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燕王朱棣


在這個時空,朱元璋還沒因馬皇后去世而招攬天下高僧,讓他們陪兒子們去藩地為馬皇后誦經薦福,但元朝與明初的和尚都不是簡單的和尚,也不是隻知道吃齋唸佛不問世事的人。

為避元朝之亂,元末明初有很多精通儒法、飽讀詩書的漢人出家為僧,以求活路。因此直到明初,這些和尚的學問都很高,這一點,當過和尚的朱元璋十分了解——他此時就已經開始選拔通曉儒學的和尚到禮部參加考試了,學問淵博的還會授予他們官職。

所以為兒子選個和尚老師,也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仙蹟提到這個和尚時的口吻……

朱元璋便敏銳地感覺不對勁,眯起眼:“嗯?此人怕不是日後鼓動你造-反的罪魁禍首吧?”

察覺到老爹心情變壞的朱棣趕緊躲到大哥朱標身後去。

他現在不認識那個和尚,他是無辜的啊!

【朱棣便這樣揮別了爹孃、大哥與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南京,將與比他更早就藩的秦晉二王一同肩負起戍守邊疆的重任。

這時候因其他弟弟還小,朱元璋時期九-大塞王的格局尚未形成,邊境上戍守邊疆的除了徐達、傅友德、馮勝、藍玉等元勳宿將,暫時只有秦、晉、燕三王。

當秦晉二王在自家封地為非作歹、折磨百姓的時候,似乎只有年紀最小、最不受重視的燕王牢牢記住了老爹“歲訓將練兵,周視封疆,作軍器必精良,以固邊圍。”的諭令。

他將全部的才略與努力都揮灑在這一片自古多俠士的燕地上,如飢似渴地學習各位開國大將的戰術打法,幾乎不間斷地用兵鋒與鮮血打磨自己的意志,飛快地成長了起來。

當秦王朱樉在陝西大興土木、興建亭臺享樂時;而朱棣正隨傅友德、趙庸、曹興等大將揮師出古北口,這是朱元璋第一次允許他正式參與北征的軍事活動。

這一戰,晉王、還有比朱棣晚兩年就藩青州的弟弟齊王也參戰了,本應挑大樑的晉王卻未與敵相遇,不戰而還;而齊王年紀輕,率兵馬聽從朱棣節制,因此這一戰,也是朱棣正式進入朱元璋視野的一戰,讓遠在京城的老爹刮目相看。

他以投降

的蒙古人晃忽兒為嚮導,深人北方,直抵乃兒不花所駐地邇都。當時天降大雪,有的將領畏雪欲止。朱棣卻認為乘雪速進可以出奇制勝,於是說服諸將,堅持揮軍進發。

這一點也與後來靖難之役時遙相呼應了——朱棣在人才方面的運道顯然沒有朱元璋那麼好,他手下的將領大多都才幹平平,總是無法第一時間明瞭他的戰術思想,每次都需要朱棣循循善誘、諄諄教導才能勉強發揮作用。】

“你們兩個畜生,日後到了封地怕不是整日魚肉百姓,才會招致仙蹟如此痛罵!”
朱元璋一邊狠狠鞭打朱樉、朱棡,一邊分外無語:如此聽起來,老四麾下並沒有什麼將才,他更不能理解老四是怎麼打下南京的了,該不會是搞暗殺吧?

朱棣:“……”他怎麼那麼慘?

【到達迄都後,他先派指揮觀童去勸降,繼之以兵,用武力加懷柔的辦法使乃兒不花投降。於是沒有造成很大的損失,便“悉收其部落及馬駝牛羊而還”,這種武力加懷柔的辦法,後來也成為朱棣即位後對邊疆各族的主要控制策略:先用大棒子掄暈,再塞個大棗。

這次出征,對朱棣地位的變化是極為有利的。朱元璋見到捷報時,高興地對群臣說“清沙漠者,燕王也。聯無北顧之優矣重”並派人運鈔一百萬錠賜朱棣。

朱棣則一分錢沒留,把這些賞鈔全部賞給了有功的將士。

雖然朱元璋的寶鈔如廢紙,也值不得什麼錢,但蚊子腿也是肉,尤其這份願意與將士同生共死、共富貴的心,還是很寶貴的。

而與朱棣同時出師北征的晉王,早在出師前,便得到了朱元璋賞賜的一百萬錠鈔——從這一點也能看出,朱棣在朱元璋心中分量是不如晉王的,雖然晉王朱棡殘暴,但老朱對這個兒子還是偏愛得很。】

朱元璋先是為不中用的老三一氣,繼而為自己的寶鈔被侮辱大怒:“什麼叫廢紙?那是咱的寶鈔!寶!鈔!可惡!”

朱棣則在朱標身後小聲嘀咕:“大哥,你看,爹還不承認自己偏心,他就是偏心!遇著三哥出門打仗,還不知是勝是負呢,賞錢提前都給好了!”

話音沒落,暴走龍朱元璋兩道噴火的視線已經要掃過來了,朱標趕緊讓他閉嘴:“爹正生氣呢,快別說了。”

【之後,還是燕王的朱棣每次北征都戰無不勝,打得韃子們嗷嗷直叫,次年四月,朱棣與傅友德等將收捕番將阿失裡,剿捕野人女直;洪武二十九年三月,又擒其首將李林帖木兒等數十人。

咱們現在各民族團結友愛,但大家可別以為蒙古人很好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內蒙古每年七八月舉辦的那達慕大會,蒙古族的勇士幾乎人人天生便生得高大健壯,一米九、兩米多的人再配上兩百多斤的體重,估計咱們這種小體格上去跟他們摔跤,能被隨手舉起來當飛鏢扔出去。

見此場景,誰膽敢閃擊匈奴啊?

話說回來,朱棣打仗的天賦固然重要,但也唯有殘酷的實戰才能餵養出這樣卓越的將領。

日後哪怕登基為帝,他也時常用自己當年奉父命鎮守北方,臥冰雪、冒寒霜、與將士們同甘共苦的經歷來教育太子和太孫,甚至因當年長期在塞北嚴寒的環境下征戰,他年紀輕輕便身患風溼,久治不愈。這在封建皇帝裡,實在是很難得的。】

這一段,朱元璋聽得是坐立難安,用一種全新的目光去看待這個成日裡追貓攆狗、偷溜出宮打鳥偷蛋的四兒子。

意料之外的詫異中不免又帶著一點點隱含的驕傲。

雖說徐達和傅友德都說過燕王殿下熟知兵事,教習兵法一點就通,朱元璋也並沒有很在意,手下的臣子吹捧自己的兒子這種事還少嗎?退一萬步來說,身為他朱元璋的兒子天生便會打仗,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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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談兵之人比比皆是,而真正打仗時能取得勝利、身先士卒、愛兵如子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最後聽到朱棣因戍守邊塞而身染頑疾,不得治癒,更是硬著嘴卻軟著心道:“日後行軍打仗要注意身子,別總逞強。”

朱棣簡直受寵若驚,他從朱標身後探出腦袋來,又被自家大哥用寬厚的手掌輕輕摁住揉了一下:“爹說得是,身子才是根本……”

【燕王經過幾次戰役,漸漸得朱元璋看重,地位也慢慢與秦、晉二王齊平,但真正導致朱棣成為建文帝點名簿上第一人的原因,不僅是朱棣自身文武才略和努力遠超其他藩王,同時,秦王朱樉在洪武二十八年,被三個婦人下毒毒死;又過幾年,晉王朱棡也在壯年病死,這裡補充一下,朱元璋對晉王之死十分悲痛,他曾下令要抓起所有給晉王治病的太醫,後來被人勸阻,才未實行。他在給晉王的溢文中,也表現了他對晉王和先前秦王之死截然不同的態度。

若是用朱棣的話來說,朱元璋愛晉王也愛得分外深沉。

晉王死後,北方三藩,便只剩下燕王一藩。此時,徐達已病逝,藍玉也殺了,老將凋零,朱元璋對北方軍事的枚諭,也只好寫給燕王了。這時的燕王,也從諸王中普通的一員,變成無論在家族尊序上,還是在實際勢力的首位。】

被打得嗷嗷叫的朱樉與朱棡伏在地上,聽到自己的死訊,具都是一愣:他們死了,就如此輕描淡寫、一言蔽之。

死了。

怪不得侄子削藩,沒有削到他們頭上,也怪不得林老夫子先前幾乎都沒有提及他們,因為他們早於老爹而下去陪大哥了啊!

朱元璋也握著玉帶,就這樣僵在半空中。

頑劣的兒子,雖說恨鐵不成鋼,卻也不捨得他們早早離世啊,朱元璋眼眸微微一紅,終究是嘆息著放下了手:“你們二人,素來不曉人事,瞞著爹做了許多禽-獸不如的事兒,還以為爹不會知曉嗎?就算爹不知道,但老天爺卻看著呢!你們好自為之吧!”

朱棡聽聞垂淚不敢多言。

朱樉低頭不語,卻滿眼都是怨恨與嫉妒:連後人都知道,老三死了您傷心得很,我死了,您卻不在乎!他心裡的陰暗不由慢慢滋長了起來。

【朱元璋臨終前,命朱棣節制北平都司、行都司、遼東都司及遼府護衛兵馬,令他總率諸王防備邊患,但這無異又壯大燕王勢力的舉動卻讓建文帝非常不安,於是他不僅將朱元璋停靈七日便草草入葬,還生怕叔叔們回京奔喪上演玄武門之變,於是說朱元璋立了遺詔諸王在封國,不得到京師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