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都知曉菡王是如何的荒唐,幾人卻將此事稱為風雅,將此當做美談。

 弱水見狀,上前幾步立於她身側。

 弱水是個矯健的女娘,配著長劍又頗有威懾力,下的面前幾個小女娘後退幾步。

 “你們,你們還要動手不成!”

 “殺人啦,潑皮娘子殺人啦!”

 這群女娘年紀不大,想來也不敢惹得太過,否則家中家主與主君都不會輕饒她們。

 為首的女娘還算有點氣性:“真當自己是什麼世家大族了,你連菡王都不如!”

 鬱雲霽怕嚇到啞郎,不願再同她們拉扯,頷首道:“好了,多謝幾位對本殿的誇讚,現在,離小郎君遠點,這是本殿的人。”

 小女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沒人動作。

 弱水及時道:“違抗殿下的命令,你們有幾張皮可剝的?!”

 弱水今日穿著菡王府的衣衫,肩頭上的標識彰顯著她的身份,此刻經她一提,女娘們才注意到那個標識。

 這下她們哪裡還管什麼小郎君不小郎君的,都顧忌著自己的性命,登時被唬的一鬨而散。

 啞郎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此時,啞郎身後跑來一身素色的小侍,他氣喘吁吁的,見著自家公子無事,便朝著她行禮:“多謝小姐出手相救,敢問小姐姓名?”

 到底不敢將那能嚇得小兒狂啼的名號報

出來,鬱雲霽道:“雲浮。”

 眼前的小啞郎像是對外界的一切沒了任何反應,即便身邊來了人,也不曾回頭看看。

 鬱雲霽心道一聲可憐,輕聲問他:“可有嚇到?”

 她的聲音是極好聽的,溫和下來宛若暖融融的春水,讓人心中升起一陣暖意。

 啞郎怔了許久,才微微搖了搖頭。

 她瞭然,果真是小啞巴,便想著關切幾句:“你家住哪裡,獨自一人怕是危險,可要我送你回去?”

 小啞郎緩緩搖頭,鬱雲霽覺得奇怪,他莫不是嚇傻了?

 兩人這般對視著,一陣清風吹來,半透的薄紗被層層吹起,將他的小半張臉露出一瞬。

 清風像是不滿意,欲將啞郎的面紗掀起。

 啞郎似是猛然察覺,慌忙垂首將面前不聽話的白紗撫平,朝她施施然一禮便離了去。

 風將一陣淡淡的沉水香帶給她。

 方才她只看到微紅的唇與微尖的下巴,還有唇下一顆小小的痣。

 有些熟悉,即使只有小半張臉,也是很熟悉。

 鬱雲霽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那裡面,到底有什麼?”姣郎抿著唇上的硃紅。

 侍人跪在地上,一臉驚恐的道:“郎君,當真是出大事了,那盒子裡可是了不得的東西。”

 姣郎不耐煩的看著他:“上面寫了什麼?”

 侍人身子顫抖著,一時不曾回話,姣郎氣得起身朝著他的肩頭踢去。

 “混賬東西,辦事不利,當心本夫將你那老母老夫全都發賣了去!”

 “郎君饒命!”小侍慌忙求饒,從懷中掏出一沓微黃的紙,“東,東西全在這裡了……”

 姣郎面上一喜,將那一沓紙奪了過來,只是他用了幾分蠻力,只聽刺啦一聲,幾張脆弱的黃紙登時被撕成兩半。

 手中輕薄的黃紙被他攥緊,彷彿手中攥著的不是黃紙,而是孤啟的性命。

 “好,好啊,”姣郎大喜過望,“我倒要看看,如今證據確鑿,他要如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