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等比一循環
於結算之時,我重新翻看過往,發現他是……
也許,他是個英雄。
我知道他會功夫,是那種能殺人的功夫。
但……
“叩叩~門外的是誰?門外的是誰?”
陳有花原本還坐在小燭臺前看繪本,就聽到小鐵門外傳來了父親的暗號,是他們昨晚訂下的新暗號。
無間皇市的這一片地治安不太好,他們家的門窗非必要不會打開,夜晚也時常有人撬門,因為賺正錢過分艱難,好像要交三份稅,一份給政部,一份給城東頭,一份給流動的賊人。
“爸爸?”
門框中的小女孩,她有個齊刷刷的過耳短髮,男人的技藝尚未熟練,但這已是他多月來看著理髮店師傅偷學的手藝。
他的大手,一隻託了一紙袋的生活用品,還有今天的晚飯,另一隻則伸出來,剛想摸摸我腦袋又縮回去。
“等爸爸先洗手,今天下班離職走得早,忘了在店裡洗。”
父親每一回進門時,都要先彎腰,因為門口開得太小了。鬧市深巷的小房子是很擁擠的,就連屋內各個空間也被充分利用。
今天是個停電的夜晚,可能又有哪個倒黴的牽著自家電線去蹭別家的電了吧,反正附近一帶都黑了。我剛還聽到來修電線的人在罵誰祖宗十八代。
可就是這麼糟糕的環境,因為租戶需求旺盛,每月的租金都在浮動上漲,上個月是二百文,不知道這個月多少。爸爸的月薪是七百文。
五百文,兩個肚子,一雙手,雖然活得亂七八糟的,但我們也像很多人一樣,一直熬到了今天。
“昔昔看!這是什麼!”
“哇——肉包!”
“來,昔昔和爸爸一人一半。我們一起吃!”
“謝謝爸爸!”
“昔昔”是這位父親給我取的名字,那夜雨裡我發高燒了,他連夜帶我跑小診所,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但我也因此忘記了自己曾是陳有花,曾是洛兒。
只記住了對死亡與痛苦的恐懼,憤怒和仇恨。
因此,格外地羨慕那永生不死的神明。
但我接受知識的地方只有小區的民生老師,電視機店放櫥窗裡定點開播的電視,還有垃圾站被丟棄的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