用處,事到如今,也就只能等了。”

“不是已經等到機會了嗎?”林映楠說道,她轉了轉自己的腕錶,和滿臉疑惑的江意綿對視,“我以為,你知道陸嶼澈是我們的機會。”

“陸嶼澈?那個你帶的頂流?一個小明星能是什麼機會?”

林映楠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陸嶼澈一個人不能說明什麼,那要是加上陳玳呢?”

聽到這個名字,江意綿瞬間坐起身來,“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