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先生有父親否？后帝！

 至善怎麼可能成為標準？

 周煥然搖頭：“絕無可能！”

 歷青鋒：“為何不能？”

 周煥然反問：“閣下為何以為能？”

 歷青鋒輕笑一聲：“先生有父親否？先生是否跟你父親同姓？”

 這話一出，旁邊馮成刀驟然拔刀，刀出三寸，鋒寒三丈。

 周煥然的神色也是驟然冷了下來。

 歷青鋒卻只是意念一動

，刀意領域憑空於剎那籠罩整個天牢八層，只一剎那，馮成刀便被渲染同化為了刀意領域一般的黑金之色。

 周煥然那一身紅衣也在頃刻被渲染同化為漆黑，但其身軀卻頂住了這刀意領域的渲染同化。

 歷青鋒微微抬頭，雖說他沒有全力出手，但能頂住他這刀意領域的人，也當真算是天下間少有的強者了。

 而在這劍拔弩張之間，歷青鋒只是輕聲開口道：“先生是有父親的，在下也是有父親的……人族、甚至如今的妖族也都是有父親的！”

 “可先生見過那些不是妖物的野獸嗎？”

 “那些野獸……有父親嗎？”

 馮成刀：“有！”

 歷青鋒：“對，有！可也沒有！”

 “人族和如今的妖族……一個家庭之中，父親承擔了很大的撫養責任。”

 “而在野獸之中，絕大多數野獸，他們之中的雄性卻是隻播種而不育種的……”

 馮成刀有些莫名其妙，怎麼扯到野獸畜生只播種不育種這種問題上去了？

 這跟之前討論的有什麼關係嗎？

 周煥然則是眉頭微微一緊。

 歷青鋒：“人族……或者說妖族，在極為久遠之前，也是如同這些野獸一般，其中雄性都是播種結束便再也不見的……是以有播種的父親，卻無照料其長大的父親……”

 “那麼，閣下以為，是什麼改變了人族和妖族，讓人族和妖族的男性雄性，甘於被一個雌性/女性束縛住，而背棄掉到處播種的天賦觀念的呢？！”

 是愛？

 周煥然不信！

 觸摸到道的近乎本質的他，對於男歡女愛的理解也極為本質，更是清楚所謂的愛……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重要之物，甚至，愛這個東西，是在雄性背棄了到處播種的天賦觀念之後，才出現的後天的觀念！

 那是什麼讓雄性放棄了瀟灑，而束縛自己並揹負本來不屬於雄性的責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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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煥然搖頭：“請閣下指點！”

 歷青鋒輕聲開口道：“是婚姻制度，也是以子嗣隨父姓的制度……是亙古以前的先輩聖賢定下的婚姻制度和姓氏制度，是亙古以前的先輩們強行更改了那隻需播種的觀念……由是如此，人族和後來主動吸收人族文化的妖族，才會代代如此，代代雄性生下來便在周遭環境耳濡目染之下，將男性雄性必須承擔家庭責任，必須剋制自身到處播種的天性……化為了司空見慣乃至於天經地義的觀念！”

 “所以……先生還能說，天下萬民之觀念……無法改變嗎？”

 “先生還能說……此事乃不可為之之事嗎？！”

 周煥然只覺得晴空霹靂炸響在心靈最深處。

 連雄性播撒種子這種最難剋制的天性觀念都被剋制了，都被更改了……那其餘萬民的觀念如何就絕對不能更改絲毫呢？

 若是當真天下萬民都以公平正義、誠實、善良、樂於助人……等等至善觀念為根本，見不平則人人奮起刀槍以殺之……

 與此同時，馮成刀也終於明白了這個亞聖王扯野獸只播種不育種的原因了。

 兩人呆愣在原地。

 周煥然也才明白……眼前的亞聖王並非是天真，反而是眼前的亞聖王對於道的認知遠超過他，且眼前的亞聖王對於道的態度不是他這般認命和順從，而是……逆！

 一如此刻籠罩了整個天牢八層，渲染同化了馮成刀和他一身衣袍的刀意領域一般！

 那種極致的逆！

 緩緩起身，

 周煥然長身一禮：“亞聖王之言至善！周煥然願隨亞聖王……更易萬民觀念，逆道定至善！”

 歷青鋒起身，扶起周煥然，端起酒碗：“共飲！”

 一碗酒一干而淨。

 歷青鋒感知力已經感知到皇宮那邊已經匯聚了諸多人，他放下酒碗：“先生隨我一起共赴朝議，定未來之制吧！”

 周煥然：“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兩道虹光剎那遠去。

 馮成刀呆呆站在原地：“那我呢？”

 皇宮大殿，

 笑江山、笑劍鈍、姬煙微、銘雅音、天書閣閣主、太陰閣閣主、女武神、鄭淮州、楚雲庭、李玄鏡、辛願、龍思雨、魚玄薇、鍾進文、秦文、陸明陳久安、陳長安、楚鳴昰……等等人匯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