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上心頭 作品

第 108 章 人人都想嫁給表兄...

 “不過這一家

武學每日都要上文課,文課課業不能合格,也會被開除。”

 這其實跟博陵的武學一樣。

 對於霍成樟來說,其實最好的是拓跋武學。

 一是可以拉近兩家的關係,二也確實鍛鍊人。

 霍檀得到消息之後,甚至去那邊看了一眼,也認為霍成樟應該去拓跋武學。

 “十一郎性子還不夠沉穩,總是喜歡退縮,沒有那麼堅韌,這樣的性子到了戰場上很危險,拓跋武學剛好能鍛鍊他的韌性,對他來說是最合適。”

 霍檀倒是瞭解霍成樟。

 但崔雲昭看霍成樟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想去拓跋武學。

 崔雲昭心裡嘆氣,卻沒多說什麼,只問:“十一郎,不如你都去看看再定?”

 霍成樟抿了抿嘴唇,最終點頭:“好,我下午就去看,有勞嫂嫂了。”

 崔雲昭擺手,道:“無妨,不過我同你阿兄還是覺得拓跋武學更好,再過兩年,你也要參軍了,拓跋武學再辛苦也不過只熬一年,熬過去就柳暗花明。”

 霍檀和崔雲昭自然是為霍成樟好。

 聽到這裡,霍成樟又動搖了。

 他抿了抿嘴唇,緊緊攥著手,半天才說:“我下午去看看,回。”

 崔雲昭便點頭:“好。”

 安排完家裡的事情,崔雲昭才算鬆了口氣。

 她抱著雪球離開,回來的時候特地去了一趟倒座房,把雪球交給了譚齊丘。

 “雪球最近都在院子裡跑,身上髒兮兮,小丘可以幫它洗澡嗎?”

 搬到伏鹿,譚齊丘的手臂也已經結痂,不再需要人照顧,所以他自己單獨住在一間倒座房裡。

 崔雲昭過來的時候,他剛吃完了午食。

 譚齊虹正在屋裡收拾盤碗,聽到聲音,不由有些擔心:“小丘不太方便吧。”

 譚齊丘背對著譚齊虹,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他沒有反駁姐姐,只是低低應了一聲:“九娘子,我能給雪球洗澡。”

 崔雲昭就笑了,她把雪球放到地上,雪球就開始繞著譚齊丘跑。

 很明顯,最近家裡人都忙,只有譚齊丘能陪它玩,它也更親近他。

 安排完所有人,崔雲昭才回了臥房,安心睡下了。

 下午的時候,崔雲昭叫了夏媽媽,兩個人一起列單子。

 崔雲霆要回去參加鄉試,因為提前來了伏鹿,崔雲昭不能陪著他考試,心裡總是覺得不踏實。

 夏媽媽看她在單子上刪刪減減,就連藥丸子都給準備了,不由笑道:“霆少爺如今可是長大了,書讀的也好,小姐不用太過擔心。再說,這還有三老爺呢。”

 崔雲昭嘆了口氣:“如何能不擔心?”

 “他再大,我也是他姐。”

 說到這裡,崔雲昭才笑了一下:“霆郎最近倒是聽話,讀書也刻苦,這一次應該能考上。”

 現在的崔雲霆確實有所長進,尤其這幾個月讀書特別刻苦,也得了好先生指點,應該可以一次考過。

 想到這裡,崔雲昭就長舒口氣:“今年考中了,再努力三年,他也得參加秋闈了。”

 說起秋闈,崔雲昭似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夏媽媽:“表哥是不是也要來伏鹿考試?”

 春闈只有大州府才有貢院作為考場,附近學籍的學生,全部都要趕往州府參加考試。

 武平、岐陽、博陵、桐廬和伏鹿當地的學生,都集中在伏鹿考試,既叫春闈,也叫院試。

 岐陽雖然是州府,但岐陽沒有貢院,沒辦法舉辦春闈。

 一般春闈在四月初,每當考試年節,到了三四月份時,有貢院的州府就會很熱鬧。

 各地的考生湧入州府,加上改換門庭,魚躍龍門的大事,當地百姓也會很關心,成為三年一度的大年景。

 今年就是大年景。

 為了考試,崔方明一早就搬來了伏鹿,崔雲昭問的表哥,就是殷長風的長子殷行止。

 身體孱弱,但天縱奇才的殷氏下一任族長。

 一說起殷行止,夏媽媽便拍了一下腦門:“是了,表少爺應該也要過來考試。”

 之前跟殷長風和周舅母鬧得很不愉快,之後只在年節時相互來了信,送了一回年禮,就再也沒有來往。

 崔雲昭不知殷行止身體如何,這一次是否參加春闈,若是不參加,倒是有些可惜。

 她問夏媽媽:“也不知表哥來不來,若是來了,殷氏在這邊的宅院可有打掃?”

 她同殷長風關係不親和,同這位表哥關係倒是很好。

 夏媽媽見她關心,便道:“不如我去信問問老夥計,他們肯定知道。”

 崔雲昭還沒來得及點頭,外面就傳來霍檀熟悉的清朗嗓音。

 “這位表哥是什麼人物?值得娘子這樣操心。”

 崔雲昭同夏媽媽對視一眼,片刻後,崔雲昭不由笑出聲來。

 “我這位表哥啊,可是文曲星下凡呢。”

 崔雲昭的聲音也很清潤,能讓門外的霍檀得清楚:“表哥十三歲就考中鄉試,成為榜首,今年未及弱冠,也已經高中桐廬解元,可是殷氏有史以來最驚才絕豔的少族長。”

 崔雲昭聽到外面難得急促的腳步,眼睛都要笑彎了。

 “尤其表哥生得還很俊呢。”

 “光風霽月,鶴骨松姿,說的就是我這位表兄,哎呀,”崔雲昭誇張地感嘆,“我可聽說了,桐廬的世家小姐們,人人都想嫁給表哥呢。”

 崔雲昭話音落下,霍檀身影繞過屏風,瞬間出現在崔雲昭面前。

 少年將軍面如冠玉,同崔雲昭方才說的“光風霽月,鶴骨松姿”絲毫不差。

 不過他眼眸裡卻冒著火。

 “人人都想嫁給表兄,”霍檀咬牙切齒,“那娘子呢?”

 崔雲昭挑了一下眉,整個人笑倒在了羅漢床上。

 “夫君,你猜呀?”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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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出國追求夢想,早年跟鄰居約定的婚事,便只能落到夏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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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我要自己過實習期!”

 “嘉禾從來不做虧本生意,你要給我什麼,做我的封口費?”

 ——

 一次拍賣會上,新婚的宋雋語高調出手,將巨幅如墨山水圖收入囊中。

 有人玩笑問:比起這件心頭好,小妻子如何?

 宋雋語薄唇輕揚:是件特別賞心悅目的瓷器。

 有人玩笑,原來是個花瓶,中看不中用。

 盯著玩笑者,男人語氣清淡,卻令對方出了一頭汗:“揉捻塑性,勾圖上釉,經歷烈火考驗,才脫穎而出,她是我的雨過天晴雲破|處。”

 ——

 念你,戀你,雨過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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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雲昭倒是聽過北戲班子。

 前世在汴京,有兩家戲班子很紅,一家北戲一家南戲,京城的達官顯貴經常會請他們到家參演。

 崔雲昭身份尷尬,沒人請她上門,她倒是沒聽過戲,不知道究竟好不好。

 倒是沒成想,現在這戲班子就來了伏鹿。

 崔雲昭好奇問了一句:“叫什麼?”

 孫總管就笑道:“聽說叫吉慶班。”

 一般戲班子都叫吉慶,喜慶等名字,討個好彩頭,如此聽來倒是平平無奇,但崔雲昭卻知道,這就是前世紅到了汴京的戲班子。

 崔雲昭就點了點頭:“若是開了堂戲,得空請大家去看,咱們也高興一回。”

 這話題說完,孫總管就說:“我看鄭掌櫃的成衣生意做得不錯,因為款式好,買的人很多,我前幾日出門,在伏鹿都看到穿咱們自家成衣的客人。”

 孫總管是一心為生意。

 崔雲昭道:“這邊不是也有一家綢緞莊,若是成衣生意真的不錯,就推廣到伏鹿,一起把咱們琳琅綢緞莊的招牌打出來。”

 雖然不是老字號,卻能創新,這就很不錯了。

 孫總管又同她說了幾句,就道:“小姐若是要採買什麼,只管讓人來吩咐就是,這邊的門道我都摸熟,知道如何做。”

 崔雲昭點點頭,讚揚了他幾句,又去其他兩家鋪子都看過,這才回了家。

 這一趟倒還挺累的。

 她回去懶懶坐了一會兒,不自覺就睡著了。

 打盹只是打盹,不過片刻功夫,崔雲昭甚至覺得自己沒睡著,她就忽然驚醒了。

 夏媽媽正坐在邊上縫補,見她醒來,就笑道:“這幾日確實很累。”

 崔雲昭點點頭,吃了口茶,這才清醒過來。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見快午食了,就道:“去正堂吧。”

 兩人從臥房出來,就看到雪球在門口繞著樹跑。

 譚齊丘右手拿著個小繡球,正在逗弄它。

 三個多月過去,雪球長大了一圈,現在是大雪球了。

 不過它依舊很聽話,只有吃東西的時候有些狼吞虎嚥,這是流浪時留下來的壞毛病,改不掉,崔雲昭也就隨它去了。

 雪球如今吃得好,睡得好,身上的短絨毛又白又亮,乾淨極了,它跑起來的動作特別利落,就跟個小豹子似的,完全沒有小時候顫顫巍巍的模樣了。

 它隨著譚齊丘手中的球,不停諾騰奔跑,卻一點都不著急,連喊叫都沒有。

 崔雲昭看到,譚齊丘臉上依舊是爽朗的笑容。

 可那笑容同之前的每一日都一樣,一樣的爽朗,一樣的弧度,一樣的讓人心碎。

 這場景不像是他逗雪球玩,反而像是雪球陪他玩。

 聽到腳步聲,譚齊丘回過頭看,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

 “九娘子。”

 一場大病,也正好到了年紀,譚齊丘的聲音少了幾分清亮,多了些許沉穩。

 有些啞,卻又不那麼低沉。

 崔雲昭也笑了:“跟雪球玩呢?”

 她說著,蹲下來揉了揉雪球的小腦袋:“是應該多帶它跑一跑,看它胖的。”

 譚齊丘的目光落到雪球身上,很快就移開了。

 “嗯。”

 他乾脆地回答。

 崔雲昭看到他微微側身站著,不讓人注意到他空蕩蕩的衣袖。

 崔雲昭心裡嘆氣,面上卻依舊笑容可掬,她對譚齊丘道:“小丘,家裡最近搬家,實在忙不夠來,你得空就幫虎子他們做些事,多謝你了。”

 譚齊丘不是霍家的小廝,他只是住在這裡,他依舊是霍檀手底下的押正,現在正在養病。

 所以崔雲昭的話說得很客氣。

 譚齊丘愣了一下。

 自從他“病了”之後,阿姐就很緊張,什麼都不讓他做,確實,他剛恢復過來那陣子,情緒實在不高。

 可現在,他卻自以為自己恢復過來了。

 不需要人憐憫,也不需要人照顧,他是個軍人,不需要被平頭百姓關照。

 他應該去照顧別人。

 之前因為要搬家,譚齊丘也跟著忙了好些時候,現在搬來了伏鹿,他反而不知所措。

 現在,崔雲昭倒是給了他事情做。

 譚齊丘的眼睛裡微微揚起一抹光,不明亮,卻也能穿透黑暗。

 “是,九娘子放心,我會努力。”

 崔雲昭笑了笑,道:“該用午食了,快去吃飯吧,吃過飯再來帶雪球玩。”

 崔雲昭說著,彎腰把雪球抱起來,帶著它去了正院。

 譚齊丘單手捏著手裡的繡球,看著雪球遠去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

 一陣微風吹來,吹動了院中那顆海棠。

 春日時節,海棠新綠,嫩芽掛滿枝頭。

 可譚齊丘卻不覺得溫暖,他偶爾恍惚,覺得自己永遠都被留在了那個雪夜裡。

 崔雲昭抱著雪球去中院的時候,霍成樟正在院子裡打拳。

 因為年紀緣故,他們先學的拳法,到了十三四歲時才會學兵器。

 不過唐刀和長槍等以前霍展都教過,霍成樟還是多少會一些的。

 他看到崔雲昭,便收勢直身,衝崔雲昭拱手見禮:“嫂嫂。”

 崔雲昭點點頭,柔聲說:“快用午食了,回去洗把臉,歇一會兒就過來,記得叫上十二郎。”

 中午的午食很豐盛。

 一家人高高興興吃了午食,林繡娘才問崔雲昭:“九郎昨夜裡留在大營了?”

 伏鹿的大營有兩處,一邊是拓跋氏率領的北郊大營,一邊是新任觀察使率領的東郊大營。

 這兩處守住了伏鹿的交通要道,地理位置很特殊。

 霍檀昨夜就留在了東郊大營。

 崔雲昭抿嘴一笑,看起來很放鬆,聲音也很輕柔。

 “近來夫君都很忙,要安頓士兵,也要準備迎接觀察使和團練使,阿孃不用操心他,等他得空就歸家了。”

 林繡姑見她神情平靜,也鬆了口氣,努力笑了一下。

 “家裡這麼多事,都要麻煩你跟枝娘,他這個爺們一點忙都幫不上。”

 崔雲昭輕聲笑了。

 “阿孃,夫君好好當差,就是幫了大忙了,咱們家這大宅子是如何省下來的?”

 她這麼逗趣一句,就連霍新柳都笑了。

 打趣完,崔雲昭才說正事:“十二郎,之前夏媽媽去親自看過,我今日也問了霆郎和六堂兄,伏鹿書院很不錯。”

 “尤其是三堂叔也在那邊教書,有他在,萬事都不用愁了,你只要好好讀書便好。”

 崔雲昭同霍成樸講得很仔細。

 雖然現在的霍成樸已經沒有過去那般沉默寡言,也沒有那麼怕生,但他今年也不過才九歲,還是個小少年。

 有些事,不能按大人的想法去命令他,每次同霍成樸說話,崔雲昭都是商量的語氣。

 霍成樸聽得很認真,那雙大大的眼睛滿是真誠。

 等崔雲昭說完,他才道:“嫂嫂說好,那就一定很好,我也去伏鹿書院吧。”

 “到了那裡,可以偶爾碰到霆兄嗎?”

 崔雲霆比霍成樸大三歲,兩個人自然不是一個班讀書,霍成樸自覺學業不精,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崔雲昭就笑了:“當然可以,家裡這麼多人,都能碰到。”

 霍成樸很明顯鬆了口氣。