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厚有福 作品

129,吃席不忘苦年景

敬完這一杯茶,王雁絲還是給面子的請族老說了幾句,席才正式開始。

一時間,斟茶遞酒,添飯佈菜,觥籌交錯。來吃席的客人,都覺得這餐席實在吃得太享受了。要不是顧家 ,大概這輩子都吃不到這種檔次的席面。

“每一個菜都好吃,真的。吃第一個的時候,我覺得不可能有更好吃的了,結果第二個,我又這麼想。”

說話的人往嘴裡又填了一口肉,含糊不清道:“第三道又是。”

“對,我也是這種感覺,比如這個燴山珍,我想都沒想過,這菌子還能這麼做。這麼做竟然能這麼好吃。”

“是真的,不

愧是鎮上的大師傅啊,一個菜要幾十文都是有原因的,人家做這麼好吃,幾十文收得合情合理。”

“可不嘛,我得多吃點,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吃到這樣的席。”

“怎麼不能,讓婆娘們做活計用心點,只要顧家營生做得好,賺了錢,請鄉親們吃個席算什麼。”

“說的是,說起來,我那婆娘。因為這女工做得不賴,早早來顧家做活的,現在在家裡是打橫著走,連我娘都捧著她。沒辦法,誰叫人家是掙錢的主力?”

這一開頭,其他家裡同樣情況的人,馬上附和。

“一樣一樣,我婆娘也是,不過,你真別說,這多個人掙錢啊,攢銀子就是快些,反正今年的米是備足了,去年,唉!”

他嘆了口氣,聲調都低了幾度:“去歲太難了,到了後面,一日兩餐,一碗糠米一大家子吃,稀得能照出人影,那個野菜乾煮進去,又苦又澀。”

年近四十的大男人,說到這就紅了眼,旁邊的兄弟拍拍他的肩,跟著他一塊憶苦思甜。

“我家也是。我婆娘那會坐著月子,你們都知道的吧。餓得一點奶水都沒有,小東西餓得嗷嗷哭。我娘心疼孫子,把剩著的兩碗糠米,篩出小半碗精米,熬成細細的米糊喂。”

這兄弟也面帶戚色,抹了一把臉,將旁邊人給他添滿的酒水一口飲盡:“這是家裡最金貴的米糧了,結果小東西的脾胃太淺,還受不住,才

喂進去,全吐了。”

同桌坐的婦人勸道:“孩子小時就這樣,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