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果·魔山 作品

0342章 君臨暴亂之陽謀

一隊紅袍士兵緊緊保護著彌賽拉、託曼、喬佛裡還有瑟曦,他們跟在楔形陣騎兵後面向前猛衝。。

小惡魔連忙闖入這一縫隙,波隆提劍斷後。策馬飛奔之際,一塊凹凸的石頭擦著頭皮飛過,一顆腐爛的白菜砸到波隆的盾牌上,四散飛濺。

在他們左側,三名金袍衛士被洶湧的人潮擠倒,接著人群踩著軀體,湧向前來,彷彿大海中的一個浪頭。

獵狗的馬仍在前面開路,但他一個人再次偏離了方向,他殺得性起,和他的副司令官還有長槍隊的士兵們衝散了。他一個人一匹馬一把劍,只管向人群中衝鋒砍殺,所到之處,人群紛紛後退。沒有人擋得住發狂的獵狗,何況難民大多都手無寸鐵,更沒有人穿鎧甲。

提利昂看見艾倫桑塔加從馬鞍上被拽了下來,手中拜拉席恩家的黑金旗幟也被扯掉。

值得慶幸的是,亞拉爾狄姆和他的幾名金袍軍官沒有失去理智,他們穩步向大教堂的大門推進,和楔形陣騎兵隊伍合兵一處。保護國王和太后的隊伍得到了壯大。

前面突然衝出一支隊伍,人潮紛紛退避,巴隆史文爵士當先領路,左劈右斬,率領一支隊伍衝出來接應國王。

一面蘭尼斯特家族落下的旗幟被人群撕開,千百塊襤褸的碎片如暴風中的紅葉一般旋轉飛舞,頃刻間便歸於無形。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從隊伍的縫隙裡鑽了進來,就好像喝醉了酒的醉漢,他向喬佛裡撲來,國王驅馬踏過,只聽蹄下一聲慘叫。

大家保護著國王高聲吶喊,長劍揮舞,盾牌防禦,無數的殘肢鮮血在空中飛舞,慘叫聲驚天動地。突然之間,一道白影如閃電斜刺裡衝過來,小惡魔定睛一看,那是渾身浴血的曼登穆爾爵士。他在大戰中迷失了方向,到現在才砍出一條血路找到國王。

突然之間,那個瘋狂的世界已被拋在身後,他們“嗒嗒”地走進了一片被金袍步兵防衛著的無人區,前面就是教堂大門,一列長槍兵守衛著大門。最先殺穿人海的傑斯林爵士正重整槍騎兵隊伍,準備再次衝殺出去接應更多的廷臣和貴族們回來。

長槍兵隊列向兩邊分開,放國王一行人通過。兩百十字弓手防護大門兩邊,令人稍微感覺到安心。

提利昂不記得自己如何下的馬。

曼登爵士正把顫抖的國王扶下來,瑟曦、託曼、彌賽拉驚魂未定,臉上手上都濺滿了鮮血。

藍賽爾也騎過大門,馬林爵士和柏洛斯爵士也出現了。

柏洛斯劍上血跡斑斑,而馬林後背的白袍已被撕掉。巴隆史文爵士的頭盔不見了,他的坐騎大汗淋漓,剛進大門,突然栽倒,口吐鮮血,四肢抽搐。

霍拉斯雷德溫護著坦妲伯爵夫人回來,可她女兒洛麗絲被撞下馬去,沒能逃脫,她急得快要發瘋。

“總主教呢?”瑟曦問道。

蓋爾斯伯爵臉色灰白:“總主教被人群推倒在地,人們一擁而上,而他尖聲祈禱。很快,人們就撕碎了他,手腳被扯斷,心臟腸子也都被挖了出來,暴民們痛恨胖子。大家都在捱餓,而主教吃得太肥胖了……那種場合,沒人敢過去救他,真的!”

一身漆黑如炭的流放王子賈拉巴梭爾則說他看到了御林鐵衛普列斯頓格林菲爾爵士衝回去救總主教,但很快他就被憤怒的人們淹沒了。

無數的七星修士也被人們推倒,踩踏加毆打,死於非命。

提利昂來到喬佛裡面前,他的王冠歪在一邊,上面凝結著糞便。

“叛徒!”喬佛里正激動地嚷嚷,“把他們的頭通通砍掉!我要”

小惡魔朝喬佛裡泛紅的臉上重重一巴掌,打飛了王冠。接著他一把將喬佛裡推倒在地,揚腿便踢,“你這滿腦袋都是大便的大蠢貨!”

“他們是叛徒!”喬佛裡在地上嘶喊。“他們辱罵我,攻擊我!”

“那是因為你率先踩倒了一個老婦!你以為他們會怎樣?乖乖跪下來任你宰割?你這個被寵壞的小屁孩,一點頭腦都沒有,天知道這次還有多少人給你害死了,而你居然逃掉了,毫髮無傷!你這該死的蠢貨,蠢貨,蠢貨!”

小惡魔用力踢國王,而國王在地上翻滾,尖聲慘叫。這感覺真過癮,他想一直踢下去,但曼登穆爾爵士將提利昂拉開,隨後波隆將他一把抱住。

瑟曦撲過去,跪倒在兒子身旁。她憤怒的眼睛瞪著小惡魔:“小惡魔,他是你的國王!”

提利昂甩開波隆的手:“還有多少人在外面?”他大吼,也不知道是在對誰吼。

“我女兒!”坦妲伯爵夫人哭訴。“求求你們!得有誰去救洛麗絲……”

“普列斯頓爵士沒有回來,”柏洛斯布勞恩爵士彙報,“艾倫桑塔加也沒有。”

“小提瑞克蘭尼斯特也沒能回來。”霍拉斯雷德溫爵士說。

提利昂環顧庭院。“史塔克家的女孩呢?珊莎呢?珊莎?她要是出事,你們誰都別他嗎的好過,詹姆的性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上,如果西境要與北境議和,也離不開她,御林鐵衛,金袍子守備隊,紅袍侍衛們,你們都在幹什麼?一幫蠢貨!”

全場靜默。

提利昂用麻木的手指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若是珊莎史塔克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哥哥詹姆難逃一死。

“曼登爵士,你是她的護衛,我命令你出去救她。”

曼登穆爾爵士無動於衷:“我宣誓保護的是我的國王,當國王有難,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正該如此,”瑟曦插嘴。“柏洛斯,馬林,回去找那女孩。”

“還有我女兒,”坦妲夫人啜泣道,“求求你們了,爵士們……”

柏洛斯爵士膽怯了:“陛下,”他告訴太后,“只恐我們身上的白袍會激怒暴民,那樣反而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