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這個人,向來賞罰分明,引之做了這樣的事,惹得我半個月以來茶不思飯不想,是該好好懲罰的,只是你如今有了身孕,這懲罰便也要換一種方式了。”

 分明是令人害怕的事,偏被她說得含糊,平白將人引得想入非非起來。

 都說小別勝新歡,他想鬱雲霽想了好久,鬱雲霽是否也是這樣。

 兩人闊別多日,又因著他如今有孕在身,對於女男之事又是食髓知味,每每到了夜裡無端的便想了起來,偏鬱雲霽身上的香味像是最好的催.情..藥,惹得他如今滿腦子只能裝得下這一件事。

 孤啟顫了顫長睫,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眸,靜待“懲罰”的降臨。

 他等了許久,意料之中的

兇猛並沒有來臨。

 一聲低低的輕笑從耳畔響起,繼這一聲令人尾骨酥麻的輕笑過後,溫軟帶著熱氣的唇瓣在他耳畔若即若離。

 “……你壞。”察覺到自己被戲弄後,孤啟有些惱羞成怒的怒視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奈何他如今眼眸中還蓄著情.事引起的薄薄水意,這樣的怒視實則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功效,反倒軟綿綿的惹人疼惜。

 “嗯,”她笑著應聲,屈指蹭了蹭他因著半羞半惱而紅了的面頰,“我壞,我可是反派,你惹惱了壞人,後果很可怕的。”

 “現在來告訴我,方才你在想些什麼呢,怎麼絲毫不害怕,還隱隱有些期待的模樣?”鬱雲霽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孤啟在他面前的時候總是如此,他心中想著什麼,面上都顯露的七七八八。

 興許是她對他太過了解,此刻孤啟偏過了頭,扯開話題道:“恭王沉寂了這麼些時日,我總覺得有些不對,你難道就不懷疑嗎?”

 甚至還有心情同他調情。

 “怎會,我那皇姐是這樣肯忍氣吞聲的人嗎,”鬱雲霽微微搖頭笑道,她的指尖搭在孤啟的小腹上,道,“只怕她此刻已然有了主意,狗急了也會跳牆,鬱枝鳶能忍這麼久,已然是超出她的忍耐程度了。”

 如今川安王手下還有些私兵,她此番將川安王的部下處置之時,並不曾將所有的私兵都收繳。

 她為鬱枝鳶鋪好了路,究竟走不走,全看鬱枝鳶的意志力了。

 “那你在這樣的境況下還能怡然自得,妻主的心性,當真是尋常人比不來的。”孤啟都不知該說她什麼好,她的心簡直太大了,皇權爭鬥場總是涉及到人身性命的。

 鬱雲霽抬手扯鬆了他的玉帶:“你妻主的心性非比尋常,但此刻好似不是商議政事的好時機……”

 她溫熱的手扣在了他的後腦,不許他又半刻的抽離,在鬱雲霽的唇鋒貼緊他的時候,孤啟想,她這樣的壞女人,不知因著此事在榻上怎樣教育他了。

 翌日。

 因著有孕的緣故,孤啟整個人都睏倦不堪。

 待到睜開眼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他是被小腹中的  鬧醒的。

 孤啟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卻見以往該早早去處理政務的人,此刻安然躺在他的身旁,那雙沉靜的眼眸正對著他。

 “妻主?”孤啟簡直要懷疑自己是否是沒睡醒,眼下都什麼時辰了,半月堂的竹簾竟還低低的垂在窗欞前。

 她將手指插.入他的長髮中,任由烏黑順滑的青絲佔據她的指縫,鬱雲霽溫聲道:“昨夜下了雨,今晨也淅淅瀝瀝的,人難免犯懶,此刻只想抱著引之睡覺。”

 “怎能荒廢……”孤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鳳眸還欲再問。

 鬱雲霽煞有介事的看著他:“是啊,怎能荒廢,只是王夫在我身畔,如此郎君在身旁,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你要做昏君,怎能將這樣的罪名擔在我的身上,我可擔不起天下的罵名。”孤啟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將頭埋進了錦被裡,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好郎君,引之,怎麼這樣翻臉不認人,”對於他這幅模樣,鬱雲霽無奈的批評道,“昨夜是誰不許我離開,拉著我一次又一次,而今自己卻矇頭呼呼大睡,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怎麼這樣霸道?”

   似乎是在附和母親的話,在他小腹中鬧騰著。

 “殿下,出事了!”屋外是弱水的急聲。

 鬱雲霽抬起了眼,對上孤啟有些緊張的鳳眸。

 晨雨帶著潮溼的氣息與泥土的芬芳,為她們帶來另一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