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寂的校園

 “這是哪裡？”周琅睜開眼，這這看見的不是學校的樹林，學校的樹林他不知走過多少遍了，更何況這一棵棵直上雲霄，需要十人合抱方能圍起的參天巨樹，只能在他夢裡出現，但它們的確真真切切出現在周琅眼前，樹的紋理，葉的脈絡全都真切地映在周琅眸中。

 周琅想去摸摸巨樹，但是身體卻不受他的控制，直直地向前走，走得緩慢，甚至是沉重。

 這巨樹雖然宏偉但好在數量並不多，不過片刻便走到了樹林的邊緣。

 “周琅”忽然停住了。

 正當周琅疑惑之際，“周琅”回頭望了一眼，周琅怔住了。

 巨大的樹下橫陳著一具具屍體，不僅僅是樹下，就連樹幹上也被刀劍插了無數屍體，低著頭彷彿在窺視。

 血將土地染紅填滿，直到土壤凝結，形成一條條血河。

 遠處的宏偉建築並沒有被茂盛的樹葉遮掩，廝殺還在繼續，他們怒吼，他們咆哮，刀穿過人的心臟發出“噝噝”的令人牙酸的聲音。

 隔了這麼遠，周琅本應無法聽到，但他還是聽到了。

 周琅本該害怕恐懼，但是也沒有，反而生出了一種空洞感，彷彿正在死去的不是人，而是螞蟻，彷彿他們不是在嘶吼，而是在歌唱，在唱著耳熟能詳的樂曲。

 周琅本想多看兩眼這地獄一般的場景，但是他並沒有停留，僅僅看了一眼便回頭繼續踩著沉重的步伐遠離。

 周琅走到一條清澈的河邊，跪下，俯下身子清洗自己的臉。

 周琅看到了，這根本不是他，雖然水中的人和他很像，但是周琅一眼就看出了這不是他。

 水中的人眼神凌厲，一黑一白的眸子使得他凌厲中又帶著詭異。

 滿臉血汙也遮不住他的堅硬，沒錯堅硬，就像一顆頑石。

 …………

 周琅再次睜開眼，胸前傳來陣陣劇痛，周琅強忍著沒哼出聲來。

 軒轅騰倒在一邊背對著周琅，左手卻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向後放著手上死死地攥著一顆暗紅色的心臟，那是從周琅胸中挖出的。

 周琅定定地看著那顆不再跳動的，血液凝固，看著血淋淋的心臟。

 “那是我的心，為什麼我還活著？”

 周琅挪不開目光，直勾勾地看著，用手捂著傳來劇痛的左胸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琅艱難地走向軒轅騰，由於心臟處傳來的劇痛，他不敢用力，短短几步路，他居然走了數分鐘。

 濃霧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過不了多久便會徹底消散，到那時，必定會被人發現。

 “醒醒……啊！”周琅被嚇的大驚失色，周琅顧不上還有殺人犯在學校，大聲喊出。

 軒轅騰的左胸空空蕩蕩，鮮血灑滿一地，由於已經乾涸而呈現暗紅色。

 軒轅騰面目猙獰，死時應該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